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暗下来了，换平常大家早下班了。
但是今天因为一些意料之外的破事儿，导致了现在他们几个人连口晚饭都没吃到。
尘抬起头，平日总是伴随着他一起入睡的星星此刻也找不着几个，这闷热的夜晚没有一丝风。
令人烦躁。
钢盔是个除了大脑之外所有的地方都已经机械化的改造人，一段时间后就要往里面充能量。
如果不加就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这话是领导说的。
但是我偷偷告诉你，他真正的人类大脑正在处理其他的事情，不过，处理的是什么恐怕除了他自己也没人知道。
有魂魄在所难免，这也难怪尘一直都没发现与他们沟通的其实是AI。
既然是AI，就会有局限，这段时间大伙算是基本上摸清了两条问题。
第1条：跟他说话一次性不能说太多，不然他就理解不了就，就会喃喃着“数据溢出”。
这还是最浅层的故障，往深了就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大脑散热不行导致运算太慢，而且功率瓦数也是个硬伤，和人脑这种天生的低瓦数生物计算系统没得比，看起来愣乎乎的已经是这个时代的工业极限了。
大张伟问过尘：“你说，他什么情况下会数据溢出呐？”
钢盔接话倒是很快：“一出？什么一出？我不理解。”
“我说数，据，溢，出呐。”
“什么数据一出？”
“我他妈真的...”
“你为什么要骂人呢？”
——这就是第2个问题了。
另一方面尘也理解了为什么盯着钢盔看心里就会发毛，典型的“恐怖谷效应”嘛。
总之就是这个样子。
此时尘、大张伟和钢盔。随便走进了一家饭馆。饭馆室内还算干净，人不是很多。刚尘从洗手间走出来就听到大厅有嘈杂声。
“你瞅啥？”说话的是一个有些大舌头的男人。
“瞅你咋的呀？”这个质疑全世界的语感就不用提了，大张伟。
“你再瞅一个试试？”
赶紧撩开帘子走出来的尘这才看到，正说话的大舌头是一个粗胖男人，身边还有几个应该是他的朋友。
个个跟座小肉山似的。
尘叹了口气，随便在衣服上蹭蹭带水的双手，低下头掏出手机准备出去报警。
一个穿着大裤衩的男人挡住了尘，大脖子粗的像垃圾桶——甲减患者都没他程度高。
那身材横在门口，简直水都流不进来。“回去。”他说话的同时用拳头杵了尘一下。
这使得尘一趔趄，连退了三两步，胸口闷闷沉沉的窝住了一口气，男人浑身散发的酒气不禁让尘皱眉。背后的几个人已经上升到了互相谩骂、推搡的程度。
即便几人借酒劲，可面对将近两米的大张伟和钢盔，还是有些忌惮。
但大张伟怎么突然之间这么文明了？要是平时和内线的人起冲突，他早动手了。烦闷的尘揉着胸口缓了好几口才理顺了气。
他边把手机放入了口袋，确认好好地拉上了口袋的拉链后，跨步上前猛然抬起左脚，“咻”地一下，鞋底搓向对面的小腿胫骨。
鞋底所到之处的皮和汗毛全部被搓了起来，打着薄卷往上翻，只留下一道嫩粉中透着惨白的薄薄一层肌肉——血液甚至都没能反映过来。
“啊！”
抓住对方因吃痛而弯腰的空档，尘的右拳早锋斜着打向他的下巴，他力从脚起，转胯，下一刻左巴掌便抡在了对方的嘴巴上——尘当然不可能下死。
摇晃的男人即将撞到桌子倒地之际，尘的背后就已经乱作一团了。
叮叮铛铛、叮叮铛。
“糊涂呀，面对普通市民你怎么能先动手呢？”大张伟咬着牙低声说。
他们三个人在派出所。
尘看着腕子上的银镯子：“是他先用手杵我的。再说了，我也是普通市民啊。”他撇着嘴很委屈。
要是等对方先动手，那胳膊比尘大腿都粗，一拳真抡到头的话...（我可就不用写了）
“你是个J8平民。那监控指定也坏了，这会儿谁他妈谁说得清了还。
而且看伤势，他明显比你严重，那脑瓜子没给人打放屁咯，整不好就一个二级轻伤。
聚众扰乱公共秩序、故意伤害、还是互殴、哪个不够你喝一壶？
铁子，你听我一句劝。一会儿人叫你进去，问你啥都说不知道，当时吓懵了、当时很害怕，瞎打的。
千万、千万不要让他感觉出来你是练过的。记住了嗷。”
这两句话倒是给尘逗笑了：“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嗨，常客。谁知道又他妈让你小子给我送进来了。”大张伟有些哭笑不得。一旁的钢盔愣乎乎的始终没说一句话。
没一会儿，小情侣做完笔录出来了。
——大张伟是因为那几个喝多的流氓去调戏那对小情侣才选择干涉的，这是他仨干翻流氓后，尘才听他说的。
直到三个人莫名其妙的被放了出来，才发现是正站在看派出所的领导给他们保了，一行人坐着车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0点多的事了，一路上领导还是那老样子扑克脸。
期间三人谁也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