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爷嘴角翘了翘，将手里的密信扔到桌子上。眯起眼睛细细的思考了一番，这才说道。
“把人手撤回来一半，再观察观察。若是年后再无其他动作，就把人慢慢撤回来吧。”
“是！”
暗卫领命退下，康王爷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带来一丝凉意。康王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虑和压力。
眼看就到年底了，要是开春能把事情解决掉，那他就能回去看看他的丹药炼得如何了。
什么王权富贵，在岁月流逝面前都是过眼云烟，只有他走的路才是光明大道。
腊月十五。长平村。
这日，姜楚云听说村子里准备杀年猪。早早就起身，准备去凑个热闹。
可刚走出小院，就碰上了村里的一个小毛孩。他蹦跳着来到姜楚云身边，笑嘻嘻的拦住她说道。
“姜姐姐，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小孩说着，把手里捏着的一张纸片交到了姜楚云手里。
姜楚云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小毛孩，他的眼神里满是顽皮，但又似乎夹杂着一些认真。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片，发现是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谁让你给我的？”姜楚云好奇地问道。
小毛孩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是一个老头，他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还说不能告诉别人。”
姜楚云点点头，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清秀的字迹：
“年关将至，米粮紧缺，望来！”
字迹她认得，是娄霜的。
这是粮食的事情有消息了，让她去相商。
姜楚云把纸条塞进袖子里，从怀里摸出一块奶糖，塞进了小孩的手里。
“谢谢你的帮忙，这是给你的谢礼！”
她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看着他羞涩的转身跑开，这才回到小院里。
宁绍元在院子里坐着，双拐扔在一旁，嘴里骂骂咧咧的。程氏在房里给两个孩子洗漱，丝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姜楚云走进程氏屋里，和她说了自己要去城里的事情。又嘱咐了两句，这才出了小院，朝着城里走去。
眼看就要过年，进城的路上人都多了起来。姜楚云混在人群中，穿过城门。
街道两旁的小贩已经开始摆出各种年货，五颜六色的糖果糕点、各式各样的灯笼、香气扑鼻的烤红薯……
姜楚云看到这一切，心底莫名有些激动。
已经有很多年了，她都没在再见过如此热闹的集市，也没有见过这么浓的年味。
她在街上转了好久，直到甩掉了身后跟着的尾巴，这才靠近霜露阁的后墙，飞身翻了进去。
娄霜和方、王两位嬷嬷正在暖阁里忙着手里的活计。门忽然被推开，三人均是吓了一跳。
抬头见是姜楚云，娄霜惊喜的跳起来，双眼亮晶晶的看向她。
“小姐，你这么快就来了？霜儿还以为得等两日呢！”
“我在家里也是闲着，接到你的信。我就赶紧过来了。怎么样？看这样子是成了？”
姜楚云看着桌子上已经剪裁开的布料，挑眉问道。
娄霜激动的点了点头，随后就把她带着方嬷嬷和王嬷嬷，挨个拜访肃州贵夫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姜楚云听后大为赞赏，她拍了拍娄霜的肩膀，笑道：“你做得很好，霜儿。我没看错你，你真的很有能力。”
娄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小声说道：“都是小姐教导得好。”
姜楚云笑着摇了摇头，她走到桌子边，拿起一块剪裁好的布料，仔细端详。
布料上绣着精致的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充满了匠心独运。
“只要拉住几位贵夫人，那年后霜露阁开张，必定生意红火。”姜楚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向方嬷嬷和王嬷嬷。
“两位嬷嬷，辛苦你们了。接下来，可得拿出看家本事，好好给霜露阁长把脸！”
方嬷嬷和王嬷嬷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她们早就想为姜楚云做点什么，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
“小姐，您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事儿办得妥妥的。”方嬷嬷信心满满地说道。
王嬷嬷也点头附和：“是啊，小姐。我们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姜楚云看着她们三人，心中也是充满了斗志。又嘱咐了方嬷嬷和王嬷嬷几句，她便带着娄霜去了书房。
书房门打开，桌上还摊着看了一半的账本。寒冷的温度和暖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姜楚云在主位坐下，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这里也太冷了！还是得把暖炉架起来，别在这个上面省！”
“冷了好些，能让脑子清明些。再者霜儿也习惯了，不觉得冷。”
娄霜解释着，便回身出去，让院子里的下人送个炭盆过来。
“今日请小姐过来，是出去打听的人回来了。霜儿心里着急，这才等不及去请您。”
“无妨，打听的结果如何？”
姜楚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娄霜坐下。
“金家没有恶意抬价！这周边的粮食都是从南边运来的，今年那边发了大水，本就收成不好。
运到这边已经是往年粮价的一倍还多。金家此次的定价，已经可以说是没什么赚头。
人工费再算进去，搞不好还要贴出钱来。这是我大概算的他们的一些明细账目。”
娄霜说着，将一张纸递给了姜楚云。
上面是金家名下一家粮行一日的销量情况，本钱，人工，再加上店面的费用，这一日算下来，这家商行竟是不赚钱的。
姜楚云看着上面的数据，皱起了眉头。
商人能有不赚钱的？
娄霜看明白了她的疑惑，再次说道。
“听说这次粮价上涨开始，金家也是少量进货。里面是混着往年的库存在售卖。这样一来，金家前期也算是赚了不少。
至于如今，我从他们家一位老管事那里打听到，库里的粮，都是高价粮。可是金家店里售卖的粮食却没有涨价。”
姜楚云摩挲着手里的纸张，若有所思的看向娄霜。
“你意思，金家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