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色很好,脸上也有淡淡的微笑,这就是天堂的魔力,它能让人忘记烦恼,每天快乐的生活。
“要不要出去走走?你来了一个多月了,这还是岛上第一次下雨。”坐在床边,他轻吻她的脸。
“我想给家里打通电话。”
“好。”靳岩烈拿出手机,输了组密码后递给她。
“为什么只有你的手机可以打到外面去?\"何悠凝好奇地研究着手里银蓝色的手机。
他好心情的笑着,揽着她的肩膀。“这是卫星电话。”
\"好深奥的样子。”何悠凝皱皱小鼻子,指指轻动,按下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话筒里响起何文鼎的声音。
“请问找哪位?”
\"爸爸,是我。”
平静了两秒,她听到爸爸惊喜的叫:“悠凝。”
“是的,爸爸,您好吗?”
\"好,我们都好,你呢?什么时候回家?”
嘴角的笑容凝固,何悠凝垂下头低声说:“过段时间吧,他很忙,我们暂时回下去。”
回去干什么?让亲人看到她d瘾发作时的丑态,还是胳膊上的针孔?
“太可惜了,你看不到姊姊出嫁的样子。”
“出嫁?大姊还是二姊?什么时候?”眼脸抬起,何悠凝扬高声音。
“明天,是你二姊。”何文鼎的声音含着浓浓的笑意。“对方是樊以白。”
“樊以白?哪个樊以白?”何悠凝倒抽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是‘天意’珠宝的樊以白吧?”
“就是他,你也没想到吧?”
“真的是他?天啊,这……这怎么可能,我从没听二姊提起过。”
“呵呵,按老四的话说,你二姊是‘惦惦吃三碗公’。”
“哈,二姊在吗?”
“没在,家中的女人倾巢而出,说是去做什么 SpA,我也不懂。”
“妈妈是不是开心极了,终于有个女儿嫁了出去,还嫁得这么好。”
“你也嫁出去了,尽管我们没看到你的婚礼,没见到我的三女婿,不过,爸爸相信你也会很幸福。”
何悠凝哑然,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知要说什么。
“悠凝,爸爸不要求你们嫁到大富大贵的人家,爸爸只希望你们幸福,有尊严的活着,做个正直善良的人就足够了。”
有尊严的活着?何悠凝怔住,拿着手机的手轻轻颤抖。有尊严的活着?沦为d品奴隶的她哪里还有尊严?
眼角有泪珠滑落,落在他摊开的掌心,肩膀被人握紧,手中的电话被取走。
靳岩烈和爸爸说了什么,她没听到,她的耳边一直响着爸爸语重心长的话:有尊严的活着,做个正直善良的人。
然后她开始觉得冰冷,凉气从每一个缝隙钻进身体,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好冷,她仿佛掉到无底冰潭,绝望将她深深掩埋。
她没有尊严了,她的尊严在蓝色的液体面前溃不成军,为了它,她可以跪下来舔他的脚趾。
她的良心在消失,眼前再也看不到漫山遍野的罪恶之花,被d品折磨得形如骷髅的人也不再出现在她的梦中。
她没有良心了,她没有尊严了,她是一个没有廉耻的女人。不,不,她不要这样,她不要!她要做回以前的何悠凝,做回让父母骄傲的何悠凝,做回有尊严,正直善良的何悠凝。
“凝儿?”靳岩烈抱紧颤抖的何悠凝,浓眉深锁,短时间内他不会再允许她打电话回去,直到她完全接受天堂为止。
“茉莉。”推开他,她吩咐小女佣。“去找两根绳子来。”
靳岩烈面色一变,握住何悠凝的肩膀。“你要做什么?”
“帮我。”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帮我找回尊严。”
“没必要强求自己,凝儿。\"用一只手握着她的双手,另一手抚着她渡乱的发丝,他试图劝服她。
“天堂不是你想象中的d品,只要不停……\"
她深深地看了他良久,然后挣脱双手,走到窗边,推开落地窗,豆大的雨珠瞬间打湿她的裙摆。
“靳岩烈,以前你不了解秦凝,现在你同样不了解我。”极低的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但是,他听到了,脸色猛然一变,双手在身侧捏成拳头。
闪电滑过天空,一时间电闪雷鸣。
暴风骤雨中,纤细的身体纹丝不动,乌黑的发和白色的裙摆被风吹起,飞扬着,直向他的面上扑来,一种无法忍受的冰冷逐渐将他吞没。
他要再次失去她了吗?
当夜,城堡中一片愁云惨雾,仆人做事说话都是悄悄的,主人居住的二楼更是禁地,没听到召唤没人敢靠近一步。
静谧的城堡不时有女人的惨叫声响起,歇靳底里,仿佛要叫破喉咙。
“凝儿,你熬不住的,听话,打一针好不好?”靳岩烈拿出针筒,痛苦地看着满床打滚的何悠凝。
“把它拿走,拿走!”十指深陷在床单中,她用尽全力将贪婪的双眼从充满诱惑力的蓝色液体上移开。
她能行,她一定可以!
“茉莉,茉莉,快!绑起我,求你,快!\"喉咙已经叫破,她的声音沙哑粗嘎得像绝望的小兽,她越来越控制不住体内的欲望,痛苦比刚才又严重了几分。
“靳岩烈,我求求你,把它拿走。\"
“凝儿,听我的话先打上一针,如果你要戒,我明天请医生来帮你好不好?”狠下心,拉过她的胳膊,他心疼地凝视着她被泪水和汗水黏满的脸。
“这样硬撑着没有任何用处。”
长长的针头带着晶莹的水珠向她追近,触仿佛看到针筒中的液体化身为蓝色的恶魔,对着她邪恶的笑着。
她大口喘息,口水从嘴角流出,需湿床单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