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要留到最后，猪要养肥了再宰。”
“可我喜欢先吃好的。”沈屿神色愤愤：“要不还是由我宰了他吧。”
“你有这个实力么？”555还真不是看不起他，只是实话实说。
“橱窗里不是有很多枪和毒药吗，你给我赊个账。”
“抱歉哦，宿主大大，在下没有这个权限。”555第五十五次重复，语气有点麻木。
就真的很无力。
“哎…”沈屿叹了口气。
原主，对不起。
都怪我太没用。
但如果不是你这具身体太羸弱，我也不至于现在还按兵不动，当然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啊…
“你说这些他也听不见，魂魄都已经没在这个身躯里面了。”
555安慰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来就把反派救出来，不仅给李雀开了瓢，也没像原剧情那样被玷污。”
“把反派伺候好就行。”
沈屿：“……”这系统不正经。
他现在不关心这个：“我很好奇，我占据原主的身子，原主的魂魄去哪里了。”
“就像一页被撕下烧掉的纸。”
“说人话。”
“消失于大千世界。他只是作者笔下一个不被爱的人物。”
“就算你为他改写人生，那也不是他了。”555的电子音讲出来，显得冰冷。
沈屿忽然觉得窒息，喘不上气。
但系统话音又一转：“以前是这样的，后来111、我亲爱的师父接管系统程序之后，它会把有了自己意识——”
“没造过孽无缘无故就死了的书中炮灰挑出来。”
“让他们去别的位面生活，不想以人类身份活的，就让他们留在主神大厅工作，能力出众的可以晋升为实习系统。”
“说不定原主已经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好好的，又或者已经成为了我的同事。”
一大串给沈屿讲懵了，疑问更多。
系统程序是什么？111是你们领导吗？你们系统还有师徒制吗？主神空间又是什么，有主神吗？
纠结症患者纠结了半晌，憋出一句：“5哥，你以前也是、某本书中炮灰晋升而来的吗？”
沈屿问完，脑海里那个代表555的光斑小人，骄傲的昂起头：“我可是纯正系统，从主神空间系统培育基地出生的。”
“哦哦哦。”
所以系统还分纯正不纯正。
好复杂。
“这么晚了，沈墨怎么还没有回来？”沈屿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说的是狗，因为人类“沈墨”早已经和他互道晚安，回房睡觉了。
沈屿表面上还没有和沈墨同床共共枕。
实际上黑狗沈墨每当他一睡着、就会变成人形搂着他睡。
就算系统不告诉他，他也被摸醒好几次了。
还得是反派，玩得够变态。
“啊啊啊！”555倏地一声惨叫把沈屿吓一激灵。
“怎么了怎么了？”能让555反应这么激烈的，也只有他们共同的大腿了。
沈屿语气也不禁染上惊慌。
“刚你还问你男人为什么不去解决魏沓翔，我才看到他今晚去了。”
555赛博慌张，不敢说没关注“反派”动向是因为它…看了一晚上的剧。
沈屿急死了，鞋都已经穿好：“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讲重点。”
“他攻击魏沓翔的时候被埋伏了，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真道士……”
沈屿话都没听它讲完，外套没穿直直往外面冲。
心脏剧烈活动，像是要蹦出来。
没冲出池塘三分之一，就与浑身是血的黑狗撞上。
沈墨浑身都是裂口，血像流不完一般往外冒。
少年眼泪毫无知觉流下来。
不远处后面有杂乱的脚步追上来。
沈墨顾不上隐瞒，用尽最后一丝法力，黑烟飘过，在他面前化为人身。
“先回家。”男人捂住胸口最严重的伤，单手勾着沈屿的腰，抱着他就往家里快速跑。
门阖上，沈墨再也支撑不住，把沈屿轻轻放下，沿着门板跌坐在地。
沈屿脸色苍白，六神无主想要把他扶起来，又怕碰到他的伤口。
沈墨将带血的手在衣服上擦干净，轻微碰了一下沈屿的大腿。
他唇瓣没有一丝血色，艰难拉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小屿，不要怕我。”
“我不怕…疼不疼啊…”沈屿哽咽着在他面前蹲下，轻轻抚摸他冰凉苍白的脸颊。
“去换件衣服。”沈墨闭着眼睛，咬着牙忍着身上的剧痛。
呼吸都比平时粗重。
皮肉伤尚可忍受，魂魄被灼烧的感觉、以及身体里暴动的力量让他疼得大脑麻木。
沈屿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雨水打湿沈墨的黑发，把他脸色冲刷得更白。
杂乱黏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屿慌得一批。
“5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别急，我刚向上级申请了个十分钟的结界权限。”系统口气带着一丝慌张的镇定。
脚步走到了门口。
沈墨伸手揽住沈屿后脑勺，微微用力按着埋入自己怀中。
“不怕。”他闭着眼睛，食指和中指抵住嘴唇，默念了一句咒语。
同时，沈屿听见555大喜过望的声音：“通过了。”
砰———
外面响起巨大的爆炸声———
立马就传出男人们的哀嚎，接着有重物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
沈墨闭着眼睛倒在沈屿怀里，像是晕倒了。
沈屿慌得不住喊他。
“怎么回事？”沈屿被那巨响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555也不知所云。
光斑小人划拉着全息影像倒退，嘴里发出惊叹：“他堆放在门口的竹筒竟然是炸药！”
沈屿没在这个问题上停留，需要借助外力说明沈墨的法力已经透支。
“他们被炸死了吗？”问这句话时，沈屿语气淡漠，眼里染上血丝。
“没有，那道士及时察觉不对劲，拉着魏沓翔几个跑开几步远，不过伤得也不轻。”
“好。”沈屿艰难把沈墨挪到床上，转身走进厨房，拿出里面最锋利的一把菜刀。
“等、等、等等等，你干什么？”555幼小的电子声带直接吓得卡帧了。
“不是没死么，砍几刀就死了。”
“不行不行，结界已经启动，外面的人看不见房子，你也走不出去。”555是真害怕。
什么锅配什么盖，宿主这报复心理和沈墨不相上下。
沈屿不急，甚至有点心平气和：“那就等时限过去。”
“沈墨要是今天死了，那我的任务也就失败了。”
“失败了还玩什么，我一刀刀砍过去，大家都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