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熙桐倏地睁开了困惑的双眸,想在思麒那张贴近她的脸上寻求方才怪异之语的根据,却被他绝望的神情震慑住。
他在伤心、他在哀痛,那是一只没有泪却令人心碎的痴情眼眸。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思麒,我……”她努力咽下哽咽的泪水。“我不曾让任何男人碰过我。我发誓,只有你是我最亲近的男人。”
“是吗?”他眯起了凝重的眼睛,冷冷低问。
“这儿 ——”他以手指轻轻抚着熙桐柔软的双唇,接着顺势滑下她的颈项,摩挲她雪白的胸口。
“还有这儿,都已经被别人碰过了。”
熙桐惊恐的倒抽一口冷气。她惊讶于思麒怪异的质询,但更令她恐惧的,是他轻抚在她胸口的温热巨掌。
她第一次体会到来自另一个人传来的肌肤触感,这触感引燃了她体内奇异的火焰,这是只有思麒才能给她的炽热感受,她不曾、也不会让他以外的人去释放她纯稚的热情。
“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熙桐真挚的看着他。“你不肯接纳我的解释,我就不再多做任何辩白了。可是思麒,我向来对你坦白,心底有什么话都老实的向你倾诉,你认为我会对你说谎吗?”
思麒沉下了脸,他的双眼在黑暗中反映着冷冽的月光。“你不说谎,并不代表就不会对我有所隐瞒!”
“我唯一尚未对你讲明的,只有下午交代弟弟那件事而已。”她急切挣扎着,两只手腕却硬是被思麒牢牢固定在头上。
思麒贴着她的身子摩挲着,口气冰冷却浑身火热。
“交代?”他苦笑起来,随着笑声起伏的胸膛紧紧压在熙桐身上,她在此刻同时被心理与身体上的刺激折磨着。
“我不想知道你和思麟怎样背着我暗通款曲,我什么也不想听了。”
她看到他绝望的面容,在微微的银色月光下,俊美的面孔笼上一层令人心悸的哀愁。
她被眼前的景象勾去了魂魄,只能失了神似的凝视着他。熙桐再也无法思考,脑中一切的作业完全停止,只能强烈的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气息、他火热的身躯,以及难以抗拒的深情和痴心。
“熙桐,我的小熙桐……”他痴迷的抚着她的脸颊,放开扣住熙桐的左手,悲戚的捧着她的脸蛋低喃,“不管你是如何的不贞、如何的自私、如何的善变,我都没有办法恨你,我做不到……”
他辗转缠绵的深深吻着她,不住的低唤熙桐的名,他的手轻柔的爱抚着她颤抖的娇躯,和他痴狂的吻结合成一股强烈的炽焰。
她也不想再辩解了。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赤裸的男子,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思麒赤裸的心。他爱她!这是她再真切不过的感受,这份不可思议的感受已经取代了熙桐脑中所有的委屈与疑惑。
她这一生不曾要过什么,也一直以为自己会清淡无欲的过一辈子,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要的就是思麒的这份爱!
只要能拥有这份爱,她可以舍弃一切;一旦失去这份爱,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再做辩解、据理力争,换回了清白又如何?她眷恋的柔情已经展现在眼前,还有什么事值得去争呢?
事到如今他能怪谁?思麒痛苦的凝视她。他是如此珍惜自己的少女新娘,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伤害,洞房花烛夜她哭得泪眼迷蒙,让他不得不强力抑制自己急欲亲近这美丽小妻子的心。
他将熙桐细细的捧在手心,握太紧,怕伤了她纤细的羽翼;放太松,却因此而让她自他的手中飞走。她会和思麟耳鬓厮磨、和元卿谈笑自若,能说全是她的错吗?
他恨不了熙桐,也无法再责备下去,太深太重太多的爱只让他换来锥心刺骨的痛,可是爱到深处无怨尤。
千错万错,他都无法怪罪熙桐。他干脆释放自己禁锢已久的激情,就让炽热的狂潮将他淹没,把身份、名誉、尊严全都抛在脑后,不论这身子已经让思麟或元卿碰过,他仍要熙桐。这辈子他就是要紧紧守着她,再也不容他人有乘虚而入的机会。
他不断的吻啄熙桐柔嫩的颈项,游移的手像是把火,所到之处都会引起她一阵阵的战栗。
“抱着我!”思麒拉她两只雪白的手勾住他的颈子。毫无经验的她只能羞怯的照着他的话做,既害怕又有点期待,脑中早已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怕,熙桐。”一阵狂热的吻过后,他深邃的琥珀双眸与她目光相对,她只能在他身下无助的娇喘。
“今夜的我们没有身份、没有尊荣,也没有纷纷扰扰的一切。你只是我的女人,我则是深爱你的男人。”他深深地吸吮她的颈窝,对着那儿低喃,“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