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咬了咬牙，林副总站起身，直接接替了小助理的位置自己开始概述起项目来，这本来不该是他一个副总该做的事，但为了博得合作伙伴的欢心，他也不得不撇下这张老脸和所谓的自尊。
讲解的时间很长，差不多有一个小时，林副总几乎是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了，包括合作之后的盈利情况预测，他们公司的合作优势还有许多，让利的情况。
可零零总总讲了这么多，江泽寒却依旧一副动于衷的模样，就算是原本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的林副总，现在看他这样子也还是忍不住心慌。
“江总，您觉得怎么样？”林副总试探性地询问道。
“贵公司的诚意很足，但现在的市场情况来看，这点诚意还无法让我无视那些风险同意和你们的合作。”男人嗓音淡淡。
林副总面色一变。
“我们可以再让利五个点！”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再让五个点的利，拿到的钱填补公司的亏空后根本赚不到什么。
“嚯，看来他们的亏空真的很严重，让利五个点都敢说出来。”洛宁和系统暗搓搓吃着瓜。
“统统，他们公司现在欠多少钱啊？”
【据明面上的数据统计分析，就在公司欠债高达36亿。而在场的几位股东额外都有欠着私债，尤其是你前面这个，自己还欠着几亿呢。】系统指着林副总说：【而且公司内部还偷s漏s高达六亿。】
“啧啧啧，该死的资本家啊，外面那些员工拼死拼活一整年都挣不到他们偷s漏s的零头，这公司是该倒了。”
“等等，你去看一眼狗男人的公司账目怎么样？他可别给我搞出这种事情来。”洛宁突然想到，余光也微微瞥向江泽寒。
狗男人要是敢跟我做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就撕了你。
【安啦宿主，狗男人还是很听你话的，系统之前查反派公司的时候顺便就一起查了狗男人的公司，都有按时交税，没有什么违法犯罪的行为啦。】系统安抚，倒不是不想相信狗男人，实在是这厮之前太疯了，有一种藐视一切的疯，放火跳楼都做的出来，系统也是真怕他搞出点什么事才会去查，不过还好，宿主把他调教的还挺好，遵纪守法牢牢刻在心里。
江泽寒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似笑非笑的瞥了林副总一眼。
林副总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呼吸也略微急促了起来。
这已经是他能让的最大限度了，放在以前，这样不盈利的合作根本是天方夜谭。
林副总不想答应，一个长达六个月的合作却无法给他们带来盈利，只能填补一部分的亏损，甚至还没有计算其中所消耗的人工费，这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江总，您看……”林副总嗓音都有些颤抖。
江泽寒轻声笑了笑，笑容嘲讽：“都这个时候了，林副总还跟我拿乔呢。”
男人终于是舍得把目光从青年身上移开，他看向林副总，眼神讽刺，说完一句就不说了。
林副总心里直突突，已经开始犹豫是该继续让利还是坚持原本的立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副总额头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缀，将那一身华贵的衬衫衣服都浸透。
算了，能填多少是多少。
心中一番纠结，林副总最后还是低了头。
“那江总的预期是？”
“十五个点。”
卧槽，狮子大开口！
洛宁震惊：“狗男人是真狗啊！15个点也敢说出来。”
这十五个点要是让出去，别说是填补一半的亏空，连三分之一都填不上，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笔快钱来填补之前的亏空，如果按照江泽寒那边的情况让利十五个点，再熬六个月，他们公司别说是填补亏空，整个公司不倒闭就算好的了。
林副总先是错愕然后就是一脸愤懑。
“江总，这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之前他觉得江泽寒是在耍流氓，但现在看看，哪里是耍流氓，根本就是土匪进村！
江泽寒挑了挑眉头，笑容不变，疑惑开口：“强人所难？”
“依照贵公司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别说是这个市，就是整个国家都找不出来第二家愿意和你们合作的公司。”
“贵公司的股票市场走向一路下滑，预计不超过三个月就会关门倒闭。”
“林副总，现在可不是之前了。”
江泽寒意有所指：“那些心高气傲也该收一收了。”
“和你们合作，我想为难的应该是我的公司，毕竟—”
他没有明说，但这省略的话谁都清楚。
谁愿意和一个时时刻刻有被清缴风险的公司合作呢？又不是疯了。
林副总气的浑身发抖，其他几个股东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好好考虑一下吧。”江泽寒重新靠回椅背上，一副轻松闲适的模样，半点紧迫感都没有。
林副总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泽寒看。
“当然，我的时间有限，接下来我们还有别的行程安排。”江泽寒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我们的谈判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分钟。”
说完他就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副总。
“系统，狗男人好帅啊。”洛宁默默道。
系统看着狗男人谈判的模样，只觉得眼熟，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
这不和他家宿主给人挖坑的时候一模一样！
永远都是把紧迫感留给别人，看着对方心里折磨，自己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稳稳占据谈判上风。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宿主，你们俩是真配。】系统忍不住感慨，连给人的压迫感都一样。
“嗯哼？”洛宁不明白自家系统的脑回路又绕到了哪里去，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戏。
“还剩最后三秒。”江泽寒说着，已经牵着洛宁的手打算站起来离开。
墙上挂着一个时钟，会议室里安静的能听到秒钟滴答滴的走针声。
林副总眼看着那秒针走向12点。
“好，我答应！”他突然开口，然后急促喘息了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滴落，整个人都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江泽寒站起身，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
“很可惜，你刚才的迟疑让我对这一场合作产生怀疑。”
“所以。”
“我拒绝这一次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