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点别的？”肖毅脑海中蓦地闪过几个想法，“棠言，你想和我聊什么？”
浓郁的香水味让季棠言微微拧眉，“你别靠太近。”
肖毅愣了下，看着季棠言的表情，再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抱歉，身上的衣服沾到了香水，我忘了你不喜欢这么浓的味道。”
季棠言和夏璟不同。
夏璟喜欢浓郁的香水散发出来的味道。
对于气味的敏感度，而季棠言常年接触甜品，的确要比常人要更加敏感。
在过去，肖毅知道季棠言不喜欢，因此他用的香水都换了特别淡的款式。
“没关系。”季棠言捂住自己的鼻子摇头，“你爱喷什么，都与我无关。”
肖毅哑然，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在签转让书之前，你先把这个签了。”
“离婚……协议？”肖毅盯着手里的文件，眼里有些不可置信，“棠言……”
“事到如今，难不成你还觉得没有签的必要吗？”
“不是……”
“那就快签了吧。”季棠言催促道，“不是还赶着签别的吗？”
纸张被捏出了皱褶，肖毅凝视着最后的签名栏，最后还是没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良久，肖毅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季棠言。
“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吗？”
“肖毅，你和夏璟已经在一起了，还觉得我能回到你身边吗？”
“那如果我把夏璟甩了，你是不是就能……”
“不能。”
季棠言当机立断地打断肖毅的话。
这家伙做出了这么多伤害他的事情，还妄想他能回心转意吗？
那岂不是在打他季棠言的脸吗？
更何况，他又不是原主。
小说的其中一条分支线里，原主的确是心软了，他原谅了肖毅，也让夏璟拿着所谓的补偿款滚蛋。
可就是因为这一次的心软，让原主没了性命。
所以，又怎么可能会再次让这件事情发生呢？
他季棠言还没有愚笨到这种地步。
“而且，你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的？”季棠言冷哼一声，“还是说你觉得无论是谁，只要涉及到利益最大化，你都能把相对于劣势的那一方给甩掉？”
肖毅蹙眉，眼底的愠怒尽显。
“棠言，你知道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吗？”季棠言讥讽地笑道，“你可太是了。”
如果不是温浔之把肖毅之前与别的情人勾搭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他，恐怕他也被瞒在鼓里。
肖毅和原主在一起没多久，已经在背地里养了好几个情人。
这身体寂寞到这种程度，需要几位同时安慰他了？
并且在新婚的当天晚上，肖毅表示要去公司加班，赶着项目的进度。
其实也不过是谎言。
是去见新情人的谎言。
每当想到这一点，季棠言就感到恶心。
令人作呕的惺惺作态。
“棠言，你还在因为我和夏璟的事情生气是吗？那也不能全赖我啊！”
季棠言脸色蓦地沉了下来，“不赖你，难不成这件事情要怪夏璟吗？”
肖毅还在想如何撇清自己身上的负罪感，没想到季棠言却想到了夏璟。
“对，这件事情要怪夏璟，是他趁你不在的时候勾引我，还到处说你的坏话！”肖毅着急地喊道，“所以，这件事情不能全都怪我……”
季棠言冷眼相待，心里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
真的是一个“完美”的借口啊！
将所有的事情都赖在了夏璟身上，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肖毅还真的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也不知道夏璟听到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你们……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夏璟疾步走上前，拨开“亲密相连”的两个人。
季棠言被推搡了一下，忙不迭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棠言！”
季棠言整个人摇摆了几下，悻悻地站稳了脚跟。
肖毅脸色倏地黑了，“夏璟，你在做什么？！”
猝不及防的怒吼，让夏璟有些不敢置信。
“肖哥哥，你……”
夏璟眼眶逐渐变得湿润，让肖毅霎时间乱了心智。
他看了眼季棠言，思考了一下，“小夏，快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
夏璟怒目圆睁，盯着季棠言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
“既然夏璟来了，我也不继续叨扰。”季棠言朝肖毅微微颔首，莞尔道，“我们下次再约吧。”
“你还想走！”
夏璟猛地拽住季棠言的手臂往后一甩，季棠言整个人往后连连倒退了几步，最终摔在了地上。
“咔啦”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折断了。
半个小时后。
季棠言捧着自己缠满了绷带的右手手腕从急诊室走了出来。
“阿言，你怎么样？”
黎未接到电话就立即跑了过来，在急诊室外等了好一会儿。
季棠言扬了一下自己的手，“如你所见——骨折了。”
黎未叹气道，“你说你，怎么好端端地就单独自己去找肖毅呢？这下好了，手都被他弄得骨折了。”
季棠言讪讪一笑，左顾右盼了一圈，问道：“温浔之呢？”
“给你解决问题去了呗。”黎未扶着季棠言往大门的位置走去，“你的赔偿问题，总要拿个说法吧？”
季棠言睨视着自己受伤的手腕，用这个伤换肖毅和夏璟之间的信任破裂，也不是很亏。
但感觉破碎的程度还不够……
“你是不知道，刚才温浔之看见你受伤的样子，那个表情……”黎未“啧啧”摇头，
他是没见过一个人的气场能这么吓人！
真不知道季棠言平日是怎么能受得了的。
“我手机呢？”
黎未从衣袋掏出一个屏幕破碎的电子产品。
季棠言单手捧着自己前不久刚买的新款手机。
得了。
他这是还亏了一个手机。
还是最近新出的……
季棠言拿着黎未的手机给温浔之打了电话。
“温浔……宝宝，记得把我的新手机赔款拿回来，那个最重要！”
温浔之那边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还带着几分不太可察觉得出的喑哑。
“好，老公帮你。”
季棠言看着挂断的手机界面，抿起了唇瓣。
一旁的黎未接过手机，再看向季棠言。
“阿言，你怎么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