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尘和小张伟回到修道院已经是下午6点多的时候了。
教堂里左右的两排椅子中，三三两两的坐了十几个当地的居民。落日的血红斜斜的透过教堂的七彩玻璃照射进来，那光芒打在不同人的身上却只给人同一种凄凉感，右边靠里的阴影处则是山重山的几人在做些什么。
“两个二。”
“三个三呐。”
“4A4！”钢盔手起牌落--就是那白大褂，至于这个外号的由来这先按下不表。
“你是不是虎呐？咱俩一伙滴呀！”大张伟冲着钢盔，说着就伸出胳膊要把牌往回拿。
“莫耍赖皮。”
“什么玩意儿玩赖，他就不能那么打。”
尘和小张伟走到才一半就听到几个人的对话了，其实他们的声音真不大，但你在教堂这拢音又安静的环境里就不一样了，没有桌子四个人就这么别别扭扭的玩着。说点什么好呢。
有一种莫名的亵渎感。
尘晃晃握在手中的手机：“打扰一下哈，领导呢？我电话没打通。”
“领导说还有些事，我们几人都在等。”
“哎铁子你来，不带他了，这小子扬了二怔的。”大张伟说着就拽住尘。
尘有些抗拒：“哎不好吧。”
后者也是真给涨脸，面无表情的就那么站了起来，把手中的牌递给尘，客客气气的对尘说了声“请”后就坐到一边。小张伟也挂着虚弱的笑着凑了过来。
钢盔的行动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感，令大家无法理解。但，既来之则安之。想那么多没用。
尘一屁股坐下，看了看手里的牌，“挺臭。什么战况？”
“这么说吧，咱俩想赢还要赢七局，他俩再赢三局就出圈了。”大张伟神色一凛，严肃了起来。
“玩多大的？”尘追问。
“不赌钱。输的帮赢得搬家。”
“不是，咱搬家费不能报吗？”
“能。”
“那这...”
千娇用抓牌的手指向正对面的大张伟：“你问他噻。”
“咋想的？你跟俩小姑娘赌搬家，输赢你都吃亏。”
大张伟回应尘一个憨笑：“玩吗没点拉头就没意思了。铁子，老乡有困难你可不能不帮。”
“哎呀，干干干。”
十几分钟后。
大张伟看着满手的牌眼神飘忽；斜对面的尘则呼吸急促；两个男人皆是满脸凝重。其余两个人倒是一脸玩味的微笑，不时交换眼神，然后会心一笑。
轮到大张伟了他抽出一张“6”。
白琢玉轻飘飘丢下一张“J”。
本该是尘的思考时间，但千娇却马上丢出两张牌：“岔。”
“钩。”就像是连锁反应，白琢玉也是赶紧丢下一张，接着环顾几人，“要不？我可就剩一张了。”此时这名16岁少女的笑容一点都不甜美，黑色的阴影下整张脸半黑半灰。像夜叉。
要？屁嘞，相当于4个J谁要的起？
“千娇还剩两张，指定没有大牌了，抓住她咱还能再拖一回合”。两人交换着眼神，尘保持着庄严的神情用右拳捶了捶左胸。似乎在说“交给我吧”。
“3。”白琢玉轻飘飘的丢下最后一张牌。
尘手中还有对8、1张q以及全场唯一的一个2，现在就是他该发光的时刻了：“我一张张拉死你。”
“咹，岔。”又是千娇，丢下手中最后的两张3，一拍手，“莫得。”
“耶~”两个女人隔着长椅庆祝性的抱了一下。
大张伟张嘴刚要发出一声驴叫，被尘一把捂住：“这是教堂。”
两个人就这么夸张的互相搀扶着，神情复杂地快步走了出去，外面顿时猿声啼不住，惊飞了屋顶的鸽子。
少顷，挂着苦笑的两人回来了。千娇依旧坐在长椅上，用食指在走回来的大张伟胸口上画着圈圈，娇声娇气地：“拜托你咯。”
几人还要说些什么，扑克脸的领导过来了。他轻咳一声：“有什么要汇报的么？”
“我有。他们有枪。”尘整理了表情回道，他给小张伟递个眼神，后者掏出了枪，试图递给领导。
领导只是看了一眼：“你留着吧，子弹我暂时没有权限下批。”环视了在场的众人，“还有其他值得一提的么？”
其余两队只得无声的摇头。
小张伟用力握紧手中的空枪，坚硬的触感坚固了他的决心：“我有。”
领导面无表情地听完小张伟的汇报后：“鉴于现在的环境，我重新安排下行动分组。大张伟、繁尘、许少楠，这几天你们三人一组，其余人我再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