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刚刚加入疯狂乐园的时候，眼中看到的古堡一层只有52个房间，同一时间能够接触到的一层玩家也就只有不到50个。
而在古堡一层生活的那半个月里，祂所处的区域，前前后后至少出现了大几百名玩家。
这些面孔几乎每天都在变，有些人还没混个脸熟，就已经彻底消失。
大部分玩家更是只有一面之缘，隔天就再也不会出现。
何洛在古堡一层认识，并且最终封神的玩家就那么几个：“小米”大姐头、“思维”、“杨棍子”、“维夏”、“鬼牌”和茂木樱子。
这几位能够有幸走到封神，说实话还是托了何洛的福，从古堡三层开始受到祂不少提携。
换做是在何洛的敌对势力里头，祂们可能一个都走不到封神。
不管怎么说，在何洛同期或者相近几期进入疯狂乐园的玩家，见过的没见过的，加一起不会超过一千人。
但是以乐园玩家的超高死亡率来看，如果乐园只有这么点玩家的话，到Lv.10的时候基本上就只剩下个位数。
就算每天都有新人补充进来，也得从Lv.1慢慢追赶，没那么快跟上前辈的节奏。
但是等何洛升上古堡二层的时候，遇到的玩家数量却没有明显减少，甚至还多出了不少祂之前听都没有听说过的精英玩家。
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实际上的一层玩家实时数量是52万！
为了方便管理，疯狂乐园将古堡一层分割成一万个相互独立的区域，每个区域保有玩家的上限就是52人。
何洛在古堡一层所能看到的，就是那万分之一的一隅。
只有足够的玩家基数，才能在这种养蛊式的培养中快速找到最顶尖的人才。
哪怕这些玩家最终只有十分之一能够通过Lv.10的“突破考核”，每一批次也能向古堡二层输送几千名玩家。
经过这样的层层筛选，到了古堡五层，每一批晋升的神级玩家大约也就是几个人的样子。
如果按照一名玩家从Lv.1到“神之初考”所经历的时间来算，也就是乐园时间425天。
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速成培养一个神级生命，代价就是数以亿计的玩家倒在晋升的路上。
在这425天里，乐园古堡一层每天都要补充几十万名新人玩家，算下来一个封神周期要消耗的玩家数量差不多就是2亿人。
正是依靠这种金字塔形的架构，乐园用无数的人命换来了高高在上的神级玩家。
在这过程中，一代又一代的玩家被淘汰了不计其数。
对于乐园叙事的上层观众来说，这些炮灰玩家甚至连数字都不算。
他们的存在只是乐园叙事逻辑闭环里必要的存在而已。
哪怕叙事者不提，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去关心这个数字在逻辑层面是否合理。
没有人关心他们的死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最优秀的那群玩家身上。
就算是玩家出身的何洛，之前也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直到今天第一次审视整个乐园古堡，才为此而深感震撼。
如果不是祂比其他玩家优秀，也许今天站在这里感慨的就是其他人了。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
何洛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把乐园古堡扫描了一遍，始终没有找到古堡钟楼的亚空间入口。
但是当祂站在五楼走廊抬头看时，古堡钟楼却又在那里杵着。
那是一个不存在的空间……
结合了空间之道的感知与“脑波扫描”的精神力渗透，都无法找到那片空间存在的证据。
若非肉眼可以看见古堡钟楼的存在，何洛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难道古堡钟楼真的只是个摆设？
问题是以疯狂乐园的风格，似乎并不会在没用的东西上面浪费精力。
搞一个钟楼出来，仅仅是为了好看，大可不必。
而且何洛在进行“脑波扫描”的时候，可以看到乐园古堡一至四层的近百万玩家，唯独看不到负责管理和引导这些玩家的小丑JJ。
如果古堡钟楼与小丑JJ同样不存在的话，是否意味着它们其实都存在，只是何洛暂时找不到它们而已。
何洛不由得开始思考钟楼存在的意义。
不管是在东方还是西方，钟楼都是一种具有重要意义的建筑。
日常报时，管理居民的作息时间。
遇到灾害时报警，提醒居民及时规避风险。
除此之外，钟楼作为一个城市或者一个建筑的最高处，同时还具有权力的象征意味。
古代王权对于每一个城市、每一座建筑的钟楼高度都有明确的规定。
如果按照这样去分析，小丑JJ作为疯狂乐园明面上的管理者，日常应该就藏身于古堡钟楼之中。
在这个前提下，钟楼的存在一般都会大大方方地亮出来，而不需要藏着掖着，让人找不到。
除非何洛和“至高”组织其他成员的猜想都是错误的，乐园古堡从来不存在真正的钟楼，那只是个装饰品。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突破乐园叙事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第一个分身身上。
而那个分身此刻依然在朝着狄拉克之海上方的微光努力前进，不知何时才能抵达那遥不可及的目标。
这时候，疯狂乐园开始催逼了。
“乐园提示：你逛也逛够了，看也看够了，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何洛的灵魂之道对于其他乐园玩家终究是一个巨大的威胁，疯狂乐园不可能让祂一直在古堡五层闲逛下去。
如果任由祂这么晃荡下去，搞不好会偷偷把古堡五层的神级玩家全部变成自己的灵魂奴隶。
到时候疯狂乐园岂不是要变成何洛乐园……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疯狂乐园还是决定催一催何洛。
何洛暂时还没找到钟楼入口，自然还想再拖一拖。
“再给我点时间考虑，我保证不乱来。”
疯狂乐园虽然不知道何洛在想些什么，但是也知道这家伙不老实。
“乐园提示：从现在开始，5分钟倒计时！倒计时结束时，请做出你的决定！超过此时限，乐园将直接抹去你的存在！”
爱终究还是会消失，何洛已经不再是疯狂乐园的宠儿，反而成了负担。
不过还好，还有5分钟时间，只要方法得当，能找到就是能找到。
如果5分钟找不到，给祂再多的时间都未必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