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湘没任何纠结不满反应，坐那给他倒饮料，“你是开车了吧？”
“嗯。”
李想不乐意，“车可以放这，明天再来取，圣哥怎么着也得喝两杯，过年嘛！”
肖湘脸色微变，“现在这家我说了算，以后我家饭桌上禁酒！你俩要喝，就出去喝。”
肖长荣在旁打圆场，“这孩子，从小就霸道，姑爷你得多担待！”她拍拍齐天盛胳膊，“不喝就不喝吧，结完婚好要孩子。”
肖湘长长眼睛，“是，抓紧要孩子，戒烟戒酒。”
把齐天盛彻底搞不会了，李想赶紧把酒瓶放旁边，“嗯，我也不喝，我和肖皖还想着要二胎……”
肖皖在桌下踹李想。李想嬉皮笑脸地倒果汁，“新年立个目标，争取明年这家给咱妈添俩大外孙。”
肖长荣乐得直拍手像孩子似的，“好好，那明年我们家就人丁兴旺了，我等着！”
齐天盛跟李想碰下杯，“那你得努力了！”
“共同努力！”俩人意味深长地对视，果汁喝的全是茅台味道。
齐天盛放下杯，肖长荣就问他，“听肖湘说，你们忙过这周就回北京领结婚证？”
齐天盛怔住，看看肖湘，不会接话。
肖湘没看他，“嗯，他户口在北京，等这边交片就回去领证。”
齐天盛心忽悠忽悠往下沉，从肖湘受伤，他们近一个月没联系，再见面她就说要嫁作他人妇！
肖长荣去握齐天盛手，“孩子，妈可就放心把肖湘交给你了，这样妈就算明天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齐天盛再看肖湘那淡然的神情，不知该做何反应。他木僵且生硬地回话，“您老放心。”
“大过年的，别把不吉利话挂嘴边，赶紧吃饭。”肖湘给肖长荣夹完菜，又给齐天盛夹，“吃吧，忙活半天了！”
齐天盛吃得味同嚼蜡，看李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再看肖湘给老太太夹菜时浅浅的温柔，有点失落。
小晴问话，“大姨夫，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冰灯好不好，全家都去！大姨夫是超人，有大姨夫在小晴什么都不怕了！”
齐天盛再听这称呼无比扎心，不知该怎样回话。
肖湘帮他拒绝，“大姨和大姨夫怕冷今天不去了，明天大姨同事来，大姨明天还得去。今天你和爸爸妈妈去吧。”
齐天盛只能配合，“今天小晴和爸爸妈妈去吧！”
小晴嘟嘴看齐天盛，“大姨夫，为什么你事事都要听大姨的，她又不是你妈妈！”
肖长荣给解释，“大姨是他老婆，在家就得听老婆的！”
齐天盛感觉自己就是桑迈的替身，即便别扭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忍着苦。
饭后，肖湘去刷碗，齐天盛想帮忙，肖皖叫他，“大圣哥，坐下歇会儿！我和我姐从小的规矩，做饭的不负责刷碗，现在咱俩只负责葛优躺。小李子，干活去！”
肖长荣颤巍巍地往房间走，嘴上数落肖皖，“这家都想当大王！小丫头片子还支使个人了，大圣、小李子，那不把孩子带偏了，该叫姐夫叫姐夫，该叫妹夫叫妹夫，没规没矩的！”
肖皖去扶老太太，“行，就您规矩多！您说的我都记住，您快去歇会儿省省力气吧。”她又回头对齐天盛说话，“姐夫，你休息。李想，去帮姐刷碗收拾厨房！”
齐天盛听老太太、小孩子叫他啥都觉得是非正常思维，听肖皖叫这声“姐夫”，差点真把自己当姐夫。
齐天盛看李想服服帖帖往厨房走，一把拉住他，“你开车来挺累的，你歇会儿，我去帮忙。”
齐天盛进厨房特意关上门。
肖湘回头看他，“怎么是你，李想呢？我和肖皖从小分工明确，不做饭的刷碗；不洗衣服的打扫卫生。”
“他开车过来挺累的，没必要分那么清。”齐天盛看看肖湘手，“你这手行吗？”
“可以，碗又不沉。”肖湘看看门，“借你张脸用，没生气吧？”她声音压得很低。
“没有，能理解。”
肖湘轻浅微笑，“就知道你没那么小气。”
齐天盛清清嗓子，“桑导他们要回来了？”
“嗯，明天到，补拍点东西，做最后的剪辑收尾，给子恒他们验收、交片，我们这个项目就结束了。”
“然后呢？”
“结束，还哪有然后？”肖湘不解地看看齐天盛。
“我是问你，你们之后呢？”
“我们？各忙各的呗。”肖湘碗刷得很认真。
齐天盛再清嗓子，“我是要问你，之后要和桑导回北京领结婚证？”
肖湘转头看他，“你说呢？”她是反问的语气。
齐天盛偷攥起手，“我问你呢？你的事儿，还问我。”
厨房门突然被拉开，肖长荣进来，“姑爷，送你个礼物。”
齐天盛伸手去接，肖长荣将一把用红绳拴的旧钥匙放他手里。
肖湘看到面露嫌弃，“我还好奇您有多贵重的宝贝呢！在哪弄把旧钥匙？”
肖长荣按按齐天盛手，“诶，这湘湘从小说话就不中听！这贵重着呢！”
齐天盛配合着点头，“是，是，钥匙多重要啊！”
“姑爷，这是这家门钥匙，这家妈就亲手交给你了！湘湘是大姐、你是姐夫，照理你们得多照应皖皖，不能总让皖皖照顾你们。”老太太握着齐天盛手，“湘湘从小性格冷，不合群不凑热闹，她身边要没个亲近的人，我总是不放心。怕这孩子太孤单，怕我没了，她连家都没了！现在有你陪着她，这孩子就不再孤零零了！”
齐天盛感受着老太太微颤的手，眼眶发酸，这是真当女婿，不仅把女儿，还把家托付给他了。“妈，您放心，我会帮您把肖湘和家照看好！”
肖湘听男人中气十足的话，手在半空停滞，看妈妈托孤似的拉着齐天盛，她心头五味杂陈。
老太太送完礼物往外走，嘴里还唠叨着，“湘湘也不知道让着妹妹，干点活总和妹妹攀比！这连饭都不会做，将来到婆家得让人嫌弃死……”
肖湘抽抽鼻子继续刷碗，“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是明白着，还是糊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