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清不好意思的对小可几人笑笑,“现在翃儿和鸢儿在我这儿都很好,你让风儿也踏踏实实的待在庄子里,就不要出去做赏金猎人了。纵然有南宫家二少爷保护,江湖上打打杀杀,危险时刻都在,还是蛰伏起来最为安全。”
小可笑回,“是,夫人的话我一定转告。二少爷和三少爷出去的时候也一直都精心装扮,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少爷不能过来保护小姐,但是鸢小姐想要人保护的心愿还是可以达成的。夫人,这是少爷让我带过来两个人,一个是以轻功见长的流星,一个以贴身功夫见长的疾雅。”
“扑——”喝水的向晴鸢喷了,“小可哥哥,这就是我亲哥的起名水平?流星?急呀?流星是挺着急的,这不赶着落下吗?”
“哈哈——”屋子里的人顿时都笑了。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向晴鸢忽然念了这首诗,说道:“以后就叫疾风和劲草吧。那个着急的流星让我哥留给他自己吧。”
刚刚被笑的脸红的两个姑娘忙抱拳道谢。
柳文清扫了眼鸢儿,就知道又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到的诗,不过这次用的不错,就不拽她耳朵了,而是转头看向了季翃,“翃儿,这两位姑娘是你哥送过来保护你和鸢儿的,你先选一个?“
已经在向家生活半年的季翃摇摇头。她本来以为自己这六年混迹市井之间,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家庭和孩子,但是就没见过自家亲妹妹这般能折腾的娃。人家家里有一二三四五六个孩子,都没她妹一个这么让人操心。真的,这半年她真是开了天眼了,要是说向晴鸢不是柳文清亲生的,她自己都不信,干爹干娘对她太包容了。
季翃就感觉这货要是自己的孩子,说不定早给她扔大街去了。上房揭瓦说是为了查看瓦片结不结实,测试是不是揭开瓦片就能发现房里人的秘密;下河摸鱼,去了庄子上,瞅眼不见,人家真的下河了,在你心跳还没完全停止的时候,人家从河边泥巴里抓出一条小鱼来;春挖野菜,夏逮鸣蝉,秋偷果实,冬要滑冰……整个就是一个货头子。
“干娘,都给鸢儿吧,轮换着十二个时辰盯着她。最近,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什么魔力,她已经不在家折腾了,而是天天往外跑。我出门的时候很少,要出去也是和两个妹妹一起,到时候她们肯定会贴身相随。我们三个只有鸢儿才是栓不住的野马,上次我和蓝儿甚至都看到准备她爬树出门了,一个人哪里看的住她啊?”
这时候向晴蓝也说道:“还有呢,她可不止上天爬树,还入地钻狗洞。上次我发现墙角有个肥屁股,就知道是她,也不敢大喊,怕惊吓之下她受伤了,就让身边小丫鬟带着小厮跟在她后面,据下人回来禀报,她是去一家卖饭铺吃人家现做的卤肉去了。还带了一份回来,以我爹买的名义,娘,就是你说爹爹最近不走风雅路线,开始走务实路线,尝着卤肉不错都知道往回带了的那次。”
柳文清抚额无言,她已经不想吐槽那父女俩了。只是跟两个新来的姑娘长叹,“那个疾风劲草啊,鸢儿既然给你们起好了名字,你们今后就跟着她吧。她的丰功伟绩这不你们也听见了,我没别的要求,你们一人一天轮换,什么也不用干,只负责这个奶包子的安全,她爬树下不来,钻狗洞出来的时候,你们搭把手。我对拦着她不让出门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这真是纯纯的小冤家。“
“娘亲——“向晴鸢拖长声音喊,”那我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能出去玩了?“
“嗯,只要你能腾出时间,我决定,以后每天你们姐妹要抽出两个时辰来习武。“柳文清面无表情的宣布。
“习武?“三人目瞪口呆。
“嗯,疾风和劲草轮换教你们,世事无常啊,想想你们季家,所以,有身自保的武艺挺好的。你们看看风儿,总不能将来见面,他是响当当的侠客,你们手无缚鸡之力吧。“
一提季家,三个姑娘都沉默了,也都答应了。
“哎呀,我的懒觉啊,这就要再见了!我才是个六岁的宝宝啊,娘亲居然拿出了我不能反抗的理由,天啊,这日子咋过啊。“人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向晴鸢是每次折腾都闲闹的动静不大。
众人就看见个三寸萝卜丁坐在椅子上一边嚎,一边拍着自己胖胖的大腿。
“咳咳咳咳,“小可惊讶的一口气没上来,呛了风,”咳咳,小小姐真是活泼可爱。“
“你这些年伙计真没白干,都学会睁着眼撒谎夸人了,这明明就是混蛋无赖。“柳文清简直都无语了,”你个破孩子,鸡毛掸子呢?“
在鸡飞狗跳中,季家话题带来的伤感早就无影无踪。
晚上的时候,季翃和向晴鸢单独来到了主屋来见向松夫妻。
屏退了所有人,四个人齐坐一堂。
季翃先问道:“干爹,干娘,我们能不能问问,我爹娘的仇人究竟是谁,还有我爹娘现在安葬在何处?”
向晴鸢这时候接话,“爹爹娘亲,这半年来你们也看到了,我翃儿姐坚毅聪慧,能扛事儿,说了她肯定能保守秘密。我就更能保守秘密了。”
柳文清笑骂,“你那张嘴就跟戚嬷嬷厨房用的大笊篱一样,说点啥都得漏出去,还保守秘密。”
向晴鸢气结,扭头一块,旁边的向松和季翃竟在点头。
胖萝卜头不干了,嗷的一嗓子,就扑进了向松的怀里,“你们竟然不相信我,可怜这么多年来,我的真心付了秋水啊!”
向松被这颗胖肉球砸的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你给我下去,你多胖心里没数啊。“
“啊,这位相公,您怎么能说人家胖呢?我这颗心啊!“
“你给我过来,这又是跑哪个戏台听得乱七八糟的!“柳文清扭着她的耳朵,”我们将实情告诉你们可以,但你二人切不可对外泄露。你们的哥哥季风已经长大成人,我们会互通信息,所以你们对任何人都不得讲起这件事情。“
姐妹二人点头。
“其实,到现在也不知道具体的仇人,只是知道你爹爹在扬州整顿盐场,动了某些江南士家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