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山也是没办法了,这才将脑筋动到了几个孩子身上。是的,不管是三个弟弟,还是三个侄子,在他眼里都是孩子。可是庄头都求到他的头上了,可见是没办法了。
这还得从开头说起,自从李映云嫁给他,向晴鸢她们又停了课,时间就多了起来,虽然说还是需要教教几位姑娘管账,可是那也是做账捎带手就能做的事情。时间多了,事情就少了吗?怎么可能,有向晴鸢这个压榨魔王在,事情一点都没少,还多了。嗯,别的店铺、庄子的来往事务全部交给了李映云。
因此,在庄子有困难只能派出账房求助的时候,账房先生最先想到的是李映云,谁让平时自己和这位总账房打交道最多呢?
什么庄子上收的猪太多了,今日一个不小心,那些猪折腾开了圈门,然后集体跑了……什么庄子上男人都去收猪了,女人都去上工了,剩下老弱病残能自保就不错了,指望他们逮猪,还不如指望猪开智,自己下山……什么山上的野兽也有,怕猪一去不返……
南宫云山知道向晴鸢多收猪,因为西北那边生意断了,自己家人把合作商都送进大牢了,鸢儿这属于另辟新径。这些猪可跑不得!更丢不得!正抓狂的时候,有人禀告说弟弟和侄子们回来了,现成的帮手啊,走!
可怜向晴邺和南宫云雷两个文弱书生被拎着上了马,一路疾驰到庄子上,只见平时恬静的庄子此刻不能单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了。那真是:猪在狂,牛在奔,鸡在飞,鸭在叫,狗在追……
如此热闹而又充满活力的景象让匆忙赶来的人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从哪儿下手,该如何做才能制止这场“动物大奔亡”……
“哎呀,众位公子,众位大哥,别愣着了啊,赶紧的啊!”账房急了,连连催促季风等人以及后面带的护卫,对,他们也没找别的人,直接将刺史府的护卫借了过来。
季风手提一把单刀,直接将冲自己而来的猪挥下,可能是将自己在西北遭受的憋屈全都凝聚在了这一刀上,一刀下去,猪头被削去一半。
猪是轰然倒地,牛是紧急刹车,鸡连叫带飞急忙掉头,狗吓得直接汪汪了起来,人,已经说不出来话了,特么被猪血喷了一身……
后面的人看着前面那个血淋淋的“凶手”傻站在了那儿,急忙四散开来,分别冲着别的猪杀了过去,就这样,众人忍住了惊慌、吞下了骂声,开始了和猪的浴血奋战。砍伤、逮住了庄子里面撒欢的猪,就集体上山寻找那些离家出走的猪,这一找就是一天一夜……
等众位寻猪人从山上下来,庄子上的人早已经将之前斩杀在地的猪收拾的干干净净,庄子也恢复了平日怡然自得的景象。但是,唯独没有一只动物敢靠近这帮人,太血腥了!动物本身的机警告诫它们要远离这群危险的人。
被二哥背着的南宫云雷吩咐庄子上的人,赶紧筹备人手去山上抬猪,人不要太多,二三百人就好。庄子上的人张大嘴巴,“啊?二三百人还不多?可是小公子,咱们才有五十多头猪跑进了深山,大部分其余还是在庄子里嚯嚯了。”
南宫云雷有力无气的说,“是,庄子跑了五十多头家猪,可是架不住这群上山的好汉又宰了好几十头野猪啊!”
“啊?啊,啊!”庄头被惊的一愣一愣的,赶紧找人上山干活。之后,又讪笑着过来,“还请众位借两个人手,不然咱们也不能满山乱翻啊。”
南宫远山、季风一招手,由他俩亲自带队,领着五六个人又上了山。其余人则集体回庄休息了。
南宫宇驰、宇翔、宇飞兄弟三人拽着向晴邺、南宫云雷两个人直奔河边,是的,庄子里有一条小河,用来灌溉田地以及村民用水。他们几个来到最下游,直接跳到进了河里,也不出来了,就趴在河边,跟那些晒太阳的鳄鱼和大龟一样,全身都淹没在了河水中,只留头在水面之上,一动不动。
如果这时候有人过来,看到这个场景,估计有九个胆子也不够吓的,这河边水面上分明飘着几颗人头!!!不过,怕什么来什么,“啊!啊!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闭嘴!鸢儿!”向晴邺喝道。其余人闻言,纷纷扭头看向岸上大叫的人,果然是面带笑容向晴鸢。
“鸢儿姑,你怎么来了?”南宫宇飞问道。
“来找你们啊!我昨晚就到了,可是直到今天你们才回来。我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在家中备好香汤等你们回去洗漱呢,结果一去不返,不放心,我就过来看看。”
向晴鸢说的是实话,原来以为一群汉子逮几只猪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能用多长时间,所以从他们一出门,柳文清就吩咐开始烧水了。可是,左等不见人,右等也不见人,锅都烧干了,人也没回来。向晴鸢干脆带着疾风劲草就过来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向晴鸢到的时候,庄子里的人刚把猪抬走,整个庄子像遭受突袭一样,那叫一个混乱。鸡是炸毛的,狗吠的声音都小了很多,物件全部东倒西歪,甚至庄稼都被横冲直撞过,树皮都东缺一块,西少一片的……
得,往回传信吧,让城里人该干嘛干嘛去吧,做什么守着灶台烧水,这帮人最早也得明后天回家了。
等着人好不容易下来了,向晴鸢在院子里却没看到人。不对啊,即使要带路的,那邺儿哥和四哥这两个文弱书生总不能还有力气上山吧?向晴鸢一路问着,来到了河边,好家伙!这是活久见,河面上有几具活的“尸体”正是她要找的人,干脆就恶作剧一下,喊喊吓吓他们,没想到一下子就被邺儿哥听出来了。
“哥哥,你咋知道是我喊的?”向晴鸢很好奇。
向晴邺懒洋洋回答,“你别以为捏着嗓子,我就不知道是你,你是我妹!咱俩一起生活了多少年了,再听不出你的声音,我真可以扎进河里不出来了!”
“行吧,你聪明你有理。话说,你们怎么不回院子梳洗?”向晴鸢问道。
“没力气了。”南宫云雷说道,“鸢儿啊,四哥可丢了大人了,下山让二哥背下来的,到河里洗漱让三个侄子拽过来的。来,你和四哥说说,你咋忽然要买这么多猪,你知不知道上百头猪暴动会吓死人啊?”
向晴鸢理所当然回答,“这不北边供应商被你们扔进大牢,牛羊遭瘟不能用,买猪当然是用来做猪头火锅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