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红果果的折辱了,低等风月场所的卖笑女都远不止这个价。
白离心中极怒,盘算着是将这混蛋折磨个生不如死好,还是一指化灰好。
苏云却依然不嗔不恼,甚至脸上还浮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
噔噔噔,酒楼老板抱着算盘,带着小二上楼走了过来。
老板直接无视了旁边站着的锦袍猥琐男,对苏云一哈腰,一团和气地笑道:“郡……这位客倌,二位共消费了黄金七千五百两。”
锦袍男子大吃一惊,尖着嗓子叫道:“怎么这么贵?老板你会不会算账?!”
苏云冷冷地斜了一眼锦袍男子:“你不是要帮我结账吗?请你快点,我还有事。”
锦袍男子一张油腻脸胀成了猪肝色,不甘地叫道:“这,这根本就是在打劫!抢人!”
老板冷哼一声,鄙夷地望着锦袍男子,不卑不亢地道:“这位客人并没在本店消费,却张口胡说诽谤。本店乃正规酒楼,客人如若不满,尽管去告官。”
锦袍男子突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恍然记起个江湖传说,某位貌如天仙却杀人不眨眼的郡主。
看看眼前这位,如此美貌,又如此……大胆,妈呀,自己该不会是,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
锦袍男子眼珠一转,将桌上的钱袋抓起,虚张声势地叫道:“你这家黑店!我记住了!”招呼着家丁仓惶离去。
苏云看也没看锦袍男子,只平静地对老板道:“我挂账。”说着取出一块腰牌递了过去。
老板接过腰牌看了看,又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了回去。
白离对苏云的身份与经历越发好奇起来。
她年龄应该比自己还小,看似柔弱,却无所畏惧。
然而身上又没有一丝江湖气息,言谈举止落落大方,既有女侠气质,又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想起来了,唯有天之骄女,才有这样的气场与气度。
老板上楼来结账时,貌似一开始说漏了嘴,说了个“郡”字,难不成真的是仙缘大陆大夏王朝的某位郡主?
苏云没有说,白离也没有问。
于二人的友谊而言,身份地位并不重要。
何况,结伴同行,只能走这么一段。
白离掐算了时间,大约还能在仙缘大陆再待一个月。
等自己回天上后,一定要保佑可爱的苏云,她有什么愿望都帮她实现。
她看起来衣食无忧,也不缺钱,那么,去求月老帮她寻一段好姻缘吧!
这么好的女孩子,一定要找个好人疼爱她,把她当心肝宝贝一样宠着,宠一辈子。
事不宜迟,回去就找苏信商量,赶在自己去清微天之前把这事搞定,毕竟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走出酒楼,已是夜幕低垂,灯火阑珊。
二人又在街上随意地逛了逛,苏云走一路买一路,什么胭脂水粉珠钗首饰。
白离有些好奇买这么多干嘛,这些普罗大众用的东西,做工并不精致,用料也不讲究。
却见苏云又一路走一路送,将买来的东西又转手送给了贫寒的姑娘大婶。
“白师姐,你想不想看戏?”苏云突然开口问道。
“看戏?在哪里?”白离四处张望,没见附近有戏台啊。
苏云微微一笑,指着一处灯火辉煌的所在:“那里。不过女子夜行不大方便,师姐若不介意,可否先与我回客栈换身衣服?”
“当然不介意。”
回客栈换上男装,白离好奇地跟着苏云朝那片灯光走去。
苏云突然停下脚步,与白离肩并着肩,在白离耳边问道:“师姐大概能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白离点点头。
苏云掩嘴轻笑:“我在宫里,曾学过一些小把戏。今晚我们就用这小把戏找点乐子,让那个抢着帮我们结账的人名扬四海。”
白离心领神会地道:“定是场好戏。”
二人扮成的翩翩公子颜值甚高,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大胆的女子们更是频频投来热切的目光。
走到那片华丽的建筑前,白离一看名字“醉花楼”,便知道这是一处寻欢作乐的场所。
苏云领着白离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直接找到管事,将腰牌一亮,吩咐道:“我就随便逛逛,让你的人不必关注我。”
管事点头哈腰地目送着二人扬长而去。
白离更好奇了:“这里面,你也熟?”
苏云淡淡笑道:“仙缘大陆,好玩的地方我都熟。”
白离心中了然,据这段时间的观察了解,大夏王朝统治了整个仙缘大陆。
作为郡主,而且显然是倍受宠爱,有条件任意游玩的郡主,当然知道许多有趣的地方。
只是,这么多好玩的地方,却不知她为何偏偏要去万医谷?
难道是……体验生活,体察民情?
二人在灯红酒绿的楼台亭阁间一路穿行,最后走进一间凉亭。
亭子四角垂下鹅黄的蔷薇,幽香阵阵。
苏云让小二端上茶水点心,又让他找来一床琴。
焚了一炉好香,苏云款款落坐。
手抚琴弦,望着天边的明月,对白离道:“今夜月凉如水,宜抚琴,宜清理污秽。”
白离微一欠身:“师妹请。”
苏云看了看前方的两层阁楼,轻轻拨动琴弦。
也不知弹的什么曲子,有些古怪,却很好听。
节奏越来越快,苏云十指如飞,最后挥手在琴弦上一拂。
随着“呛~”的一声琴音,对面的阁楼轰然垮塌。
所有人惊叫着,从远远近近的地方跑来围观。
只见阁楼的四面墙壁象个纸盒般打开,二楼楼板上,正展现着一幕极其辣眼睛的画面。
傍晚遇到的那个猥琐男,正与一个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以一种奇异的造型滚倒在地板上,如同两只扭曲的、白花花的大肥猪。
当晚月色明亮,醉花楼里又灯火通明如同不夜城,暴露在空气中的两人纤毫毕现,相当醒目。
更不知是哪些个好事者,将几面大镜子反射着灯光,象聚光灯一般照在两人脸上。
阁楼区域瞬间成为焦点,万众瞩目。
“那不是何臣相的独子何文秀吗?”有人指着猥琐男惊呼起来。
“啧啧,口味真重!”
“他旁边那头蛆是谁?”
“卧槽,那是聊城县令钱富贵,这混蛋骗过我钱!”
……
何文秀和钱富贵慌了,手忙脚乱地不知遮哪里好。
很快,家丁来了、城防来了,最后官兵也来了。
一时间,整个醉花楼里挤得水泄不通。
白离和苏云待的凉亭里也挤满了人,这里视线极佳,吃瓜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