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问题，在市场刚刚产生，机会这么多的时候，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好好把握这个赚钱的大好机会，却花大力气帮助别人牵线搭桥呢？还有，我怎么能相信你帮我找来的人都完全听从我的指挥呢？”木头极具煽动性的语言并没有打消我的全部顾虑，我可不想再被人当猴耍，被人出卖的感觉可不是吃过的口香糖，随时可以吐掉。
“我想你实在不必怀疑我们公司的诚信，早在EVA诞生之前，我们公司就已经在猎头界有着很好的口碑，虽然并不是世界排名前三的知名公司，可是我们的公司却一直保持着人员最精简，做事最高效，进入新领域最快等几项记录，在去年11月份，我们就正式进军AEGIS市场，是最早为AEGIS提供猎头服务的专业公司，如果你还是不相信，尽可以自己到我们公司的虚拟社区中体验，我可以给你3个小时的社区登陆授权，在那里，你可以看到所有我们服务过的公司和个人对我们专业服务的评价。”
听上去确实不像是传销扫楼的，或者地摊上的小贩，这一身行头就值个数百刀了，不过也有可能他是国际大骗子，10万美金放在哪个国家也能令不少人心率不齐的。
我还是要考验考验他，几句话就把这么多钱扔出去，我的钱虽说是白来的，可也不能这么解决贫富差距。“虚拟社区我是一定会去看看的。我还要问你，在同一个游戏中，如果有两个你们公司提供服务的公司发生了利益冲突，怎么办？”我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实际上是在暗中揣测，该不会黑暗菜鸟背后的势力就是他们一手操办的吧。如果是，我趁早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现在他们盘踞在整个人类大陆，每天的收入都数以百万计，想拼财力，我这100万扔进去，连个水花都不会有。
“我想您有点误会了我的意思，您一定是把我们公司的性质理解错了，我们并不参与各个游戏的利益分配，我们给客户提供的服务完全是以盈利为目的的，世界冠军，或者游戏霸主之类的目标不在我们的合同范围之内，我们只能保证在您的要求范围内，如期的收回投资，获得收益，如果您的期望值不是太高的话，基本上都可以实现的。”看来他也见过不少想用他们公司来争霸游戏世界的人。
“根据我公司近半年来的服务记录，我们所有的客户，有70%在3个月内已经实现了收支平衡，有50%的客户实现了盈利，赢利最多的超过200%，没有实现收支平衡的客户也并非经营不善，或者雇佣双方的矛盾，而是出于自己的特定需要或者发展战略，通过我们服务合作的客户和职业游戏者对我们提供的服务都是非常肯定的。AEGIS中的劳工合同通常为3到6个月，很少有超过1年的合同，3个月期满后，续约率超过80%，这些数字应该很能说明问题。”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能给我找一批死士回来一起打天下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样不是更说明md公司的可信度吗？要是每一个客户都以称霸世界为目标，那不早打的乌烟瘴气了。’在心中不由得又相信了几分，如果是以盈利为目标，这个市场还真的有空前巨大的空间，再多的公司也能找到自己势力范围。
“那万一你们找来的人又被别人挖走了怎么办？”我问了一个非常不专业的问题，惹得对面的木头一脸“早知你会这么问”的表情。
“在现实生活中又该怎么办呢？还不是一样有跳槽和挖墙脚。现实中拥有的一切在AEGIS中都有可能发生。您就将我们理解为一个普通的猎头公司，我们的种种做法其实和现实没有区别，只不过为了适应AEGIS的特殊环境，做了一些具体的调整。我们可以担保在合同期间内我们推荐的人不会出现违约的情况，如果对方违约，我们可以负责赔偿，如果您这一方违约，您的保证金将会没收，我们还会申请AEGIS仲裁部门对您进行处罚。合同期满后，至于续约还是终止合作就和我们无关了。”
我开始相信对方是一个专门干这行的公司了，大不大我不知道，不过能雇佣一个中国话说得这么好的外国老表，应该查不到哪去，如果对方是一个正经八百的国际大公司，那制度肯定健全的一塌糊涂，不是我这样初出茅庐的小伙子随便两句就能问倒的。
实在没有什么好问的了，“你们要收多少钱？”
“我们是按比例收费的，每一份雇佣合同都是我们三方一起签定的，我们要收取每名职业游戏者月收入的50%。”
“靠！签约才3个月，你们一下子就要去了六分之一，也太黑了吧。”
“物有所值，现实中的猎头中介服务也要收取相当多的佣金，这是行业的通例，可不是我们胡乱收费。”
“怎么签约呢？”“在AEGIS中进行，我们已经取得了AEGIS管理公司的授权，有权进行此类中介服务。”
“我和雇佣来的人怎么见面呢？”“也是在AEGIS中啊，我们只是负责介绍，以及准备合同，签约的。雇主和职业游戏者是否见面是自己决定的。”木头对答如流，他的职业手册中一定早就把我这些问题都列了进去。
“那，那，那我还应该知道什么？”大早晨起来，头脑还不太灵活呢，一下子被这个外国佬唬住了，都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以往在大学的时候也学了不少营销方面的课程，怎么一到实际生活中，就变得这么木讷，还是说对方的道行实在高过我太多。
