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接过光脑，发了个问号过去。
那边回复的也很快：“我知道哪里有这种石头，你先打我一半定金，找到石头后你再把剩下的积分转给我。”
桑落勾了勾嘴角，直接问道：“地方很危险？”
“我可以先付你10积分，你带我过去，回校后结清剩下的。”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等了一分钟都没回复。
桑落轻笑一声，“概不讲价。”
有理有据打了半天字准备跟桑落讲讲商业经验的程初五：“………”
“靠！”
油盐不进，一上来就戳破了他想藏起来的秘密，这生意还怎么谈？
漆黑的眸子微合，程南飞切了声，低头发信息：“我可以带路，带路费另算，1000积分一次性付清，没得商量。”
“反正我又不需要这鬼石头。”
发完信息的程初五心头有点不安，一方面他是真的需要这笔积分，另一方面是因为他隐隐觉得这1000积分不太好赚。
以他对桑落的第一印象，绝对是贼能折腾的主。
就在他焦躁等待的时候，然后那边，没信了。
长达十分钟没信息回来。
程初五：“………”
交易最忌讳沉不住气，谁先低头谁就输，他能忍！
桑落把光脑扔给桑禾，“不用管他，等他沉不住气就会来找，你继续筛选信息，看有没有能用的。”
桑禾乖乖点头，边翻信息边跟桑落聊天：“祖宗，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你课程不忙吗？”桑落从一堆机械零件中抬头扫了他一眼，问道。
桑禾：“种植系的课程很少，战斗系的事情也不多，我时间比较充裕。”
桑落嗯了声，“那等我给你开完灵窍就一起去。”
桑禾咧嘴笑，“好。”
总算是没白费这身正装。
开灵窍这种事情不好占用公共场地，桑落没任何心理负担地把人带到了一片荒郊野外的小树林。
桑禾对着四周摇晃的树影微微出神：这怎么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成为灵师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应该沐浴焚香，斋戒十天，在那种一看就浑身不自在的洁白城堡进行吗？
桑落递给蓝果汁液给他：“喝下去就开始了。”
桑禾眨眨眼，一口闷。
桑落：“………”
桑禾：“！！！”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
生喝硫酸都不带这种酸度！
大脑受不了这种刺激，当场就要罢工，桑落没他昏过去的机会，裹着绿色的灵力的指尖精准地点在了他锁骨上。
根据桑落两次开灵窍的经验来说，锁骨处的天启窍是最疼的一个，没有之一。
桑禾：“……”
孩子当场疼傻了。
眼泪当场就飙了出来，什么酸涩难喝全都抛到了脑后。
“啊——”
声音刚刚吐了一截就被桑落眼疾手快地塞了个大包子进去。
“不要叫，万一引来了人会以为我在谋杀你。”
桑禾：“………”
倒也是实话。
桑落手法娴熟，比幼崽不知道强多少倍，眨眼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就点完了所有灵窍。
桑禾瘫在地上化成了水，短短两分钟，整个人就像从地狱走了一遭。
等了十分钟才有力气开口，悲惨的表情像是扔了张中了一亿星币的彩票：“疼死我了。”
桑落笑了声，“试着运转下灵核，运出丝灵力到手上我看看。”
桑禾沉默了会，小声开口：“祖宗，你在说什么？”
这次轮到桑落沉默了。
在五千年前，灵核灵力操控都是本能反应，就跟渴了就要喝水一样自然，这怎么教？
想了想，桑落高深莫测地开口：“时机不到，等机缘到了你就知道了。”
穷人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个道理是苦苦熬了一下午的程初五悟出来的。
最后他还是低了头，跟桑落妥协，捏着鼻子接受了10积分定金，约好三天后出发。
*
十月末的辣椒星气温还是高得离谱，作为核星的边缘星球，这里一年到头就跟火焰山似的，天空上硕大的火球晒得人皮肤生疼。
桑落戴着顶白色棒球帽，穿着火辣的吊带短裤，脚上踩着双软糯糯的大拖鞋，坐在小摊前吃着碗红彤彤的火辣子。
就算碗里放了不少降温冰块，火辣子冰凉甜透，依旧吃了一头汗。
身边是同款打扮的程初五跟桑禾，桑夜则戴着小草帽，穿着小型老头汗衫，也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人物形象，立志要当个敬业的小农夫。
桑禾热得没心情吃东西，把自己那碗推给了桑夜，开口问程初五：“这就是你母星吗？”
程初五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深陷在被桑落轻易拿捏的耻辱情绪中，没什么要交流的欲望。
桑禾倒是没有探寻人家隐私的意思，只是有点诧异。
核星星系在宇宙海属于较为特殊的星系，位于宇宙海核心位置，高温环境恶劣，原本不是生命星球，后来五大A级星球崛起，它就凭借交通运输钮的地理位置发展起来。
往来星际商人做什么生意的都有，没有法律，治安极差，所以违禁品猖獗，既是销金窟，也是贼窝。
桑禾没想到程初五是在这里长起来的，也更想不到他竟然能进春苗大学的门。
A级星球的大学排外性都很强，极少容纳其他星系的学生，祖宗这种例外少之又少，几百年都不一定能遇上。
那程初五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桑禾打量的目光还算含蓄，程初五懒洋洋地低头吃东西，满不在乎地任他看。
一碗粉还没吃完，一十三岁的小姑娘迈着步子急匆匆而来。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机灵劲，让桑落蓦地想起了试炼星的客栈老板娘，两个都是双小鹿眼。
小姑娘的眼神不动声色地从桑落几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程初五身上，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哥，你回来啦！”
程初五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吃饭了吗？哥请你吃福满楼。”
小姑娘摇了摇头，转过脑袋望向桑落三个：“哥，这就是你找来帮咱家收刺青掌的朋友啊？”
桑落微微挑眉。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暑假带男朋友回家收玉米棒子的感觉？
程初五脸不红心不跳，淡定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