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盛袋子就拎在半空等着，“还你的。你衣服，我送去干洗店洗，有血渍人家怕洗不干净，我对着品牌买件一模一样的。”
“真没必要，旧衣服而已。”肖湘犹豫着不想接，“不用还的，要不你退回去吧。”
“退什么退！我去滨江那晚特意买的，退不了你拿着！那天本来要给你，后来没机会给。”
肖湘诧异又迟疑接过袋子，“多少钱，我转给你！”她拿手机准备转账。
齐天盛抽走肖湘手机塞进她衣兜，又顺势握住她手，“肖湘，能听我说几句话不？”
肖湘即便别扭，还是忍着不适望着他，“你说。”
齐天盛吞吞喉，“其实，你一看我，我就紧张。”
肖湘蹙眉低头不看，感受到男人熨帖的掌温，她心跳加快。
“我想告诉你，那个木石前盟cp最开始是我传的。但后来，被那帮傻子都传变味了！我开始说的是‘齐天大圣和潇湘妃子'谁知被他们传成了‘孙悟空和林妹妹'。”
“没分别啊！我刚才就是随意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啊。”肖湘敷衍着解释。
“我--”他顿了顿，“介意，很介意，非常介意！有分别你听不出来吗？我说的是名号，不是名字！”
肖湘怔怔地看着齐天盛，酒喝多才这么纠结吧？
他手越来越用力，她越来越紧张。
“林妹妹，既不是名号也不是名字！潇湘妃子是名号！肖湘--妃子--，肖湘你听不出来吗？”齐天盛滚动好几下喉结，“我当兵前，高一那个冬天晚上放学是每天跟着你回家了，不是跟踪是护送！”
肖湘整张脸僵住，连带神经都绷紧了。
齐天盛黑眸炯炯地注视着肖湘，“我还得和你承认错误。上学时，每次跟你借作业、要纸条，拉你马尾辫的都是我，林媚只负责说话，每次都是我指使她开口要东西；还有，有人往你书包书里塞纸条情书，都被我悄悄拿出来看完，撕了！”
肖湘，彻底石化……
齐天盛还在自说自话，“似乎，就因为悄悄看你，才锻炼出我刑警盯人的本事！跟你的习惯也改不掉，那天你去北庙山，我也跟在你后面；那天在滨江你带着老太太换宾馆，我也是跟着你们，一直看你进门才走。”他又吞吞喉，“不是跟踪，是护送！”
肖湘发紧的唇角微动动，上山那晚她的感觉没错，真有人跟着自己；原来，在滨江那晚替她照亮夜路的不是路灯是车灯。有点吃惊还有点感动。
半晌，肖湘才说句官方的客套话，“来自人民警察的庇护，谢谢！挺冷的，我走了。”她发力抽回手。
齐天盛手到肖湘那纸袋里，摸出个精致的盒子，“丝巾，我和滨江同事全网搜索，都没找到正品一模一样的。只买了条同品牌的，你回来那天是我摘的，你走前我想亲手还给你。”
肖湘来不及表态，齐天盛就拿出盒子里的丝巾往她脖子上围。
男人带着酒气的靠近，使肖湘既紧张又尴尬。
他手在她颈前侧打结时，肖湘为化解尴尬低低说话，“你拿走的那条丝巾，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买不到正常。那丝巾，是拍你名号出处那导演送的，我采访过她，成片后老人送的纪念礼物，老人都走好多年了。”
齐天盛打完结抽下自己脸，“我真是手欠！”
肖湘拉下他胳膊，“没事儿！”
齐天盛静静凝视着月色里白月光清秀恬静的面颊，极尽温柔地吐字，“肖湘，我想……”他顿住了。
“怎么？”
肖湘仰头去看，齐天盛唇就不偏不倚的吻在她唇上。
肖湘下意识闭眼睛，木僵当场一动不动。
突兀地，肖湘手机响了，她回过神儿赶紧低头拿手机，快速转身接听。
她心脏狂跳说话带着颤音，“嗯，我这就回。”她快步跑走。
齐天盛望着肖湘落荒而逃的背影，搓搓脸又晃晃头，一切都不真实。鼻尖还有女子淡淡的香气，唇角还有温软的触感，似乎还是甜的。
肖湘坐进车里，手压着心口长舒好几口气才启动车子，小晴发烧了，肖皖着急带孩子去医院。
肖湘到家门口，肖皖已经抱着孩子，拎着大包等在外面了，肖湘下车帮肖皖开车门
“怎么样？”
“刚刚已经高热惊厥了。”
“我陪你去，怕你忙不过来。”
“我怕妈……”
“她不是睡觉呢，孩子这么严重，去医院要紧。”
肖湘姐妹到医院，肖皖抱孩子，肖湘拎着包挂急诊号，一刻不耽误进儿科急诊室，小晴又一次发生了高热惊厥。
“大夫你看孩子，怎么办？”肖皖把孩子交给医生眼泪止不住往下落，“怎么办？宝宝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肖湘看着妹涕泪横流无奈又心疼，“相信医生，孩子没事儿！”
肖皖转身往外走，“我得去给李想打个电话，孩子病这么严重，应该让他知道。”
“大晚上的你打电话，他不也是干着急！”
肖皖带着哭腔说话，“急我也要让他一起急，孩子不是我自己的。凭什么管吃喝拉撒的是我，吃苦受累着急上火的是我，劳心劳力的还是我，他隔着十万八千里就当爸，见面亲亲抱抱举高高就完事了！”
肖湘听这话，也不拦了。
医生处理好孩子，把护士叫进来，安排取药打针。
肖湘去抱起小晴，跟着护士去儿科静点室，孩子30斤的重量，滚热的额头，让她立刻体会了妹妹口中的“劳心劳力”。
往静点室走的几分钟，肖皖收整好情绪，重接过小晴满脸疼惜哄着，“宝贝不怕，扎上针一会儿就好了。宝贝不怕，妈妈在这呢。”
肖湘看妹妹散乱着头发，把她顺顺，低头才发现妹妹踩着拖鞋就出来门了，“脚冷不冷。”
肖皖晃着孩子抬头朝她一笑，“不冷，医生说孩子没事儿，我就放心了。姐，你早点回去吧，我自己在这能行。”
肖皖手机叮叮咚咚进好几条信息，她也不理会。
“我陪你，孩子离不开人，你自己去个卫生间都不方便。”
肖皖腾出一只手去拉肖湘，“姐你回吧，我自己真的可以！我一个人能做好多事呢。”
她手机又响，肖皖依旧是置若罔闻。
“手机一直响呢。”
“没事儿，不用理，无非是李想问小晴情况。”
肖湘开始以为妹妹是不方便看，现在发现，她是有意不理。
“你不想理他，干嘛刚才还给人家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