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桑晋心跳一时加快了好多，他不敢相信孟栖真的会说出这句话。
柱子背后的桑忱眸子动了动，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唇角微微下垂，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孟栖看着不远处的红绿灯，轻声说：“抱歉。”
“那你是喜欢他的吧？”桑晋忐忑地问。
“那当然。”她向来不会和差点意思的人周旋，如果不喜欢自然不会和他在一起。
桑晋叹了一口气，也不想插足小年轻的事儿了。
时代变了，他的思想和小年轻的思想可谓是天差地别。
“老爷子，我们可以走了。”管家毛叔撑着伞来接人。
临走时，桑晋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和蔼的面容，“刚刚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不会干涉你们的。”
孟栖微微点头，从容一笑，“好的爷爷。”
桑晋咳嗽了两声，抬了抬手，“那我们先走了。”
孟栖“嗯”一声，脸上的笑意尚在，“路上慢点。”
……
当看不到车影后，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他的先不说，她现在也没到结婚的法定年龄啊。
为什么不想结婚呢？有一部分人是因为担心婆媳关系、担心柴米油盐酱醋茶、担心生活质量、受到了原生家庭的影响、受到了太多的背叛、不想生孩子……
不想结婚的原因太多了，不想结婚的人也比比皆是。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适合结婚的人，她们的自我意识很强，她们生性爱自由，不喜欢被束缚，是真正的自由主义至上者，她们有太多有意义的东西可以代替婚姻的归属感。
所以她们认为结婚没有必要。
孟栖明显是属于后者。
未来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她老师和她说要活在当下。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的想法会发生改变，谁也说不准。
“栖栖，我回来了。”桑忱的神情与方才无异，眉眼挂着淡淡的笑意。
孟栖重新扬起了笑，她指了指右边的方向，懒懒地说：“爷爷走了。”
桑忱假装委屈，慢吞吞地把脑袋搭在孟栖的颈窝处，他的声音闷闷的，“他都不和我打招呼。”
孟栖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轻声“安慰”道：“可能他嫌弃你。”
他的眼角红红的，语调又乖又软，“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了。”
孟栖低声哄道：“不嫌弃不嫌弃。”
……
车内，桑忱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凭着记忆和感觉，他情不自禁摸上了孟栖的眉上痣。
“怎么了？”孟栖被他搞得有点懵。
“为什么他们都叫你姐姐？”桑忱避而不答。
孟栖想了想，十分自然地应声：“可能是因为我比他们牛逼？”
还有一部分人私下叫爹呢。
ok，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桑忱往孟栖那边靠了一点，小声问：“那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就大了那么两三岁，叫什么都没关系，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姐姐，能不能……”桑忱漂亮的眼睛一直紧盯着孟栖，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莫名想让人怜惜，“能不能亲亲我？”
孟栖：“？？？”
人设是这样的？
这副模样真顶不住，孟栖拉着他的衣领往下靠，当真有求必应般亲了上去。
孟栖笑了笑，声音格外好听，“姐姐满足你。”
良久，唇分。
孟栖把车内的灯光打开，蓦然看见桑忱红了一圈的眼眶，她感觉下一秒他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一时间，她有些无措。
她柔声问：“怎么了？”
桑忱低垂着眼帘，潮湿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失落，他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能不能别和我分手……”
孟栖瞬间反应过来了，他估计是听到自己和他爷爷的谈话了。
孟栖捧着他的脸，声音温柔得要命，“我没说要和你分手啊。”
看着对方眼尾挂着的泪滴，孟栖有些心疼，“别哭别哭，我们不分手。”
“真的吗？”桑忱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拥有了之后又再次失去，他真的会死的。
孟栖一个劲地点头，语气十分认真，“当然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完这句话后，孟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她好像从小时候就一直在骗他，骗压岁钱，骗写作业，骗零食……
罪过罪过，她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不管了，先哄好了再说。
“不要伤心了。”孟栖动作轻柔地替他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她声音软了一些，说了两句走心的话，“我不想结婚是我自己的原因，和你没有关系，你很好，特别好。”
“再说了，我现在都没有到法定年龄，民政局也不允许我结呀。”
“没准再过两年我就想结了呢。”
“除非你主动和我提分手，不然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话音刚落，孟栖又想到了最后这句话好像是现在大多数渣男都会说的一句话。
为了严谨，为了证明真心，她补充了一句：“我不是渣女，不会骗你感情的。”
桑忱吸了吸鼻子，有些破碎感在身上，他点头，“我相信你。”
“嗯！”孟栖又亲了亲他的唇角。
“我真的对结婚这件事没什么执念。”怕孟栖误会，桑忱轻声解释：“你不要听别人的，只需要听我的就好了。”
“栖栖想结那我们就结，栖栖不想结那我们就不结。”
“没有人能左右我们的想法。”
“我只是……”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
孟栖又亲了亲他，替他说完了后面的话，“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不想听见我说分手。”
桑忱点头，他只是不想听到分手这两个字。
孟栖伸出了三根手指，认真地保证：“好了好了，我发誓下次不说了。”
桑忱终于笑了，他哑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