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浅眠的丁玥霜睡到半夜,突然听见奇怪、不寻常的声响,似乎是有人在撬门锁的声音。
聪明的她当然知道这绝对不是夜归的墨楚翼,他有钥匙,根本不需要撬开门。
她立即警觉地跳下床,从衣柜里取出专挂大衣的粗木衣架子,轻手轻脚地走下楼口昏暗中,她瞥见一道人影,那不高、瘦削、猥琐的身形极小心地四处翻找着东西。是小偷!这可恶的小偷竟然趁着男主人不在,想来大捞一笔!
哼!真是不知好歹,这里还有她呢,虽然她是女孩,可是从小就看那些叔叔伯伯们舞刀弄枪的,基本的拳脚功夫她尚懂一些,应付这个小偷应该不成问题才是。
‘瞧我怎么收拾你!’心中这么想的同时,丁玥霜的脚步已往前迈去。
灵敏的偷儿早已察觉,忽地一侧身往她的身上挥了一刀,丁玥霜闪躲不及,刹那间她的手臂已被划了一刀偷儿见机不可失,于是又欺她一拳,丁玥霜险些没避开,然而事迹败露的偷儿并不放过她,眼睛盯着她,一脚又将踹过去。
黑暗中,丁玥霜只能用木衣架还击,这力量并不轻,所以挨了一记的偷儿哀叫了一声,她赶紧趁此小小的空档再踢他一脚——
就这样,两人对打了起来。
虽然丁玥霜不是一般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但是偷儿手上有刀,加上了丁玥霜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所以她不但挨了数拳,左手掌又让尖刀给刺了一下,霎时淌出血来,痛得她叫了出来。
这偷儿一见自己伤了人,一时也愣住了,他原只是想弄昏她好方便自己偷取财物,他可不想背负置人于死的刑责。还是溜之大吉、走为上策。
“砰”的一声,偷儿已往门外窜逃。
丁玥霜见他走后,这才打开灯,只见四周一片混乱,但她已无暇管那些,她必须先为手上的伤口止血,否则她就等着因流血过多而昏倒吧!
丁玥霜找出急救箱,忍着伤口的剧烈疼痛,乱七八糟地用纱布绷带裹好伤口,精力大失的她用未受伤的右手为自己泡上一杯咖啡。呵!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可惜的是没能捉到偷儿!
当墨楚翼回到家时,令他触目惊心的即是眼前这混乱的景象。但是丁玥霜却状似轻松地啜着香浓的咖啡,令他不禁眉头一锁,直盯着她看。
“发生什么事了?”
“哦,你回来了。”可惜他没看见她的英勇行为,不过她也庆幸他没看见她受伤时的娇弱姿态。
“你看不出来吗?小偷光顾。”
丁玥霜轻松地回答,继续喝着她好不容易才冲泡好的咖啡。似乎有点劫后余生的味道,特别可口呢!
“小偷?”墨楚翼微怔了下,旋即忍不住狂怒。
早上他不是频频叮咛她若有事情必须拨他的电话吗?而她……
竟然当耳边风似的,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你和小偷对打?”
“是呀,难道呆呆地让他把值钱的东西全偷走啊?”丁玥霜可是理又直、气又壮呐!
不懂她为了他的“家当”拼死拼活的,可他却莫名其妙地像个被激怒的雄狮子乱吼乱叫的,他应该愤怒的对象不是她,是小偷才对。
墨楚翼极力、尽量地控制自己几乎快失控的情绪。他实在气极了,为了这个胆大妄为,毫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任性女人!
他怀疑身为丁起崴女儿的她是如何长大成人的!
墨楚翼沉下脸看着丁玥霜的手,“绷带是你自己包扎的吗?”
他的下颚因为那些从白绷带里泛出的血渍而收紧。
“聪明!”丁玥霜故作轻松地朝墨楚翼笑了一笑,天晓得左手的伤痛是多么难受,可她就是不愿让他瞧出她的脆弱。
好歹她是黑帮老大的掌上明珠,哪能像一般的女子一样柔弱?
“怎么样,包扎得还不错吧?”
墨楚翼的下颔已然隐隐抽动,粗鲁地将她拉了过去,他将那些包扎得乱七八糟,简直是扭成一团、可笑至极的绷带一一拆下。
“你干吗呀?”她瞪住他,几乎快气晕了,为了裹这伤口,她不晓得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包扎好,而他居然没几秒钟就全拆掉了?!他根本比那偷儿还要无耻、还要可恨!
“重新包扎。”他的眼神在看见她的伤口之后更冷了,然而她手上伤口的疼痛却蔓延到他心里。
难道她还要再承受一次那种锥心的疼痛?
“哼!”
丁玥霜也不高兴了,墨楚翼凭什么这么自作主张?
是他莫名其妙地把她缠好的绷带给拆了,也是他自己说要重新包扎的,可是瞧瞧他,好像她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似的。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他包扎的功夫确实很棒,而且一点也没弄疼她。
“你没有哭?”莫名其妙的墨楚翼又忽而迸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