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柱悄然起身,无声走到灵泉边。
氤氲水汽带着暖意和淡淡清香扑面而来,泉中六女尚未察觉,仍在低声交谈。
江秋水背对着他,正用手掬起一捧灵泉水,轻轻淋在身旁小雅光滑的肩头,柔声道,“这泉水很神奇,泡着不仅伤口好得快,连精神都会放松下来.......”
小雅微微点头,将下巴抵在环抱的手臂上,目光有些游离,“秋水.......你说,我们真的能.......能像你一样,学那种.......修行吗?听起来,像做梦。”
“当然能。”江秋水的语气充满确信,“二柱说可以,就一定可以。而且.......”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修行之后,感觉真的不一样了,好像.......连那些可怕的记忆,都能慢慢看淡一些。”
其余几女闻言,眼中都流露出期盼与忐忑交织的神色。
雯雯下意识地抱紧手臂,低声道,“要是真能变强.......是不是以后,就再也不会.......任人宰割了?”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六女同时抬头,只见李二柱不知何时已站在泉边,正低头看着她们。
他的目光平静,带着一丝温和的审视,并未刻意回避水下若隐若现的旖旎风光。
“啊!”年纪最小的小悦低呼一声,下意识往水里缩了缩,脸颊绯红。
丽姐和芳芳也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侧身。
倒是江秋水和小雅、雯雯,虽也有些羞涩,但看向李二柱的目光更多是信赖与坦然。
“二柱,你调息好了?”江秋水仰脸问道,水面下的手却轻轻碰了碰身边紧张的小悦,示意她安心。
“嗯。”李二柱应了一声,在泉边蹲下身,伸手探入温热的泉水中。他的指尖划过水面,带起细微涟漪。“感觉如何?身体可还有不适?”
他的动作自然,语气如常,仿佛只是医者在询问病患。
这份坦荡反倒让最初紧张的几女放松了些许。
丽姐咬了咬唇,率先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谢.......谢谢李先生关心。泡在这泉水里,身上确实松快了很多,就是.......心里头还乱糟糟的,有时候闭眼还会.......还会.......”
“那是心病,需以心药医,也需时间。”李二柱看着她,目光深邃,“此地灵气,有安神涤虑之效。你们既决定留下,首要之事便是调理好身心。身体上的伤,灵泉可愈。心上的伤.......”
他顿了顿,“修行之道,凝神静气,强化意志,便是最好的良药。”
他说话间,目光缓缓扫过水面下众女身躯上尚未完全褪尽的淡淡痕迹。
那些鞭痕、淤青在灵泉浸泡下已浅了许多,但仍依稀可辨。
他的眼神里没有欲望,只有一种近乎客观的评估,以及一丝淡淡的怜悯。
“再者,”李二柱继续道,声音平缓,“既入我门,长居此间,日后相处时日方长。你们也无需总是如此拘谨羞涩。”
他这话说得自然而然,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这青玄洞天之内,并无世俗礼法拘束。你们身心皆属此处,亦属.......我所有。习惯便好。”
这话让泉中诸女脸颊又是一阵发烫,却也无人出言反驳。
他说得直接,却也真实。救命之恩,收留之情,赋予她们新生与前路。
她们孑然一身,无以为报,这副身子若他想要,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更何况,江秋水的例子就在眼前,那般亲密无间,似乎也并非难以接受.......
江秋水见气氛有些微妙凝滞,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二柱,你刚才说修行能治心病,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教姐妹们最基础的吐纳法门?她们现在心神不稳,能学吗?”
李二柱的注意力被拉回,点了点头,“可以。简单的静心吐纳,有助于平复情绪,收敛心神。今日天色.......嗯,洞天内虽无昼夜,但你们精神初定,不宜劳累。稍后,我便传你们一段‘清心诀’,你们每日于泉中或静处默诵观想即可。”
他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伸手,将江秋水颊边一缕湿发撩到耳后。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细腻的脖颈和锁骨。江秋水脸一红,却温顺地没有躲闪。
这亲昵的一幕落入其他五女眼中,让她们心跳莫名快了几拍,目光微微闪动,不知是羞是怯,还是别的什么。
“都起来吧。”李二柱站起身,“总泡着虽好,也需活动气血。穿上衣服,我带你们熟悉一下洞天环境,再选几处日后各自静修之所。”
六女依言,从灵泉中站起。水流哗啦作响,顺着她们玲珑有致的身躯滑落。白皙的肌肤在氤氲水汽和灵气微光映照下,泛着如玉般的光泽。伤痕虽在,却已无损整体美感,反添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以及劫后新生的纯净。
她们在李二柱平静目光的注视下,略有些局促地拿起岸边早已被灵气涤净、柔软干燥的衣物——那是李二柱心念微动间,从洞天库藏中取出的几套素雅裙衫。
穿着过程难免有些手忙脚乱,肌肤不时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李二柱的视线里。但或许是他的态度太过坦然,或许是心中那根名为“归属”的弦已被拨动,最初的极度羞赧过后,她们竟也渐渐适应,只是脸颊耳垂始终染着薄红。
李二柱耐心等待她们穿戴整齐。素衣白裙,湿发披肩,洗去铅华,却更显清丽。五人站在一起,虽容颜气质各异,却都带着一种共同经历磨难后的沉静,以及看向他时,那份逐渐清晰的、混合着感激、敬畏与认命的依附感。
“走吧。”李二柱转身,当先而行。江秋水自然而然地跟上,与他并肩。其余五女互相对视一眼,也默默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