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生得同一个模样、同一个性情,却更幽默风趣,除了咬文嚼字的功夫不太好,他可是个骁勇善战的武将。”
\"你……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两眼泛起水光。
“我会出什么事?”她的反应真是有够怪异。
“为什么说‘如果没有了你'?”她泪眼汪汪的抓着恩麟的衣襟摇晃。“你是患了什么病,还是要赴沙场,为什么要讲这么不吉利的话?”
“熙桐,”他笑着安抚她。“我是说‘如果’……”
“我才不管什么如果不如果!你要是离开了我,教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所以我才说思麟他……”
“我不要别人!”她的泪水开始泛滥,她用手臂的衣袖擦着泪水,可是泪势汹汹,挡都挡不住。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我人都给了你,心也给了你,要是你就这么走了,剩我一个行尸走肉有什么用?”
她淅沥哗啦哭了起来,思麟愣住了。他只不过举例问问她对思麒以外的男人的想法,她却煞有介事的当真起来。
她实在禁不起玩笑。
“好了好了,\"他搂她人怀,笑着拍哄她,“跟你闹着玩的,怎么当真呢?”
“真的吗?”她埋在他怀中停下哭泣。
“真的啦!偶尔跟你开个玩笑也吓成这样,以后怎么玩得下去啊?\"他的胸膛随着笑声轻轻起伏。
她就此沉醉在他温暖而厚实的起伏波浪中,甜甜的。
“带你回去了,走吧。”思麟最终什么都没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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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安元卿说得没错,她大阿哥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无论在家中或在朝中,得罪他简直是跟自己过不去。
“更何况思麟碰的是思麒最宝贝的小妻子,他那个大醋缸除了要替自己报仇外,八成还会连熙桐的份一并报上。\"
他优雅的盖上茶碗盖。“这茶香太薄,来人!重新沏过。”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品茗?\"亭兰火大的拿扭成一团的棋谱扔他。他轻巧的一闪,只见安元卿安然无恙,棋谱却砸中了上前服侍的家仆脑门。
“我已经关心过了,再多想也是白担心……无能为力嘛。”他顺手将由家仆头上反弹到桌面的棋谱摊开瞧瞧。
“你……你老毛病又犯了!”亭兰气得发抖。
安元卿是那种见不得天下太平的人,所以日子要是太清闲了,就会挖一些骇人听闻或扰乱民心的事来吓唬人,等把人家吓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时,自己就轻轻松松到一边凉快去也。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嘛!他希望大家都能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当然得随时帮他们加强“忧患”意识。
“你每次都拿潜伏的危机来吓别人,我好端端的又没惹你,你干嘛要拿我开刀?”她一把抢回又皱又烂的棋谱。
“呵呵……能洞烛机先的人才能临危不乱。我可是好心告诉你,好让你提早防范。”他轻轻将棋谱自亭兰手中抽回。
“对呀,是该想个法子帮二阿哥。”她立即陷入苦思状态。
“你不是对自己的棋艺很有自信,怎么会突然想要重新研读棋谱?”他闲散的翻看着。
“哎呀,你烦不烦?我在想事情耶!”她又一把抓过元卿正翻阅的棋谱。
“这是准备和熙桐重开雪耻之战的撒手锏,你少乱翻!”
“熙桐?”元卿双眼发亮。“她有这么厉害?”
“那当然!我全神贯注的和频频发愣的她对弈,居然还会输她!”
换安元卿陷入深思。
“能与你对弈、能替你仿画、能读能写,这苏熙桐……来头颇有玄机。”
“她有什么好玄的!不过是一般裱画的老百姓而已。在迎亲之前不也盘查过了,她一家三口都苦哈哈的。
“却能打赢你这博弈才女,还能仿出一手好图,连图上题诗落款的字句都照仿不误?”
啊,对呀!她现在才想到这项一直被疏忽掉的重要关键。
“难不成……她家是专做伪画买卖的?”亭兰两眼都直了。
安元卿回了她深不可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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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测的可不只安元卿。
“思麒,你在想什么?”
“嗯?”熙桐这一问才抓回了他的思绪。
她替只着薄衫的思麒罩了件外衣。“我看你一直皱着眉头,晚餐时又没动多少次筷子,连王爷和你谈话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他拉住身后的熙桐放在他肩上的小手,一把将她抱个满怀,倚在窗台。
“你一直在观察我有什么企图?”疑心病真重!
“企图多看你几眼,好把你平日老死盯着我的份给‘看’回来啊!”她俏皮的说着。
他亲昵的低头在她额上吻啄,依依不舍的嗅着她的发香。披散着一头如丝长发的她,柔弱之际更显动人,这是他一人独享的专属权利,只有他能凝眸她在闺房内的千娇百媚。
“你知道思麟的恶作剧吗?”
“什么恶作剧?”
怎么今天一天他老和她谈思麟?
下午溜马时不是才聊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