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拐角处，就听见苏婉君那略带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云溪姐，能不能再和我说说师兄的事情？”
方阳立即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好家伙，这两个丫头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他屏住呼吸，贴着墙壁慢慢靠近。
只听顾云溪嫌弃的声音响起：“没什么好说的，他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一个吃干抹净还不想负责任的渣男。”
方阳听得嘴角抽搐。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这么编排自己了？
顾云溪似乎还嫌不够，又补充道：“你以后要离他远一点，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这家伙对小姑娘特别危险。”
苏婉君小声问道：“云溪姐，你和我师兄是不是吵架了啊？”
“我才不和他吵架呢。”顾云溪冷哼一声，“为他生气根本不值得，气坏了自己多不划算。”
方阳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可好，立刻就暴露了。
顾云溪猛地转过身来，杏眼圆睁：“哪个混蛋在那偷听？”
“咳咳，我也是刚到，什么都没听见。”方阳赶紧从拐角处走出来，一脸无辜地说道。
“真的没听见？”顾云溪狐疑地看着他。
“真没听见。”方阳赶紧摇头。
“那好啊。”顾云溪冷笑一声，“既然你没听见，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
方阳：“......”
这丫头是铁了心要损自己了。
苏婉君看出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师兄，你回来啦？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方阳感激地看了小师妹一眼，“晚上在段总那边吃的。”
“那我们是不是明天一早就出发去东阳？”苏婉君期待地问道。
“对，明天一早就走。”方阳点点头，“你这边应该没有需要处理的事情了吧？”
“没有了，师父说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苏婉君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师兄，东阳离海边近不近啊？能看到海吗？”
“你想看海？”方阳笑着问。
“嗯。”苏婉君眼睛发亮，“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大海呢，听说特别特别美。”
“海有什么好看的。”方阳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一点都不好看，而且还很可怕。”
苏婉君愣住了：“哪里可怕了？”
“真的很可怕。”方阳叹了口气，神情严肃，“当年那艘着名的泰坦尼克号出海的时候，我把喉咙都喊哑了，不让他们出海。结果呢？他们非但不听我的劝，居然还把我从电影院赶了出来。”
顾云溪：“......”
苏婉君：“......”
苏婉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不出来，师兄还挺幽默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方阳摆摆手，“等回了东阳，我抽时间开车带你去看海。”
“真的吗？”苏婉君高兴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当然是真的。”方阳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先回房间收拾东西了。”苏婉君说完，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方阳，“师兄，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方阳心里一暖，笑着摆手：“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不过你这声‘师兄喊得挺好听的，要不再喊一遍试试？”
苏婉君脸一红，没有答应，而是看了一眼方阳身后，就快步离开了。
方阳觉得有些奇怪，扭头一看，就看见顾云溪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那眼神，冷得像北极的冰。
“咳。”方阳干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和我说，要不咱们进房间慢慢说？”
顾云溪依然站着不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好吧好吧，是我有话和你说。”方阳投降了，“我准备和段秀海成立一家新公司，接手龙山集团的业务。你从顾氏集团调几个能干的人过来给我用用呗。”
“我欠你的吗？”顾云溪冷冷地问。
“这话说的。”方阳凑近了一些，“咱们两什么关系？谁跟谁啊？走走走，先回房间，咱们促膝长谈。”
顾云溪本来都有点被说动了，结果就听这个贱人又补了一句：“就是膝盖叠着膝盖的那种促膝。”
顾云溪：“......”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留下方阳一个人在原地嘿嘿直笑。
……
第二天早上，方阳一行人早早起床，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青云道长昨天回了一趟道观，把里面重要物品都带下来了，虽然这次去东阳不会待太久，他也不放心把那些珍贵的典籍放在道观里。
临走前，他站在云山村的村口，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青云山，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师父，咱们以后还会回来的。”方阳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
“嗯。”青云道长点点头，“走吧。”
一行人坐上豪华房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驶离云山村。
苏婉君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渐渐远去，眼眶有些发红。这里有她成长的记忆，也有父母的坟茔。虽然知道还会回来，但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难受。
“小师妹，别难过了。”方阳递给她一瓶水，“等这边的事情彻底解决，我就陪你回来扫墓。”
“谢谢师兄。”苏婉君接过水，勉强笑了笑。
房车里的设施极其豪华，真皮沙发、液晶电视、小冰箱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张可以休息的大床。
苏婉君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车，新奇得东看看西摸摸，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伤感。
“哇，这里还有电视！”她惊叹道。
“这算什么。”方阳得意地说，“等到了东阳，我带你看看我的直升飞机，那才叫真正的高科技。”
顾云溪在一旁冷冷地说：“就知道显摆。”
“这不叫显摆，这叫分享。”方阳厚着脸皮说道。
几个小时后，房车抵达机场。
一架白色的私人飞机停在停机坪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苏婉君看到飞机，眼睛都直了：“这...这也是师兄的？”
“这是你云溪姐的。”方阳咳嗽一声道，“比我的直升飞机，要稍微大那么一点点。”
顾云溪翻了个白眼，从两人之间穿过，率先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