第26章 咒狐
“你在？”
付汐令紧皱着眉头。
“……”
除月好像在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开口：
“狐王将陨，新王继位，那些殣山脚下死去的生灵我都看见了，包括泠澈。”
“……”
付汐令没有说话，她父亲的死是早在预算中的，可是他们没有人打算阻止。
“就算他是命定的一环，尾巴呢？”
除月表情怔怔，那夜的场景太过刺眼，以至于过去了一千年，他还是历历在目……
……
“泠澈，你不回赤华吗？”
除月记得他死在这里，没忍住来看他，他一个人站在殣河边，背影孤寂。
他和紫珒、罗佛与九尾峥目一起长大，看着泠澈和汐令从小到大。他们两个是同一天出生的，殣山上的天空祥云赤霞遍布，百米内百花齐放，所有小狐狸都朝天鸣叫，是难得的福瑞之兆。赤华就是他们居住的地方。
背对着他的人没有说话。
除月终究没忍心，又上前抓住他的衣袖：
“你……快回赤华吧。”
泠澈抽走自己的袖子，却凌厉的转头看他，紫色的瞳孔危险又魅惑。
在狐族，瞳孔代表狐息的颜色，而紫色则为不详，从峥目称王以来再往上溯三代，从未出现过。
除月在对上他的视线时也慌了神。
“你这么在意我回不回赤华？”
“……”
面对除月的沉默，泠澈却没有放过他。
“你看到了什么。”
那话已经不是疑问句。
“我……”
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防备心的把事实说了出来，
“你死了，就在这儿。”
可说完后他反而轻松了，想再劝他离开，他以为对面的人至少应该惊惧，但他没有。
“我以为，我今天会等到她。”
泠澈就在原地干笑了好几声，笑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除月看着那个阴暗又癫狂的人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他们确实从不了解他。相比起他，未来的小狐王、继承了狐王一族红色瞳孔和心族的明心血脉的九尾汐令才是他们的关注对象。而他们一家只有八条尾巴，却世代住在赤华，身上有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什么爱我，一定会选择我，都是假的！”
除月已经来不及多想，殣河边的泠澈身上开始散发紫光，向空中上浮，八条尾巴瞬间绽出，他抓着其中一条，
“我要让你，别无选择。”
抬手的一瞬间，身后的尾巴已经掉了下来，只抓在他的手里，热血喷洒在除月霜色的衣衫上。
“以狐尾献祭，身死不顾，八尾泠澈立誓，要狐族……”
半空中的泠澈停顿一瞬，除月却已大惊失色，一道白光打向泠澈：
“泠澈！不要！”
他起身飞向泠澈，捏住他的手腕。
他知道他刚才念的是什么，那是……咒狐才有的能力。
面前的人看着他笑，因为狐尾的反噬，嘴角已经有一行鲜血，他说：
“除月，从没见过你白衣染血的模样。”
“泠澈！”
除月抚上泠澈的肩膀，想要将他拥入怀中。他不知道为什么，汐令只是没有来找他，她不是去找别人，她见了夫人后上了战场，一刻也不敢懈怠，他看的出来她多想结束战争。
“为什么，泠澈，为什么？”
他真的不懂，晚一点见到汐令又怎么了？
“原来月族真的很天真。”
紫色锦衣的人靥着笑脸，好像嘲讽的语气。
“除月。”
“……”
少年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哭什么？”
“泠澈，没有狐族就没有我们，你不要做错事。”
“……”
少年沉默，重新扬起笑容，
“她在哪呢？姬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