“您刚才问的问题都是一些常规问题，就是和我们这个行业相关的问题，我今天来就是想给您介绍一下这个行业以及我们公司的状况，根据您的情况，我们做了一份6个月期的游戏投资分析报告，预期投资额度在3万美金到5万美金，投资区间主要有五大部分，三个时间段，根据我们的测算，先后总共需要招募各种类型的职业游戏者20到30名，时间长短不等，预期可以收回投资7万美金，增长率超过30%。您看一下，这里还有两份2万美金和1万美金的投资计划，如果您感兴趣也可以翻阅。”木头一边熟练的说着一大堆数字，一边从提包里拿出几份投资计划，递给我，他脸上的爱抚之情，好像给我的不是投资计划，而是他们家孩子，可见这几份计划一定倾注了他不少心血，而且是他的得意之作。
我从木头手中接过设计简单实用的文件封套，像对待一个毫无天分的业余音乐爱好者送上的曲谱一样，看都不看一眼就丢在了床上，我的眼睛一直盯在木头脸上，我一丝不漏的观察着他的反应。不出我所料，我无礼的举动让我对面木头自信的微笑一下子僵在半空中，想收都收不回来。
“说实话，我对投资赚钱不感兴趣！”我在对方满以为已经有上万佣金进账，估计连庆祝的香槟都准备好的时候狠狠的耍了对方。这也算我今天早上第一次占据谈话的主动权吧。
“为什么？您？”木头脸上开始挂不住了。
“说实话，我不缺钱，别看我住这种地方，还和个兽人同住（在AEGIS中沉迷的猪头突然打了个喷嚏），其实我还有点钱，这10万刀对别人来说也许非常巨大，可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大的志向，请问我费力费心去赚那几十万美金干什么？”
“美金？美金可以帮你实现很多梦想啊。”估计这外国佬从来没见过我这样拿钱不当钱的主。
“怎么实现呢？”我笑问道。
“你可以拥有更多的投资，可以雇佣更多的员工，可以赚更多的钱。然后，然后……”估计这就是木头自己的梦想。
“再然后呢？”
“有了更多的钱，你就可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玩游戏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木头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我现在就已经自由自在的玩游戏了呀。”这木头有时还真可爱，我都被他气乐了。“我没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有什么伟大的抱负，我的爱好也不多，还不想成家，但我也不缺少异性，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可以在AEGIS中游戏，成天呆在AEGIS里，不客气的说，我根本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我在AEGIS中只赚钱，不亏钱，我要钱干什么？”
“这个……这个……人为财死，鸟为……不是，人才两……也不是，财色兼收……人是铁，饭是钢……”木头已经语无伦次了，没看出来，会得中国词还真不少，可是他最能吸引人的地方没有发挥作用，这是他始料莫及的，任他的公司再怎样出色，他的客户再怎样满意，可是我不缺钱，也就不需要他的投资计划，他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一米九几的身材此时坐在我经常坐的太师椅上，一点不显得高大威猛了，刚才进屋时的自信全然不见，估计他压根没想到我会拒绝他的提议，这世界上还有人跟钱过不去，这不神经病吗？当然，这估计是他心里话，他的职业素养要求他保持礼貌。
不过这外国公司也太不会变通了，或者说，这外国佬还没有领悟中国话的博大精深，在充分的打击了对方的气焰之后，我郑重对他说：“不过，我决定和你们合作。而且，我会投资超过20万美元。”
“咕噜”木头没有说话，但是他喉咙中传来的咽口水的声音像是被放大了很多倍，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小房间中分外清晰。
“我没听错吧。”又是一句在他的职业词典中没有列出来的话。“可是你不是说不感兴趣，你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
“我说对投资赚钱不感兴趣，可没说对雇佣职业游戏者不感兴趣。”
“噢，噢，噢。”木头像个磕头虫一样不住地点头，也不知道他是否真正理解两者的区别。
“我需要跟你们合作，但是，我有我的目标？”此时的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我们是正规的公司，不做非法的生意……”估计是自信被打击得够呛，现在木头把我当成想用他的公司进行非法勾当的了。
“放心好了，我也是普通人，我不认识黑手党亚太区的负责人，而且我也知道，这10万想要掀起大风浪是痴人说梦，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安慰木头。
‘如果我们合作成功的话，不出一个月，我又是一条好汉了。’不由得暗想
“那你是想？”
“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