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偶尔在工具旁边摆弄,让那个工具又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大约一个时辰后,那工具没了声音,你拔下了我手上的针,结束了对我的治疗……”
凌宇的声音温和,如缓缓流淌的河水,听着令人心宁,“后来,你准备睡觉,有个人却图谋不轨,来趴车窗,你惩治的他,在车外发出惨叫。
他逃跑了,你跳窗去追,那时,我心中过于焦急,便睁开了双眼,也出去寻你,可到了车厢外,我这身子忽然就没了力气……”
凌宇没有注重换血仪器的来去问题,可能,还不知道我有空间。
慕寒月听凌宇的声音没有特别的起伏,安了安心神,将话题转移到凌宇中毒的事上,“凌宇,你知道你中毒了吗?”
“知道。”
这时,凌宇的声音里开始有了丝丝的阴冷,“向我投毒的是流放队里,张罗东家的嫡女,张婉莹。”
投毒人是流放队里,张罗东家的嫡女?
那今晚那个趴窗人是不是也是张罗东家的?
“我怀疑,今晚那个趴窗人,跟你说的张家有关。”
慕寒月直言不讳,忽的蹙眉,问道,“你和张婉莹之间的关系很近吗?为什么她向你投毒时,你对她没有防备?”
凌宇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我曾与她的表姐上官梦芸,有过交往,那时,她常在她表姐身边陪伴,性格温婉,十分善良,还不是个坏人……”
凌宇对慕寒月坦诚交待,可慕寒月却忽的来火了。
握草?
这小子原来还搞过对象?
想到什么,慕寒月顿时有些炸,声音里的带了火药味,“就因为这,你就对那个张婉莹疏于防范了??
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不是还对那个什么芸的,有非分之想?
要不然,你怎么见到张婉莹就变成了呆子,傻子?”
凌宇感觉到了明显的醋意,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娘子可别误会,我中毒那天与那张婉莹只是寻常交谈……”
“我问你!那天在山洞口,和你遥遥相望的女人,是不是也是她??”
慕寒月突然打断凌宇,火气越来越大,“你们俩个那天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眉目传情,是不是在互通情报?”
“冤枉啊,那天我只是在冲着她那个方向思考问题,可不是娘子想的那样……”
凌宇哭笑不得,总算知道那天慕寒月为何会突然发疯了。
“你以为我会信??”
慕寒月的声音阴恻恻。
凌宇听出慕寒月的话音不对,竟有些胆颤,立即道,“我可以对天起誓,如果我敢欺骗我娘子,甘愿天打五雷轰……”
慕寒月充耳不闻,忽的弯身,捡起地上的鞋子,扑到凌宇身边,将他推翻,照着他的屁股,啪啪啪的一顿狠打。
“喂喂喂!我都发誓了你怎么还打?”
慕寒月力量不小,凌宇疼的龇牙咧嘴,想挣扎,又挣扎不了,只能扯着嗓子喊,“啊啊啊!痛痛痛!你大爷的,轻点拍,我屁股上有伤,有伤啊……”
屁股有伤?
怎么伤的?
慕寒月终于停手。
可难忍心情依然在炸,恶狠狠的对着凌宇沉吼,“你记着!这顿鞋底子,是对你的警告!以后,如果你敢在外边寻花问柳,勾三搭四,我定用鞋底子,拍烂你的屁股!”
凌宇心里憋屈,欲哭无泪。
他还没寻花问柳呢,就挨了顿暴打,他简直冤死了他……
下一刻,忽觉屁股一凉。
凌宇瞠目结舌,转而面红耳赤,火冒三丈,“慕寒月,你!你扒我裤子干嘛??你要点脸!不许看……”
堂堂的战神将军,居然被娘子扒了裤子看屁股。
他没法活了啊……
“喊什么喊??怕别人不知道我扒你裤子?”
慕寒月照着凌宇的大腿使劲拧了一下,“再喊我掐死你!”
“啊……”
凌宇痛的钻心,气急败坏,咬牙切齿,“慕寒月,你变态!”
“你才知道啊?晚了!”
慕寒月一脸凶巴巴的威胁,“不许再叫,否则,大腿给你拧开花!”
慕寒月拿过便携灯,嗒,的一下,按了开关,车厢里顿时一片明亮。
凌宇羞愤交加,却没办法,眼睛一闭,任慕寒月想干嘛干嘛。
慕寒月举着便携灯,看向了凌宇的屁股,叹息一声,“啧啧啧,还真是惨不忍睹。”
入目的地方,红肿一大片,是她用鞋底子拍的。
尾椎处,还有一大片青紫,估计就是凌宇自己摔得。
慕寒月抬手摸了摸。
凌宇整个身子一紧,脸红脖子粗,当即又火道,“你看就看,还摸什么?”
“你当你的屁股是金元宝?我愿意摸?呸!自作多情!”
慕寒月没好气儿的回应,“我在为你做手诊!你个白痴!”
话必,在空间取出一小瓶消肿散瘀膏,接着道,“我现在给你的屁股涂药,你嘴巴最好闭严点,否则,我脱了袜子塞你嘴里。”
凌宇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听慕寒月这么一说,立即闭上了嘴巴,严严的,一声都不敢吭。
忍不住腹诽。
这女人什么都能做出来。
他必须识时务者为俊杰。
否则,没好!
慕寒月耐心的为凌宇涂完了药,又给他换了一条新的安睡裤,再盖上被子。
困意来袭,她忍不住哈欠连天。
大概的收拾了一下车厢,一头扎倒了被窝里,闭上眼睛,嘟嘟囔囔,“凌宇啊,还有些事,我明天得问问你,今天先不问了,我……太累了,得,得睡一会儿……”
“呼……”
话音落后,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鼾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
凌宇的心情已经彻底的平静下来。
注视着对面,满脸疲惫的丫头,心头不由泛起丝丝疼痛。
这个丫头为了他和他凌家付出的太多了,太多了。
他都不知怎么报答才好。
凤眸中,片片温情在缓缓的流动。
以后,他要对她加倍的体贴,关爱。
就让她感受他的温暖,他的情义,他诚心的守护……
慕寒月睡的昏天暗地,什么也不知道,等她再一睁开眼睛时,四处一片明亮,马车又在缓缓的前进。
车厢里,凌宇和几个陌生男人在谈话,让逐渐恢复神识的她,微微的蹙起眉头,生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