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
双子将手中的相片递给坐在床边的人。
“她过的很好,儿女双全,如果她知道你还活着,应该很高兴。”
顾晚星接过他手中的相片看了看,嘴角笑了笑,轻轻抚摸着相片中顾念的脸。
十一月的风有点凉,跟她呼吸着同一天的空气,或许也算是拥有吧。
“你把自己关在房间半年,理应多出去走动。”双子垂下眼帘说着。
顾晚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请把门带上。”
烂尾楼一别,所有人都以为顾晚星死了。
那是因为双子瞒着所有人把她尸体从殡仪馆偷了出来。
运到国外进行治疗,双子对她很好,却从来不多言。
顾晚星也知道这个男人很好,但是当一个人的心交托给了另外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转交给别人。
只是,她的抑郁似乎越来越严重。
她除了双子,没有任何的社交,包括手机,网络,她都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双子很体贴,每隔两个月,都会给她提供顾念的信息,她很感谢,但是,她只想当一颗可有可无的孤星。
……
转眼已到第二年的正月十五。
海城有个习俗,那便是那一年,谁家生了儿子,便要在正月十五那天回祠堂添丁挂灯笼。
正月十五那天,顾氏家族的祠堂外边很是隆重,敲锣打鼓放鞭炮,舞狮。
顾念抱着儿子顾定,顾听澜手提灯笼,灯笼上写着顾定的名字。
祠堂内,一片热闹,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都可以参加凑热闹。
添丁挂灯笼,图的本就是一个热闹。
只是顾念感叹:这习俗终究还是有着重男轻女。
生女儿的却没有这种待遇。
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这个节日。
瞧瞧,祠堂内,顾听澜当年的灯笼还挂在那呢!
朱珠在一旁,兴奋的大叫着:“真热闹,今天的人可真多,一会顾听澜的管家把糖果摆上桌后,你可得帮我多抢些,我也想生个儿子。”
“得嘞,我的祖宗,你还顶着肚子,赶紧靠边站好,一会别让他们伤着你。”
原来,一般主办家主,会在祭祀完祖宗后,便把一堆的糖果饼干摆上桌。
待祠堂外边的鞭炮一响,所有人便可以进行抢糖果。
一般来抢糖果的人都是小孩,因为小孩贪吃嘛!
当然还有些想娶媳妇或者想生儿子的也会来抢,图个好兆头。
比如,已经站好准备上一抢的沐阳安。
舞师过后,便迎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沐阳安像个土匪似的跟一堆小孩抢着桌面上的糖果…
—
五年后
秋天的阳光温馨柔和,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红黄绿叶交相辉映,如诗如画。
微风吹过,秋意渐起,树叶在风中摇曳,恰似一幅流动的画卷。
海景湾的内院内
聚集着一堆的小孩玩耍。
可不嘛,翠姐五个娃,顾念两个娃,朱珠三个娃。
都说顾念厉害,一胎两个,女儿双全。
可朱珠却更厉害,一胎三个,三个儿!
朱珠总是没完没了的抱怨:“三个儿,三套别墅,三辆豪车,三份彩礼,我的天哪,造孽啊!难以理解啊!”
顾念也总会安慰着她:“没事,我家阿意给你当媳妇,不要一分彩礼,姐弟恋,香着嘞!”
“夫人,有个脏兮兮的女人在门口,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您看…”翠姐过来轻声说道。
朱珠好奇问:“念念,谁啊?”
顾念其实也不知道,吩咐着翠姐:“你让她进来吧。”
“好的。”
一会后,翠姐领着一个身穿黑衣黑裙的女人进来。
不过那人全身乱糟糟,脏兮兮,看上去就像一个疯子。
是李晓晓。
顾念记得,当年从烂尾楼那一次后,顾念回到别墅,就去了地下室,把人不人鬼不鬼的李晓晓给放了出去。
当时…
“为什么放了我?”李晓晓问。
“因为我玩够了,所以就放了。”
后来,再来也没见过李晓晓,李晓晓也再也没有出来作妖。
今日再次看到李晓晓,似乎好像疯了!
顾念不知道李晓晓这是装疯还是装疯,质问着:“你来做什么?”
“饿…饿…”
李晓晓目光无神,手脚还有溃烂,看上去甚是恶心。
顾念喊来翠姐:“你去厨房给她找点吃的,赶出去吧。”
“是!”
翠姐给了李晓晓好几个饭团,顾念也从兜里拿出一千块现金放在李晓晓手里。
交代着:“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装疯,这些钱够你回东城老家了,以后,就别来海城了,海城不适合你。”
李晓晓似乎听懂又似乎没听懂,只是默默转身离开了别墅大门。
家,她哪里还有家。
在地下室的日日夜夜,她憎恨过,愤怒过,怨恨过,害怕过,悔恨过…
后来,顾念把她放了,她也以为自己自由了。
但是,李家不认她,好不容易在海城认识了吴家少爷,以为可以嫁入豪门当阔太太,结果却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当了三,还被正房给打的人不人鬼不鬼。
想要海城找工作,却被人骗去了做三陪。
好不容易做三陪认识了一个老板,以为对方真是老板会为她赎身,最后却是传销头目,把她骗去传销窝,一待就是整整四年多。
好在华国警察为民除害,端了传销窝,她这才被解救出来。
她饿的前胸贴后背,脑海里唯一想到的却是顾念。
你说可笑不可笑?
李晓晓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别墅,将顾念给她的钱悄悄放在门口。
只身一人前往海滩,静静的站在海滩边,静静的啃着顾念给她准备的饭团。
眼角流着泪,饭团也啃完了,她一步一步往海的中间走去…
也许,这就是她一生最好的归宿。
谢谢你,顾念!
……
夜里
顾念刚从浴室出来,见顾听澜不在屋里,以为在书房,却也不见人,最后在主卧的生活阳台找着。
他正偷偷抽烟呢,她故作生气:“又说戒烟~”
看到她到来,掐灭手中的烟头,将她抱在怀里,下巴顶在她肩膀上。
甚是委屈的问:“老婆,娃在他们姥姥家,翠姐也回乡了,你是不是该补偿老公点什么?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