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易寒晚上饿了,被白毛带着来这家烤鱼店,说店虽然普通,小了点,但味道是真不错,倪易寒对吃的没什么要求,山珍海味吃得,粗粮淡茶也可以。
倒是白毛吃饭前还拍照片发朋友圈,有一张是他入镜,估计被人看见,不少人给他打电话,询问他什么情况,怎么来这种平价店,甚至还有人说在这附近,要来找他。
倪易寒清楚,要来找他的,多是女人,想从他这里获取利益。
要换成平时,他可能还会应付应付,眼下不想应付,也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吃到一半,他起身就走。
刚走出大门便听白毛这么一句。
倪易寒抬眸,微眯起眸子往远处看,露天的烧烤摊,表妹的脸在灯光下,十分的明显,身旁还围坐着一群男人,看情形,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倪易寒皱眉,想也没想的抬脚走过去,白毛见此跟在后头。
连跑两人,林半夏目光又开始扫视,挨个落在还剩下的男人身上们,被她望过的所有人后背下意识的紧绷起来,几乎立刻就想跪地求饶。
想跑,但这位似乎是真大佬,若是真能提前得知自己会遭遇什么,说不定能提前规避危险?
留下的人不外乎如是想。
林半夏眼神最终停在坐在温柔旁边男人身上:“你……”
“啧,这是怎么了?”
倪易寒慵懒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抬头望去,他身高腿长,几步便迈进烧烤摊,挤进被男人们围堵的地方,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他扫视了下在场的人。
见到满地的啤酒空罐子,以及几个看起来明显喝多的女人,大概知晓了情况。
醉酒的美女,总会勾起男人们的不怀好意。
倪易寒笑着,他一向看不起这种没本事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收回视线正打算往表妹那边看,掠过她身旁时,忽然扫到抹有点熟悉的身影。
白色衣裙,像极酒店踹完他就跑的女人。
温柔喝多了,神志不清,头脑混胀,晕晕乎乎的坐不稳,身子七歪八扭,竟然往旁边男人身上一倒,后脑勺落在男人的肩膀,露出了短暂见过,但让倪易寒印象深刻的脸。
男人一顿,目光停在女人身上。
她似乎并不清楚自己靠着的是谁,脑袋还轻轻在人家肩上蹭了一下,被她靠着的男人,心花怒放的同时又有些后怕,他可是没忘记大师说不能碰在场任何人。
可这不是他主动,是女人自己主动的,应该无碍的吧?
男人左等右等,没等到大师的制止,胆子登时大了不少,温柔控制不好身体,左摇右摆的要摔倒,男人大喜,借着扶人的借口,偷偷摸摸的伸出手,试图揽住肩上的女人。
然就在他的手刚要落在女人肩头,手腕迅速被人擒住,一股劲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断。
“哎呦……”
男人痛呼着抬头,倪易寒站在他身后,眸光冰冷甩开他的手,扶着温柔的肩头,将人从他身上扒拉下来。
温柔闻到熟悉的气味,睁开眼睛看了看,但见模糊的一张脸,轻哼一声,小声骂道:“臭流氓,王八蛋,人渣……”
白毛在身后看的咋舌。
听着怨气极大的称呼,别不是哪个跟哥有纠缠的女人吧?
可他哥,从不与女人藕断丝连,断了就断了,断的一干二净,不会吃回头草,也不会再给她们重新上位的机会。
从这方面看他的冷漠,确实称的上人渣。
而且……
白毛盯着温柔的脸,怎么觉得有点眼熟,不,非常眼熟。
温柔喝醉酒后,浑身软的像面条,控制不了自己,倪易寒扶正她的身体,试图让她自己坐好。
可惜事与愿违。
没有支撑点,温柔摇摇晃晃朝地面倒。
倪易寒把人按在腰腹的位置靠着,嘴里啧了声,道:“知道骂我,还算有点意识。有意识怎么看不见别人要占你便宜?”
语气颇有些无奈。
白毛正惊讶着,又瞥了眼温柔的脸,灵机一动,突然想起来她是谁了!
林半夏突然轻笑一声。
笑声吸引了倪易寒,他总算想起自己是因何走过来了,尴尬的咳嗽道:“表妹,你们这是遇上麻烦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
林半夏淡淡的拒绝,指了指他身上的温柔:“交给你了,你帮我送她回家就行。”
围堵她们的五个男人,走了两个,还剩三个。
“你们还不走?”林半夏乜了他们一眼。
三人登时落荒而逃。
林半夏继续之前被打断的举动,拿过每个人的手机,给她们家人打电话,让人来接,安安的手机刚解锁,一辆车停在路边,韩萧从车上下来,打横抱起安安:“她我带走了。”
林半夏没有异议。
又等了会。
周媛的家人也很快来接她了,好像是她堂姐。
刘方茜是她爸妈来接的,看到醉的神志不清的女儿,他们心生误会,还以为女儿因为失败的婚姻才买醉,走时连连叹气。
现在只剩下温柔了。
“哦,对了。”林半夏起身前告诉了他一个地方,“她的车就停在那,她家地址……”
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但——
白毛自从认出温柔后,一副便秘跟吃了苍蝇般难受的脸,林半夏微抬下巴,从他一点,“问他就行。”
然后她拍拍屁股走了。
倪易寒不由地低头看一眼怀中女人。
表妹刚走的那一眼,以及留下的话,怎么听着都有些意味深长。
温柔被盯的脸有些痒,半睡半醒间,揪着男人腰侧的衣料,用脸在他腰上靠近小腹的位置使劲蹭了蹭。
倪易寒被蹭的脊背一紧,轻易不敢乱动,他深吸口气,捏着女人的后颈,将人拽离自己一些。
“别动,这儿几个小时前刚被你踹过,还疼着。”
温柔哼哼,不仅没有远离,挣脱掉他的桎梏,用额头使劲的砸过去,倪易寒嘶了声,扶着她的肩膀,自己往后退了半步。
其实疼是没有多疼。
但它敏感。
尤其昨晚上温柔在这个位置上又摸又咬,勾起男人一些不健康的画面。
白毛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破罐子破摔上前,道:“哥,你知道她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