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向晴鸢站在屋子正当中拍着小手,“都看过来,男子的生意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再商量细节。接下来我们说说女子的生意,主要是先问问爹爹和两个舅舅,看看能否可行,衙门能不能批?”
“闺女啊,你要做什么衙门不能批的事情?”向松的心脏直颤抖。
“爹,没事儿,我就看祖母和外祖母逛街没个固定落脚的地方,想开个店让老人们有个娱乐场所。”
“娱乐场所,具体包括?”
“吃吃饭,打打牌,喝喝茶,看看戏。”向晴鸢对着手指。
“这是店吗?这不是一座楼吗?”向松真诚的问道。
“奥,那就是楼,取名风雅……雅风楼吧。”向晴鸢敲定,啊,不是,随口取出了将来名动并州的楼阁名字。
真的,这要不是个女儿,绝对是个纨绔子弟,七岁的娃娃,就打牌、喝茶、看戏了。向松瞅着自己的闺女发愁:纨绔不分男女,这就是个纨绔!
“纨绔,啊,不是,鸢儿啊,别的都没问题。就是这打牌?会不会赌钱?要是,肯定不能开,这回头谁家老太太沉迷赌博,我没法交代。”
“那为什么还有赌场?”
“这是朝廷允许的,爹爹没办法做决定,但是如果在我手里重新开一类赌坊,身为刺史,明确回复你,衙门不批!”向松一脸严肃。
这时候,柳大舅开口了,“自从你爹上任以后,他已经在尽力控制赌坊的数量和规模了。商亦有道,鸢儿,这种黑心钱不能赚。“
“我开的是名为‘雅风楼’的风雅场所,不是赌坊,更不会赌博,只是让老太太们打打牌娱乐一下。放心,谁家老夫人会跑到外面和街上的赌徒一样不顾体面,太失身份。而且,我的雅风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我只是不服气,哼!“
“不服气就憋着,你要真敢去赌坊,我打折你这双腿。”向松淡淡说道。
“还有我。”柳大舅接话。
“嗯,加上我,不单单是鸢儿,向家柳家每一个孩子都是,谁敢进出赌坊,或者其它不合适的场所,那就别怪我们这些长辈手不容情了。”柳二舅隐去了笑容,恶狠狠说道。他为什这么喜欢看大哥为书痴,为书狂?还不是因为做生意天天在外面见到腌臜场合、腌臜事儿太多了,因此格外喜欢大哥那份对书籍单纯的热爱。
“知道了。”以向晴邺、柳东为首的孩子们集体站立行礼。
“哎呀,那我就只在雅风楼安排一些叶子牌之类的。大舅,您总被外祖母和大舅母笑话,要不要挣点外快?”
柳大舅心生警惕,这小外甥女太能折腾了,直接推辞,“我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了你。”
“收藏的字画仿画一下,我挂楼内,另外,给选点或者写点话本子呗,我让人在楼内说书。您要不肯,我就广撒网,遍捞鱼,是本子就让人说,是画就挂。反正将来都会知道此楼会和咱们有关系,您要不怕丢人,我更不怕!”
好一招以无耻取胜的招数!
想当初,柳夫人和自家大儿媳妇儿怎么威逼利诱都没让柳大舅拿出墨宝换钱。饭桌上得知鸢儿的奇招之后,婆媳二人哈哈大笑,一人又给小丫头塞了两个大红包。
饭后,向夫人和柳夫人拉着小丫头问雅风楼事宜。经过一番详谈,两位老夫人决定她们俩任总指挥,两府的姑娘分工负责具体事宜。
柳文清、柳大舅母、柳二舅母都惊呆了:这是谁家婆母啊?自家的吗?嗯,也就是自家的婆母能干这事儿了,家都不当,却自己揽了个开楼阁的大活。
柳文清不依了,“娘,我的亲娘,您之前为了不当家,让祖母带着六岁的我管理府中事宜,后来祖母过世,我出嫁前我管家,大嫂嫁过来才交出去;母亲,我的婆母,您的事迹现在还在京城传说呢,直接让祖母把府中事宜教给了刚刚进门三天的我。你们现在竟然要挑起雅风楼的诸多事宜。”
她咬牙切齿问道:“我这当女儿的,当媳妇儿的怎么就不如这么一个小丫头了?”
向夫人和柳夫人对视一眼,完了,太高兴了,得意忘形了,得罪当家主母了。
二人还没开口,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已经哄人去了,“娘亲,那是你太优秀了,有能力能管好家,外祖母和祖母放心啊。您孝顺,在家孝顺外祖母,出嫁孝顺祖母,这是您心疼二位长辈,不舍得她们劳累,她们才能这么省心。我也孝顺,这不就是想为祖母和外祖母找个歇脚的地方吗。可惜我没您的本事啊,两位祖母才亲自上阵的。”
“你这哄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好。”柳文清似笑非笑。
“那是爹娘教育的好!”向晴鸢响亮的回答。
“少贫嘴,别冤枉我和你爹,我们可没教你耍怪。你们这老老少少的,都没沾过家事儿,现在居然凑到一起开店。我这有两个调教好的管事帮你们跑腿吧,万一有个啥事儿还能帮你们兜着。先选址,最好在主街附近。”柳文清习惯性操心。
向夫人和柳夫人齐声喊了一句,“云山街上的赵家酒楼!”
二人相视一笑,对柳文清说,“管事呢?干活了,先把酒楼盘下,别回头让别人得了手,主街附近的楼阁可不好找。”
“年初二,盘什么楼?衙门和牙行哪个开门?“柳文清吐槽,这话说的,向松作为刺史、柳大舅身为学差总感觉无辜中箭。
“走个后门吧,衙门不也有值班的吗,让松儿吩咐一声,办理一下。清儿,不是我和你娘着急,而是赵家酒楼着急。腊月二十五,我和你娘一起去逛街,看到他们酒楼正往外挂‘出售’的牌子。那家酒楼我和你娘常去,便命人过去问了问原因。”
柳夫人接着说道,“赵掌柜说家中老父带着幼子外出,被惊马撞到了路旁的排水沟里,老父当场去了,幼子重伤,老母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撒手人寰。大夫都说南方气候事宜调养身子,老母临终叮嘱一定把幼孙救活养大。他想干脆把店兑出去,去南方再重新开一家。小厮回来的时候嘀咕一句,其幼子情况不是很好,想早点出发。”
“天寒地冻,怎么走?”柳文清眉头一皱,“再说,父母刚故去,不守孝了吗?”
向夫人叹道,“也不知道哪来了个游方术士,大过年的出来行骗,非说赵家要是不在正月之前出并州,还会出人命,并且会血溅满门。也不知道他怎么让赵掌柜相信的,反正那边铁了心要走了。”
向松、柳文清、柳二舅三个人精一听,立马提高了警觉,这江湖术士有问题啊。就是不知道是奔着赵家来的,还是奔着酒楼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