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门一合上，正在欣赏自己新做美甲的夏雪宜，头也不抬道：“我赌一包辣条，顾衡绝对喜欢舒晚，就那眼神，都快拉丝了，没点想法我跟他姓。”
刘妮嚼着口香糖问：“那你咋不提醒舒晚呢？”
夏雪宜给刘妮抛了个媚眼：“想这么轻易就骗走咱503的寝花？到现在也不知道请咱吃个饭，没情商的玩意，我非要让顾衡看得到吃不到！”
刘妮和李欣玥：“……”
义教一般一学期一次，是两站地铁外一个幼儿园。
能在平大、清大、燕大和航大的中间开设的幼儿园，想想也知道是为什么群体设定的。
虽然说是义教，但其实只需要陪孩子们玩玩搭积木、学点简单的拼音组词就好。
顾衡很耐心，可能之前有照顾熊孩子的经验，和孩子们相处的非常愉快，都没有什么舒晚能帮上忙的地方。
后来又进来一位学姐，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什么话都没说，从教室最后面自己找了一条孩子用的小板凳，坐下后，看着顾衡和舒晚忙碌。
后面三个人在幼儿园的教师食堂一起吃饭，因为有之前板着脸的滤镜影响，舒晚觉得这一定是一位人狠话不多的学姐。
却没想到她还主动和顾衡打了招呼。
吃饭的时候，学姐身上的低气压已经消失了，和顾衡讨论的也都是一些编程上面的案例。
舒晚也只是安静吃饭，没有插嘴。
回去的路上，顾衡和舒晚解释：“乔学姐是我现在的合作伙伴，她是汪学长的女朋友。”
舒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最先看她那么严肃，还以为不是很好相处呢，没想到你问的问题，她倒是回答的很耐心。”
顾衡笑了笑：“学姐也不是严肃，就是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相处，听汪学长说，乔学姐上回来教孩子读古诗，有一个小孩一直不读，盯着她傻笑……”
小孩长得肥嘟嘟的，还挺可爱，就是老流口水，乔依擦了两回就不耐烦了，权当看不见。
还是专心教古诗吧，就这些幼儿读物，教个幼儿园学生，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乔依想。
然而现实给了乔依一个咣当响的巴掌。
小孩不说话，只会傻笑，乔依喊破了喉咙，一句“床前明月光”就是念不出来。
愤怒持续了一会，乔依决定不跟祖国的花朵计较，深吸了两口气，僵硬着叱道：“看什么看，给老子读！”
乔依说完就捂住了嘴，完了，罪过了，怎么能在祖国的花朵面前口出狂言呢。
她这一生气就嘴瓢的习惯，真是打娘胎就带出来的，根本改不掉哇！
她明明是想温柔的劝诫小孩哥：看什么看，给老师读啊啊啊！
可是“老师”和“老子”虽然只有一字之差，意思却天壤之别。
和乔依搭伙的汪昰咏愣住了，手里拿着的笔都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远。
另一个一块来的女生赶紧上去拉乔依，劝道：“乔乔，这个要打分的，你别太激动啊，待会不给及格，今天的罪不是白受了吗？你又报了名，也换不了项目，还得再来一次。”
这话果然一语成谶，可不就重来了吗。
舒晚笑起来：“所以她这次直接不说话是吧。”
顾衡也一笑：“是啊，多做多错的话，不如不做。”
舒晚总觉得他说这话时，眼神很有深意，但要仔细再观察的时候，顾衡已经移开面庞，正视前方了。
临近期末的考试周，两人又凑在一块泡图书馆。
顾衡先盯着舒晚的手看了一会，忽然从电脑包里掏出来一个透明丝带缠绕着的银色盒子。
舒晚不明所以看着顾衡，送礼的意图倒是很明显，但理由呢？
假扮情侣的辛苦费吗？
顾衡协助汪学长项目收了个尾，其实这个项目前期是没有顾衡参与的，分奖金也不可能有他的事。
但汪昰咏十分看好顾衡的能力，又因为和死对头谢鸣廷斗得很凶，担心顾衡被对手收拢了，因此给顾衡分了三千块钱。
钱虽然不多，但是诚意给到了。
顾衡收了钱，自己又添了些，在专柜买了个礼物送个舒晚。
担心心思太明显，还要转头和舒晚说：“这不是帮汪学长的项目扫了个尾，他给乔学姐买礼物的时候多买了一个，就送给我了。”
舒晚原本想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但他解释太快了。
于是哼了一声，意味不明道：“你们汪学长挺会送东西啊，给一个大男孩送手链。”
手链当然不是汪学长买的，是顾衡每次和她面对面坐着敲代码，看到她露出的那截手腕，空空荡荡的，就总是感到缺憾。
什么样的缺憾呢？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这样的皓腕，就该穿金戴银。
可惜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腔不敢诉说的情谊，秉着多说多错，不捅破就能相安无事的念头，将真心掩埋。
舒晚只是拆开看了一眼，就兴致缺缺的放到了一旁。
即便听到舒晚说了“好看，挺精致的”。
顾衡却还是觉得舒晚似乎有点生气。
他质疑自己是不是眼光太差，可是他一进专柜，看到手链上那朵精致的心形花瓣，就觉得，如果出现在舒晚的手腕，一定会精美绝伦。
即便有更便宜的手链，他还是咬咬牙买了这条。
此刻看来，似乎并没有哄到舒晚开心。
而舒晚岂止是不开心，礼物讲究心意，顾衡上次送奖章已经够离谱了，这次更是借花献佛。
舒晚气的不想和他待在一块学习，收拾好东西，就想走了，走之前还回头冲着顾衡明媚一笑：“谢谢你的礼物，真是太有心了。”
不会送能不能别送啊！舒晚转个身，脸就垮下来，心里吐槽道。
六月二十八日，燕大放了暑假，平大却要等到七月五日。
那日舒晚明明笑的很开心，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总让顾衡觉得不对劲，但接连几天舒晚都称和室友约好了自习，顾衡根本找不到机会问缘由。
顾衡主动担下了给汪学长打扫实验室的任务，等舒晚放假一起回去。
两个从来没出过远门的菜鸡，并不知道，暑期旅游高峰的票有多难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