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翼眯起眼睛,注视着摔落于地的衣服,脸上的神情逐渐地由诧异转为一种可笑又可气的玩味表情。
这是侮辱,或是挑战?!丁玥霜愤而骂道:“你的可恨我记下了!休想我会穿上这件衣服去赴你的鬼宴会!墨楚翼,你最好明白,我们两人除了夫妻这层名义上的关系之外毫无瓜葛,你别以为你有权指挥我!”
他的小妻子可不好惹哦!墨楚翼兴味盎然地看她。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顶撞他,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而且墨楚翼相信往后的日子绝对是精彩可期!
细瞧她的清丽容颜,墨楚翼突然发现生气时的丁玥霜非常迷人,那是介于一种成熟女人和稚气女孩之间的特殊之美。
他优雅非凡的俊容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柔情停留,然而稍纵即逝,已经让怒火燃烧得快要失去控制的丁玥霜自然是不会发现的。
“对不起!”墨楚翼诚恳地道。
丁玥霜怔愣了一下,这句话似乎不该是独断霸道的墨楚翼会说的。
“是我的‘下属’不小心选购了这件礼服。”墨楚翼简单地带过,他不想多解释什么。
不过这恶作剧的始作俑者一定是他亲爱的幺弟墨楚涤,他不会忘记教训他的!必要时他会拿出大哥的权威将他赶到非洲去接掌墨氏的分公司,墨楚涤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非常清楚。
丁玥霜欲言又止,白瓷似的面颊迅速染上一抹红晕。对于自己错怪了他,她不知如何是好。
看出她的困窘,墨楚翼于心不忍,于是他打破沉默地说道:“我不是暴君,不会操纵你的一切行为。”
“喔!”丁玥霜仍是无语,在心中暗骂自己刚刚怎么像只母老虎似的乱吼人呢!这下再多的懊悔也无用了。
面对她的不安,他忍不住伸手碰触她的左脸颊。虽然已完全消肿了,但是他却无法原谅自己冲动的行为。
寒着一张俊美无瑕的脸孔,他冷冷地撇下她径自走上楼。
丁玥霜讶异地瞪视着他的背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抚摸她的脸,然后不说一句话,像是跟谁生气似的转身就走?
她的脸颊上仍留着他掌上的余温,那厚实的大手掌,温柔的抚触……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法思考了。
似乎是两人之间的默契,在前往晚宴的路途上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半小时的车程中,包围在墨楚翼和丁玥霜之间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们是刚刚结婚六天的准新人,可是这副景况任谁见了都会以为他们即将劳燕分飞。也许两人还可能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呢!
这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绷状况原本是挺好玩的,可是此时的丁玥霜却笑不出来。
她对他毫不在意,但奇怪的是她实在非常讨厌他们此刻的状况。
他们一进入会场,一名高大的男子立即走过来伸手与他们打招呼。
“想必这位就是阁下刚新婚不久的夫人?”
墨楚翼平日冷绝寡情的线条缓和了许多,废话也不多说地先打了这小子一拳。
“哎哟!你当我是练拳用的沙包啊!”高大男子可怜地抱怨之后,笑嘻嘻地对着丁玥霜热情说道:“你好,我叫常续风,是你丈夫大学时代的死忠兼换帖。”
他顿了一下,心有不甘似的又道:“也是他的出气包,这家伙无情无义,一点温度都没有,我怀疑他和冬眠的动物是同一个祖宗。”
丁玥霜笑了,觉得这人蛮有趣的,尤其是他性格的脸上竟然有着孩子气的调调。
“嫁给这家伙是你的不幸,因为他的初恋虽然是在十六岁,但是那完全称不上是恋爱,他是女人的绝缘体,不过他接触过的女人倒是多如过江之鲫,算都算不完。”
铁青着脸的墨楚翼把不耐明显地表现出来,他扯住常续风的肩膀,直接用行动表示他的不满,把这个像火鸡似的家伙拉开,否则他那张比女人还聒噪的嘴巴不知又要迸出什么鬼话。
丁玥霜只好一个人坐在会场的一角。这是一场美商式的晚宴,大部分的男人都是与女伴一同前来的。
她静静地独坐一旁,忍不住细细打量起远在另一处的墨楚翼。
此时此刻的他正扬眉朗笑,那炫人的神采出色极了。她的心底泛起一阵阵涟漪,不禁感到有些茫然。对这样一个她印象中应该是冷漠寡情的男子,她突然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丁玥霜就这样支着下颔,呆呆凝望着墨楚翼,直到一声叫唤才唤醒了沉思中的她。
“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眼前是一位文质彬彬的男人。
基于礼貌,丁玥霜轻轻点头,让他挽着她的手舞进中央的舞池。虽然第一支舞应该是和她丈夫共舞才是,但她的丈夫既然无动于衷,那么她接受其他男子的邀舞应无不妥。
刚跳完一支舞,另一位金褐色头发的男子便积极地接过易汝的手,原本想婉拒的丁玥霜因为不想使人难堪,所以只好继续第二支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