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能做到吗？你想让我做什么？又为什么要帮我？”亲眼目睹了这么多残忍的现实，杜怀夕当然不相信这世间有免费的午餐。
一条会说话的蛇，是妖，是精怪，是话本子里最恶毒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
“三年前，你上香回来，救过一条被猎户砍成两半的蛇，你让人将我带回家放在你的莲池里，之后我便在这里沉睡修行，那日你杜家冤魂四起，整个将军府都被烈火灼烧，我便醒了过来，然后寻着你的气息来了这里。”小青蛇缓缓道。
杜怀夕有些印象。
“你救我一命，我可帮你救活你的情郎，但之后的事情，便是交易，你若是同意，你我便结契。”小青蛇依旧不疾不徐，“当然，我需提前告知你，你我的交易，是我要借用你的身体，直到你帮我完成任务，我才会将身体还给你，在此期间，我会为给杜家沉冤或报仇而用你的身体做任何事情，不计代价，不择手段，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
杜怀夕抿唇，她记得自己现在身处何处，醉烟楼。
不计代价，不择手段？
然而，她只是略一犹豫，便点头应了，“我答应，结契吧。”
如果这条小蛇真的能帮自己达成愿望，杜怀夕愿意献祭自己如今所拥有的所有一切。
“只是，我的身体借给你，那我如何去帮你完成任务？”杜怀夕疑惑。
不知不觉中，面前的小青蛇竟然给了她一种踏实的安稳感。
“你当然是用你情郎的身体。”小青蛇道，“可以开始了吗？”
杜怀夕用力点头，“开始吧。”
“闭上眼，从现在开始，你要一心想着你的情郎，不许再想其他任何事情。”小青蛇道。
“嗯。”杜怀夕听话的闭上了眼，脑海中只有齐光的名字，回忆着从小到大自己和齐光所有的过往。
“你会进入你齐光的身体，这样，他的肉身才不会腐烂，而我，会进入你的身体。”小青蛇语气轻缓，二人四周的气流一瞬间都变了，暖暖的，形成一个流体，绕着二人打转。
而齐光的被砍掉的头颅也在这气流中缓缓归位。
随着一声响指，“睁开眼。”
杜怀夕睁开眼，便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的意识穿过，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一个男人身体里，让她小脸一红，一扭头，便看到了上方自己的小圆脸，一双杏眼越发娇媚，m唇微微翘着，少了几分软糯，多了几分傲娇慵懒。
“你，我……”一开口，已然成了齐光的声音，她不由坐了起来，想到什么，脸色一白，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头颅归位了？
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对面的自己开口了，声音都多了几分娇媚，“现在你就是齐光了，你需要趁着夜色，齐光的死还没传出去的时候，迅速拿着他的路引离京帮我去办事。”
‘齐光’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脖子上还有血，额头上也还有一枚银针，但是，人却完好无损的站起来了。
镜子里又出现了一个人，是她，也不是她。
“我叫顾知还，你现在需要立刻出京去往极北之地，找一尊冰棺，那里是我的本体，找到之后，你朝着冰棺喊三声我的名字，我会尽快赶去与你汇合，届时，我便能找全齐光的魂魄，到时候，各归各位。”‘杜怀夕’平静的说自己要让面前人做的事情。
“我便信你一次，毕竟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齐光’点头，对于报仇的事情，她没有头绪，如今有人指路，她便也不再寻死。
“你与我有恩，我自会报答。”‘杜怀夕’点头，“只是去极寒之地的这一路，或许不算太平，越是靠近极寒之地，麻烦越多，你且珍重，若是无法帮我找到冰棺，半路出事，我答应你的条件，依旧作数。”
“我之前寻死是无能为力，如今你给我指了路，我定然竭尽全力想要看着我杜家沉冤昭雪。”‘齐光’点头，握紧了手中剑，“我这就出发，后会有期。”
“等一下，你把这个戴上。”‘杜怀夕’抬手摘下手腕上已经化作手环的青蛇，“这里面有齐光的一魂两魄，还有两张人皮面具，和一些保命的暗器还有毒药解药。”
‘齐光’不由低头看着顶着自己脸的妖，她那副身体在女子中163公分算是高的，但如今占据齐光着190公分的身体去看，却发觉自己竟也如此娇小。
‘杜怀夕’将绿色手环套在‘齐光’手腕上，轻声细语的叮嘱，“按住蛇头，你的意念就能看到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到时候需要什么，心中想着，便会出现在你手中了，你是杜将军精心培养的女儿，哪怕未曾独自远行，我相信你也可以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多谢。”‘齐光’后退一步，感激的抱拳颔首。
“不必谢的太早，你走后，你这具身体，我定会利用到极致，做许多你无法接受的事情，劝你早些想开些，皮囊而已。”‘杜怀夕’声音不由娇媚温缓。
‘齐光’颔首，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体，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心中多少有些别扭，但是眼不见为净，于是，他迅速的转身离去了。
终于清净了些，‘杜怀夕’冷漠的看着地上的血渍，马庚等人肯定早就听到了动静，却没人肯上来帮忙，如今人都走了许久，却还是没人上来清理，这是故意要折腾杜怀夕，等着她服软呢。
不过对于此刻的‘杜怀夕’来说，没人上来，反倒是成了一件好事情，让她有足够的时间销毁一些东西，毕竟齐光的尸体莫名的消失，是很奇怪的。
如今，她也一把火一烧，干干净净。
“走水了，走水了……”醉烟楼里响起了女人的尖叫。
躲起来等着杜怀夕求饶的马庚见到那边房间竟是着了火，忍不住骂了一声娘，连忙带着人拎着水桶上来救火。
——
【‘杜怀夕’=顾知还
‘齐光’=杜怀夕
在顾知还找到自己身体的之前，名字一直都会用‘杜怀夕’，接下来还要用一段。
顾知还是狐狸系的女人，骨子里灵魂里都更魅惑薄情。
杜怀夕是猫系美人，本来是只是单纯英气傲娇风，但是顾知还的灵魂住进去，就会多些娇软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