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声：“方先生，听说你和龙山集团的龙五爷有些不愉快？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出来聊聊？”
“你是谁？”
“四海集团，段秀海。”
“原来是段总，久仰久仰。不知道您现在在哪？”
“云山大酒店旁边的四海酒店，这是我的场子，我知道方先生肯定没吃饱？介不介意再吃一顿？”
“好，我现在就过去。”
方阳很清楚，这个段秀海就是龙五爷的死对头，他一直想联系的盟友。
没想到，自己还没找过去，对方先找过来了。
而且能准确知道，自己和龙建华谈崩了，看来他在本地，势力也不会小。
如果对方人品不差的话，倒是可以合作一把。
……
四海酒店的装修风格与云山大酒店截然不同，如果说云山大酒店是金碧辉煌的暴发户气质，那么四海酒店就是低调奢华的内敛风格。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深色的胡桃木装饰，整个酒店散发着一种沉稳的商务气息。
段秀海已经在顶层的包厢里等候多时了。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国字脸，眼神深邃而锐利。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手工西装，看起来儒雅中带着几分威严。
“方先生，欢迎欢迎！”段秀海主动起身迎接，态度热情但不失分寸，“久闻方神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方阳打量着这个传说中龙五爷的死对头，心中暗自点头。这个段秀海无论是气质还是谈吐，都不比龙建华差多少，怪不得能和对方抗衡。
“段总客气了。”方阳和他握手，“不知道段总专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指教？”
“哈哈，方先生真是快人快语。”段秀海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包厢里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不过都是一些清淡的菜品，显然段秀海也知道方阳刚从云山大酒店出来。
落座后，段秀海亲自给方阳倒了一杯茶：“听说方先生刚才和龙建华谈得不太愉快？”
“段总的消息很灵通。”方阳端起茶杯，“看来龙五爷在本地的一举一动，都在段总的掌控之中啊。”
“谈不上掌控，只是多年的对手了，彼此都比较关注罢了。”段秀海微笑道，“实不相瞒，我和龙建华斗了十几年，一直都在寻找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哦？为什么？”顾云溪好奇地问道。
段秀海的脸色沉了下来：“因为这个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表面上看起来是成功商人，实际上背地里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在本地也算是有些地位的人，但是这些年来，但凡想要和龙山集团竞争的企业，不是莫名其妙地出事故，就是老板突然失踪。我的一个好兄弟，就是因为和龙建华争夺一个项目，结果出了车祸……”
说到这里，段秀海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
方阳心中一动：“车祸？”
“对，和苏记者夫妇一样的车祸。”段秀海意味深长地看着方阳，“方先生，你觉得这世界上有这么多巧合吗？”
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段秀海起身走到包厢的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后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方先生，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来搜集的关于龙山集团的黑材料。”他将文件袋放在桌上，“如果这些材料能够曝光的话，足以让龙建华身败名裂，甚至坐牢。”
方阳打开文件袋看了看，里面有照片、录音、财务资料等各种证据，涉及行贿、偷税漏税、强拆、甚至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
“段总想让我做什么？”方阳合上文件袋，直接问道。
“听说方先生在抖手短视频平台影响力很大，如果能够通过这个平台曝光这些材料……”段秀海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我凭什么帮你？”方阳淡淡地说道，“段总，我可不想被人当枪使。”
段秀海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方阳会如此直接。
“方先生想要什么？”段秀海沉思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
“诚意。”方阳说道，“我需要看到段总的诚意。比如说，关于苏婉君父母真正死因的线索。”
段秀海深深地看了方阳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过了足足五分钟，他才缓缓开口：“方先生，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既然你想要诚意，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压低声音说道：“苏记者夫妇的死，很可能和皇家壹号夜总会有关。”
“皇家壹号？”顾云溪疑惑地问道。
“那是龙山集团旗下最赚钱的娱乐场所，表面上是高档夜总会，实际上……”段秀海摇了摇头，“里面的水很深。”
方阳眼神一凝：“什么意思？”
“有传言，曾经有不少女大学生进入皇家壹号夜总会打工，结果莫名其妙就失踪了。”段秀海的声音更加低沉，“家属报警，警方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最后都不了了之。”
“苏记者夫妇是在调查这件事？”
“很有可能。”段秀海点头，“苏国栋是个很有正义感的记者，如果他真的查到了什么证据，龙建华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方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段秀海：“你能证明这些吗？”
“我有一些线索，但还不够确凿。”段秀海坦诚地说道，“需要更多的调查才能找到实锤。”
“好。”方阳认真道，“段总，我们可以合作。但是条件是，你必须帮我查清苏婉君父母的真正死因。一旦你能提供确凿的证据，我就帮你曝光龙山集团的所有罪行。”
段秀海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一言为定！”
两人握手，达成了统一战线。
吃完饭后，一行人来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方先生，本地情况复杂，要不我派几个人保护你们？”段秀海看见方阳的保镖不多，关切地说道。
“不用了，段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方阳客气地拒绝。
段秀海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方阳轻轻挥了挥手。
瞬间，从停车场角落里开过来十几辆黑色的奥迪车，车门齐刷刷地打开，从里面走出几十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