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呢，别胡说八道，你吓我一跳！”齐天盛赶紧瞄后视镜，看看车后座、前座这两位什么表情。
肖湘静静望着侧窗，他除了她盈白的侧脸和挺翘的鼻梁，什么表情都看不到；而前面这位大哥，不用看也知道他那笑嘻嘻的婆母表情。
陈子恒侧身问林媚，“你家还有龙凤胎基因呢？”
林媚回得相当自信，“当然了，我姑就是！我们家还有偏方呢！”
陈子恒又去拍齐天盛胳膊，“大圣听到了！咱赚了，一对一对的生，凑个好字！赶紧的赶紧的……”
“你俩快歇歇吧！”齐天盛不耐烦瞪眼陈子恒，“她喝多，你也多了！”
陈子恒感叹，“我圣哥马上就要脱单喽！”
林媚重靠回肖湘肩上，“肖湘，等我结婚，你来给我当伴娘，我保证到时把手捧花准确无误地扔到你手里！”
肖湘依旧望着车外淡淡回个字，“好。”
齐天盛听肖湘那极淡的声音，无比扎心。“林媚，一会儿进市区先送你，你现在住哪？”
陈子恒插话，“你连她家住哪都不知道，这就有点过分了！”
林媚答话，“我没住我爸妈那，自己住锦绣园呢。”
齐天盛加快车速，20分钟到林媚家楼下。
林媚下车前又抱一下肖湘，“小湘湘明天见，老陈明天见！”
看她下车，齐天盛扔句话也跟下去，“你们等我一会儿！”
他下车握着林媚胳膊往楼里走，肖湘依旧是先前的状态看着侧窗外，正好能看到齐天盛拽着林媚进楼。
肖湘一直觉得齐天盛这习惯动作像抓罪犯，哪怕是跟林媚并肩走，她也get不到情侣的美感。
齐天盛两人进楼，就像时间冻结了一样，半天没见人出来。
肖湘连打两个哈欠。
陈子恒就忍不住八卦，“大圣哥干啥呢？造小孩去了，至于这么猴急吗？”
这种话肖湘权当听不见，直接闭眼睡觉。
陈子恒看看手机，“这都快20分钟了，还不出来！”
他没听到肖湘回话，回头看看，又自言自语，“该不是太投入，忘了楼下还有人等着吧！”
又过10分钟，齐天盛才从楼里走出来，他看看靠后车门闭眼睛的肖湘长吐口气。
齐天盛上车，陈子恒就叨叨，“你这家伙，重色轻友我忍了！车上还有女同学呢，就不能照顾照顾人家感受，都给肖湘等睡着了，我差点以为你打算你俩睡楼上，让我俩就睡你车了！”
“就多说几句话，女人喝多能磨叽。”齐天盛启动车瞄眼后视镜低低发问，“她没说啥吧？”
陈子恒也看后视镜，“睡着能说啥！你是爽够，不管我俩死活了。我还不敢打电话，怕关键时刻吓到你，影响发挥！”
“别胡说八道，有女生在呢。”
陈子恒还没说够，“知道有女生在，就非猴急这一时半刻的！哥，我拜托你别现在给林媚整怀孕喽，我们可得用她工作一段时间呢！你说这万一林妹妹真有了，你还能让她带我们上山下洞吗！兄弟我能理解你，你可别让我交不上差啊！”
“你别胡说八道了，影响人家休息！”
齐天盛再瞄后视镜。
肖湘一直没睡，只不过是听两男人大晚上说这种话题，只能让自己当人体呼吸机了。
“先送你。”齐天盛淡淡道。
“别啊，肖湘都累睡着了，女士优先吧。”
“从这往你家走近，顺路。”
“也是。”陈子恒回头看看肖湘，“实话讲，咱上学那会儿是真都不了解肖湘。她是真不错，跟咱相处不做作、不矫情、直来直去的，还挺善解人意。”
“别说了，影响人家休息。”齐天盛还是淡淡一句。
车里没声，晃晃悠悠的夜路，不多时肖湘真睡着了。
陈子恒下车时还轻手轻脚的，生怕吵到肖湘。
齐天盛车开到肖湘家楼前，肖湘还没醒。
齐天盛静坐着犹豫好一会儿，轻手轻脚下车摸摸兜，想起来要戒烟，把烟都扔了。他看对面有家24小时药店，后门还亮着灯，径直走过去。
齐天盛再回来不犹豫了，拉开后车门，看着肖湘蹙眉的睡颜，低低唤声，“肖湘。”
夜风吹进车里，肖湘打个寒颤惊醒，紧缩着肩紧攥手往后躲，脸上瞬间惨白，惊惧地瞪大眼睛看。
“到了。”齐天盛声音不大，没想到肖湘是这反应，赶紧坐进来关上车门。
肖湘看清是齐天盛后拍拍胸口，“呃，你吓死我了！”她重闭上眼深呼吸调节自己情绪。
齐天盛看着肖湘身前起起伏伏的动吞吞喉，“对不起啊，没想到会吓到你！”
“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肖湘重睁眼转头看车外，“谢谢，辛苦了！”
她开车门，齐天盛忙抓她胳膊，“这个给你买的，拿着。”
肖湘看齐天盛递到眼前的袋子，“布洛芬、艾草暖宫贴。”她抬头看齐天盛，“现在莲池洲的警察都这么亲民体贴吗？”
“不，不是。”齐天盛再吞吞喉，“那不，你不舒服嘛。”
肖湘把袋子推回去，“谢谢，不用了！”
齐天盛抓肖湘的手紧了紧，“拿着呗，你不拿，我这玩意儿不就是垃圾……”
“给林媚。”肖湘推开车门。
齐天盛没松手的意思，“我有话说！”
肖湘皱皱眉，“我挺累挺不舒服的！你今天没喝酒吧……”
“就是没喝酒，才想说嘛！”齐天盛吐口气，“其实同学会那天吧，我是喝酒了但是没，没多……”
“哎呦，齐大警官呐，你能不能快点！我真挺不舒服的，一天了！”肖湘皱眉打断他，“大晚上的，也不怕你家林媚误会！”
齐天盛从肖湘表情里读出了不耐烦，缓缓松手，“你先回吧，早点休息，改天再说！”
看肖湘下车，他又对着她背影说声，“晚安！”
肖湘头也不回，摆摆手走了。
齐天盛等肖湘进家灯亮了，低头看她没要的袋子，沉沉叹气。
肖湘回家在客厅犹豫几秒，能看到齐天盛的车还在外面没动，特意不去拉窗帘。她不傻，齐天盛刚刚给药的举动太欠考虑、太缺乏边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