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地降落。
夜色弥漫,一轮弯月高挂在天空,冷眼看着人间的喜怒哀乐。
“先生,我来吧。”赤龙张开双手,弯下腰想抱起依然沉睡的何悠凝。
“不必。”清冷的声音一如清冷的月光,用一床毛毯裹着她纤细的身子,他轻轻将她抱起。
早有一辆黑色的加长型汽车停在下边,看他下来,司机赶紧打开车门。
汽车飞快离开。
“赤龙,她就是先生找了二十二年的女孩?”黑龙和赤龙一起坐到后面的车子里。
“是。”赤龙的眼睛追随着前面的汽车,“你说,先生是不是很喜欢她?”
“怎么说?”赤龙扬眉看他。
“整整五个小时,先生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女孩。”赤龙摸摸光滑的下巴。
“也许吧!先生的心思谁猜得到。”
“那绫子小姐怎么办?”
赤龙扫了他一眼。“先生的事还是少管为妙。”
“想管也管不了呀。”黑龙嘟囔着。
“嘿嘿,这次我可开了眼了,原来先生一刻不离身的琉璃球还会发光。”
“先生身上奇怪的事情多了。”赤龙含糊地回答。
何悠凝睁开迷蒙的双眼,缓缓打量周围的环境。
浅蓝的天花板,浅蓝的墙壁,银蓝的家具……洁白的窗纱随风轻轻摇曳。
她以肘支撑,慢慢坐起,深蓝的床单滑下去,露出身上纯白的睡衣。
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在这里?抱着头她用力思考。
想起昨夜乱糟糟的酒吧,想起猥琐的醉汉,想起那个神秘的男人,还有昏迷前闻到的奇怪的花香。
出了什么事情?难道她被绑架了?
指尖传来轻微的疼痛,皱着眉看向手指,愕然发现食指上缠着 oK绷。
她什么时候弄伤了手?
门轻响,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带着一群佣人打扮的女人走进来,那些女人个个身材高挑,皮肤黝黑。
“您醒了?睡得好吗?”金发碧眼的女人说着一口很标准的国语。
“很好。”看来不是绑架,没有哪个绑匪在意肉票睡得好不好。
何悠凝心安了几分,问道:“我在哪里?”
“回忆岛。”
“回忆岛?这是什么地方?”
“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金发碧眼的女人简短的回答,扶着她起床。
“您有五分钟的时间吃早餐,然后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沐浴更衣,十二点整您要准时出现在教堂。”
何悠凝下床的动作停住了。“教堂?我为什麽要去教堂?”
“因为教堂里有一场婚礼正在等着您。”
“婚礼?谁的婚礼?为什么要等着我?”何悠凝更糊涂了。
“您和先生的婚礼。”
几秒的安静之后,何悠凝大叫。
“说什么?我和谁的婚礼?”
“您和靳先生的婚礼。”金发女人看了眼壁钟。“您已经浪费了五分钟,现在您只能空着肚子去教堂了。”
手一挥,两个女佣一边一个拉着她进了浴室。
“放开我!”何悠凝挣扎着。“我连靳先生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金发女郎不理她,有条不紊地用一种何悠凝不懂的语言吩咐着女佣。
白色的睡衣被她们硬脱了一半,露出雪白的肩膀。
何悠凝快气疯了!抬起一脚踢到右边握着她胳膊的女人的肚子上,又一拳挥向她左边的女佣,再随手一挥将她面前的女佣捧在手里的篮子打到半空中。
粉红的,雪白的,艳红的花瓣洋洋洒洒从空中落下来,浴室里一片混乱。
何悠凝喘着气说:“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靳先生,我也不要嫁给他,你们马上放我走!”
“出去!”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进来。
很快,所有的女人都消失了,走在最后的金发女人在离开时悄悄带上了浴室门。
阳光穿过窗户,照遍浴室的每一个角落,金色的光线调皮的在两个人的头上、肩上跳着舞。
“你是谁?”她刻意用国语问。
“靳岩烈。”他用国语回答,发音标准极了。
“为什么绑我来这里?”
他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站定在她面前,迎着阳光眯起眼睛看她。
“我以为红龙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红龙?那位金发美女?”
突然他的手抬了起来,落在她的发上。
她没闪没避,冷着脸看他,她知道在他面前任何举动都是徒劳的。
他的手顺着她乌黑的头发滑下来,手掌在她的眼前张开,一片粉红色的花瓣躺在他的掌心。
“你就是那位要娶我的先生?\"何悠凝冷声问。
靳岩烈不说话,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动着金色的涟漪,一圈一圈好像要将何悠凝溺毙在其中。
“为什么要娶我?”不再看那让她眩晕的金色涟漪,她的眼睛落在他敞开的领口上。
一丝光从他眼中滑过,快得难以把握。他翻过手掌,任花瓣飘落,微扯起嘴角,挑着眉说:\"我高兴。”
何悠凝看了他很久,缓缓说:“如果我不高兴呢?”
他的眸色在一瞬间暗了下去,一只手搂过她的脖子,薄唇狠狠压在她的唇上。
何悠凝被这突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然后气红了脸,扭着头,用力推住他坚实的胸膛。
蓦地,她觉得自己腾空而起,然后是急速下沉。
“砰”,巨大的水声响起,她被扔到放满水的浴缸中,吸附着她的嘴唇离开的同时,她被热水淹没。
迅速从水中浮起,她边咳嗽边愤怒地瞪着交抱着双臂站在面前的男子。
“进来!”不高的声音中有着压抑的怒火,金色涟漪消失,冰冷的琥珀色眸子定在何悠凝的脸上。
金发女郎带着女佣走进来,在门边恭敬地垂手而立。“十二点整我要在教堂里看到我的新娘!”最后再看了眼瞪着他的何悠凝,大步离开。
抹去脸上的水,何悠凝安静的不再挣扎反抗,任战战兢兢的女佣脱去她身上的睡衣,深思的眼神追随着逐渐远去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