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向老夫人兴冲冲的出门了,蔫头耷脑的回来了。
“祖母,我大舅、二舅不同意?”向晴鸢小心翼翼问道。
“啊?”向老夫人回神一摆手,“不是,你外祖母不同意,她说去了京城得先租房、装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业?她要留在并州,这里有现成的,干嘛跑去京城玩?鸢儿,你外祖母抛弃了我!”
瞅着祖母委屈的表情,十分像被自己夫君抛弃的小媳妇儿,向晴鸢差点脱口一句“渣男”骂外祖母。反应过来一头黑线,不对啊!外祖母和祖母什么关系,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外祖母,实属不孝。再说,外祖母的反应才正常好吧,并州有现成的玩耍地方,干嘛要去京城“开荒”?
“没事儿,祖母,我这就安排人先去过去租店、装修啊。”向晴鸢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她倒不是糊弄向老夫人,而是真的在着手安排这一切。
自家要搬走,肯定二哥二嫂一家要跟着;大牛哥和秋月嫂一家也得带着;至于丐帮弟子,现在并州基本已经没有了,各司其职,反正作坊和镖局都在运营,甚至很多人已经落户庄子上,成为那里的百姓,靠种地而活,不再无田无产,大家都有口饭吃,不至于真回去讨饭去。
既然有一部分人要带走,向晴鸢、李映云、秋月、大牛几个现在要做的就是选择合适的接班人。安顿好现有的一切才能将人带走,一时间,本该是悠闲的冬季,向晴鸢他们却忙得不可开交。
整个向府的人都很忙碌,就连向老夫人也不顾天寒要去雅风楼玩耍。后来,还是向晴鸢看不过眼,在楼里收拾出一间闲屋,装饰了一番,将老夫人安置了进去,这样以后再有刮风下雪的天气,老夫人就留在雅风楼休息,省的来回折腾。
家中只有一个人很闲,那就是即将调任的向松,他已经将手中的事情大部分都交出去了,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维稳。而且,衙门的官员知道他是高升,也乐得配合,因此大家彼此相安无事。
这天,狂风大作,天阴的厉害,向松干脆就只去府衙点了个卯,就跑回家了。他端着一盏茶,悠哉悠哉的看着小儿子练字,随口问正在算账的妻子,“母亲那里无大碍吧?可去看过了?”
柳文清和向晴麟同时放下手中的笔,一起抬头看他。
“怎么了?”向松不解,自己就随口问了一句话,怎么这反应?
他放下茶杯,“你们没去看母亲吗?我自己去。”
柳文清都无奈了,“母亲都没在家,你去哪儿看?”
向松惊讶了,“这等天气,她老人家跑哪儿去了?怎么没拦着点,奥,对,她倔起来,你拦不住,但是你让人找我去啊。”
向晴麟比他还惊讶,“爹爹,你几天没给祖母请安了?”
“咳咳咳,最近这不天冷么,爹爹起床就很晚了,晚上又经常在外应酬,你知道的。”向松有些不好意思,的确是最近有些放肆,天天喝所谓的临别酒到很晚,早上自然起不来,已经五六天没去过母亲那了……
向晴麟很理解的点点头,奶声奶气的说道,“祖母昨天就去了雅风楼,一直没回来,而且大姐二姐三姐都在那陪着她。”
向松更吃惊了,“夫人,雅风楼什么时候成客栈了?这咋还能住在那边?”
柳文清笑了,“没办法,母亲为了弥补自己去了京城没地方玩的遗憾,天天早上就要去雅风楼。鸢儿不放心,干脆在那边为她老人家改了一间房,昨晚风大就没回来,翃儿、蓝儿、鸢儿又不放心她自己住那儿,所以干脆集体住下了。”
“委屈母亲跟我进京了。”向松叹道,“不对啊,你刚刚说就改了一间房,哪里够她们四个住?还是我过去把她们接回来吧。”
“不止一间,鸢儿后来又多改了两间,主要是怕她祖母和外祖母同时需要休息。后来,别的老夫人抗议,说自己这么老了,打麻将兴致一起来,没准能玩到晚上,到时候还得盯着冷风回家,多么凄惨。于是,没有办法,鸢儿又多改了几间。”柳文清笑道。
“所以,别人要调任走人,都在对外出售店铺,我要调任进京,你们却在加盖楼层?否则那地方哪能左一间右一间让你们改造?”向松简直无语了。
柳文清:“没加盖,怎么能到那个地步。你忘了雅风楼其实是三层,只是对外营业的就是两层而已,最上面的一层由于是阁楼造型,空间有些憋闷,所以就当了杂物间。”
向松:“所以,你们就让人家家中的老封君住阁楼?本官过两天不会接到人家儿孙的诉状吧?”
柳文清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那阁楼鸢儿装的特别整洁,就是一个暂时歇脚的地方,咱们又不是开客栈的,老夫人们都见过了,还夸奖收拾的利落大方呢。”
“行吧,随你们吧,只要不是娘不见了就好。”向松一摆手。
“好家伙,我这当家主母管家能把府中的老夫人丢了?向松,你是不是忘了你刚刚说过什么?”柳文清怒了。
“哎呀,夫人见谅,我这不一时激动没反应过来嘛。你管家谁不放心,你忘了母亲说你是精明的女儿,我是愚蠢的儿子,让你多担待我嘛。你可不能因此责怪到母亲身上。”向松连忙说道。
“我几时说母亲的不是了,我说的是你。母亲我自会好好照顾,她对我的呵护,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却不知道在向大人眼中,我是一个不顾忌母亲的人!”柳文清继续喷火。
向松此刻犹如偷蜂蜜的狗熊,被蛰的满头包,但是没办法,这是自己作的,使尽浑身解数哄媳妇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