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这下真心夸奖小丫头道,“三姑娘,这可真是大功一件!”
向晴鸢摇头,“产量还没出来呢,咱们可别瞎激动。”
户部尚书插话了,“怎么能是瞎激动呢?长眼的人都看出来了,红薯亩产应该在千斤往上。这可真是大功一件,向大人,有这样的女儿,你可有福啊!”
向松笑的很自豪,谦虚的说道,“做正事的时候我为她自豪,淘气的时候能把人气死。哎,孩子嘛,都那样!”
向晴鸢悄声问向松,“我的爹,全须全尾夸我一句你烫嘴啊?”
向松回答,“烫不烫嘴的,你见过谁家父母当着别人的面夸自己孩子没边没沿的?”
好吧,时代不同,教育理念不同。
其实这点红薯一共也没种上半亩,很快就挖完了。众人看着这一堆堆的红薯,那叫一个心情激动,再有个啥灾难苍生可有救了!
雍王问道,“三姑娘,这红薯一年能种几茬?需要大力推广啊!”
向晴鸢想了一下,“这个有南北差异,南方一般可种三四茬,北方能种一两茬。”
雍王妃说道,“那你今年还能种一茬?”
向晴鸢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
雍王拍板,“那就种,我回去请旨给你找一块大庄园。红薯苗也去那里育吧。”
雍王心中暗想:等大皇庄的红薯收获了,就将这种粮食发到各地去,务必在最短时间将它推广开来。这样百姓再无肚子之忧,民生有了保证,大历才能更上一层楼。
这时候,向晴鸢从劲草手中拿过几张纸,“王爷,这是我记载的红薯种植事项,以及观察的生长规律,您可以拿着它给陛下看看。我这边还抄录了一份,要在下一次的育苗种植中做补充,之后可以随红薯一起发给各地府衙,给大家做个参考而已。其实,培育出适合各地的红薯,还是要靠百姓的努力。”
雍王接过去一看,“三姑娘,你这字很好啊!笔锋犀利,这真是你写出来的?”
向晴鸢挠挠头,“我写的哪能看?这是抓的我哥当壮丁。”
雍王了然,对向松道,“令公子这笔字很是不错,由小及大,看来向大人的一身本事后继有人啊!”
向晴鸢不服,“王爷嫌我字丑没本事?”
雍王哈哈大笑,“丫头,好好种,如果下一季红薯还有如此大的收获,你是向府的姑娘,更会是本王的干妹子。”
“认妹妹?啥意思?”向晴鸢求助老爹。
“哎呀,丫头,凭红薯如此大的功劳,你应该能获封,这是雍王在许诺你。”老丞相瞅着自家这位小孙女满眼自豪。
嘱咐老农暂时将红薯放在干燥通风的地方,千万不能捂了。向晴鸢这才和大家一起出庄子,雍王妃拉着她,“王爷已经快马进宫了,走,坐我的车咱们回王府听消息去,正好咱们姑嫂也培养一下感情。”
向晴鸢笑道,“王妃别开玩笑。”
雍王妃认真道,“这么多年下来,我还没见过王爷许诺失言过呢。你这个妹子,咱们认定了。”
皇宫中,雍王还给陛下、皇后带了两块烤红薯。经过小厨房一热,知烈帝干脆一边吃一边询问雍王关于红薯的细节。
等知烈帝将红薯吃完,看罢向晴鸢的笔记,和皇后商量完红薯种在哪儿等一系列事情,老丞相和户部尚书才赶到皇宫。
“陛下恕罪!本来我们要快马跟上雍王,但是马夫说受了雍王的指令,要他们慢慢来,所以晚了许多。”老丞相和户部尚书同时告罪道。
“哈哈,跑腿的事情本来就该他们小年轻的做,要是真敢劳动你们一路奔波过来,看朕不罚他。劳动二位爱卿跑到皇庄,朕心不忍啊!来人,赐座,上茶!”知烈帝连声吩咐道。
等两位老臣谢恩坐好之后,知烈帝才说道,“二位爱卿,你们来之前我和皇后商议了一下,决定种在皇后私家庄子上。”
看户部尚书要说话,知烈帝连忙又说道,“这种苗肯定归属于朝廷,和皇后没半分关系,只是我们白占皇后的庄子。”
丞相和户部尚书这下不说话了,只是用眼神瞅着知烈帝:那陛下折腾啥呢?
知烈帝苦笑,“没办法,皇后提议的,她心疼向家三姑娘。这次小皇庄红薯大有收获,证明红薯没问题,向家小姑娘的种植方法也没问题。按道理说,人家只要把红薯一上交,这份功劳就稳了。
可是现在我们还想要人家的红薯育苗法,要学会人家全套手艺,也为了稳妥起见,才将一个大庄子交给人家小姑娘打理。可是一旦碰上个天灾人祸啥的,到时候没了收成,皇后担心有人因此苛责小姑娘。现在不对外公布红薯的消息,万一在皇后的庄子种植失败了,只是少一年收成而已,不会有人干涉的,更不会对向三姑娘有什么影响。”
丞相摇头,“向家小姑娘乃我徒弟的女儿,算是我孙女。陛下,不会的,毕竟种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靠天吃饭,如果老天不赏脸,因此归罪于一个孙辈的孩子,这也太无能无耻了些。”
知烈帝问道,“真的不会?”
丞相哑然,怎么可能不会?歌功颂德大家一起上,出了事情大家推三阻四,正因为是一个小姑娘,才更好推责不是吗?
户部尚书行礼说道,“那就委屈皇后娘娘了,这一年庄子的收成都贡献给朝廷了。”
丞相也说道,“等第二茬红薯熟了,陛下可得封赏我那小孙女,之前的育苗方法虽然大家没亲眼看到,可是她也记录下来了。何况这次朝廷会派人跟在她身边学习,听她说正好多实验一下另外一种育苗方式。这孩子真的算是倾囊相授、大公无私了。”
知烈帝笑了,“皇后护着她,为了她,一年的收成都不要了;雍王夫妻更甭说,听说她差一点就把红薯苗种在雍王妃的花园中了,因为这个,雍王还被小丫头讹了一笔修房的银子;现在又加上一个师爷爷王丞相,朕要是不封赏她,到时候可真要家宅不宁了。放心,雍王的许诺在朕这儿一样有效,只要她用心了就好。”
王丞相起身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