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将账号名称直接改成高三(6)班祝安,随后在告白墙上发了条视频,西瓜胸针记录的重要证据。
做完这一切后,祝安将手机丢在床上。
解气!
一句废话不说,直接用证据啪啪打脸。
很快理智回笼,她还没有跟祁烨说过她之前调查过他的事。
现在就直接将证据甩出去,她有点担心祁烨对他会有别的看法。
为什么私自调查他的过往?
是对他不信任吗?
还是……
祝安扑到床上赶紧将手机抓起来,连打了好几次祁烨的电话,但对方就是没接。
再打过去,直接显示对方号码关机了。
她担心祁烨出什么事,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匆匆换身衣服,立刻出了门。
昨天晚上下过雨,而且还很大。
祝安骑着小电动,马路上道路好走,但进到还未修缮的路面,地面就变得坑坑洼洼,车轮一过,深色泥水被带起朝四周飞溅。
不仅如此,轮胎还开始打滑,祝安两脚赶紧虚虚撑地,尽力保持平衡。
尽管祝安放缓速度,但还是摔了一跤。
白色小电动歪倒在泥坑里,车身上到处都是泥水,两者颜色对比甚是明显。
好在祝安身子矫健,一个踉跄过去,倒也没受什么伤。
就是身上有不少泥点子,脚上的鞋子是彻底报废,被泥巴裹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式。
祝安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马扶起车子,再次骑了上去。
再过几分钟就到了,她没道理将车子丢在这边。
修车大院的门被反锁了,那就说明祁烨是在里面的。
幸好,幸好。
幸好自己没白来。
“砰砰砰!”
“祁烨!”
“你在里面吗?开开门。”
“祁烨!”
……
不知道祁烨有没有看那些人的瞎说八道,她害怕祁烨往心里去,就差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她实在是害怕祁烨万一心里承受不了……
被泥水打湿的衣裤根本抵御不了多少寒冷,反而还会带走更多热量。
现在正时不时的有寒风刮过来,冻得祝安直打哆嗦。
小腿处隐约感受到冰凉湿润,应该是最里面的秋裤也被浸湿了。
祝安嘴唇有些发紫,手指开始僵硬,太冷了。
但她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里屋的门猛地被打开,祝安一下子就看到了满眼红血丝的祁烨,脸上是说不尽的疲倦。
他应该是整晚没睡吧,所以面色才会这么差。
祁烨在房间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整晚,他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跟祝安解释。
他担心自己空口白牙地说出来,显得整篇话很牵强,没有佐证,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是在负隅顽抗。
跟宋兆他们通过话后,祁烨就将手机丢在一边,而他平时又习惯将手机调成静音,所以在祝安打电话过来时才没有听见。
又因为手机一晚上没充电,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电量很快耗尽。
祁烨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隐隐约约的他好像出现幻听了。
“祁烨”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吗?
这声音他很熟悉,“开开门”,声音又来了。
耳畔边是同时而来的敲门声,祁烨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幻听。
!
是祝安的声音!
一定是她过来了!
祁烨猛地站起来,却忘了他一晚上都坐在冰凉的地上,早就僵住的双腿。
随着他剧烈地起身动作,短暂的直立性低血压让祁烨头昏眼花。
他顾不得这些,拔腿就往外面跑。
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的就是被寒风冻得不断颤抖,衣裳被许多泥水打湿的祝安。
“祝安!”
祁烨来不及纠结如何与她解释,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很冷。
他冲到祝安身边,迅速脱下外套将祝安包裹严实,她小脸被冷得完全失了血色,嘴唇在不自觉发抖,牙齿也在打颤。
进了屋,祝安终于感受到温暖,感觉刚才全身被冻僵的血液开始渐渐流动。
“怎么穿这么少?”
祁烨皱着眉,刚才将人护着进来时,他就感受到了,衣服实在单薄。
祝安当时心里边着急,哪里顾得了这些,随意套了几件就出来了。
小电动骑在半路上她就后悔没穿多点,但是她又不想再返回,所以这就这样了。
祁烨将空调温度调高,看祝安这样子定是浑身湿透了,得去洗个热水澡,免得冻感冒了。
只是他这边没有女生穿的衣服,祁烨一时犯了难。
“要不,你找些你的衣服给我穿,”
祝安说这话时,面色十分自然,毕竟她现在确实冷得不行,也没管什么好看不好看或是男款女款。
祁烨耳边钻进这句话,仿佛化作电流游遍四肢百骸,他背脊酥麻,耳尖泛红,脖颈更红,只是因为高领毛衣的缘故,被并没有被人发觉。
穿,穿他的衣服吗?
接下里祝安下一句话又让祁烨的脸色红了又红,“我先进浴室了,实在冷死我了。”
“行。”
祁烨呢喃一句,很小声的一句。
下一秒,祁烨跑到房间开始找衣服。
好在他买过一身新衣服准备留到过年那天穿的,已经洗过了,很干净。
每往外拿出一件,祁烨便脸红心跳一次。
他又开始翻箱倒柜,找出一只好看点的塑料袋,将衣服全部装进去。
一门之隔的浴室,热水喷涌,白色雾气盈满,朦胧玻璃在平时就看不清里面,现在再加上雾气的渲染便更加看不清。
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记忆中两人仅有几次的触碰,细腻、馨香在脑中却愈发清晰,也愈发强烈。
因着视觉的朦胧,听觉变得越发清楚起来,淋浴头出水的声音,热水划过细腻肌肤的声音……
他脑中思绪随着听觉捕捉的声量开始联想画面,一想到里面……呼吸便开始变得炙热,脸上又红又烫,他感觉是那种能把鸡蛋烫熟的程度。
站在门外的祁烨赶紧将塑料袋子挂在门把手上,紧张的他连这么简单的事弄好几次才完成。他全程一直低着头,未抬眼,嗓音暗哑,声量很低,“衣服挂到门把手上了,我在客厅那边。”说罢,没等里面的祝安回话,他便落荒而逃似的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