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巴黎时间是晚上六点半，而王凯当地时间则是刚过午夜，十二点半。
顾念情没有意识到时差的问题，她只是想在费心思跟晚宴上的富豪贵族维持关系之前，找个可以让她轻松一些的事情。
不知怎么的，她很自然的想起了王凯。
只有跟老板聊天的时候，她才会感觉非常放松。
王凯很快接通了视频。
他此时正半躺在床头上，头发有些凌乱，用被子盖着上半身。
“怎么了？念情？”
看到画面里的王凯，顾念情顿时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下一秒，她便意识到了时差问题。
她聪明的大脑很快便算出来，此时王凯那边的时间刚过十二点。
“对不起，老板，我是不是打扰您睡觉了？”
王凯揉了揉眼睛，笑着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刚刚入睡，还没睡着呢，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哦，老板...”
顾念情很有些难为情。
半夜一个视频电话，把老板叫醒了，结果却只是为了闲聊。
虽然老板人很不错，但遇到这种事情，脾气再好也要生气吧？
顾念情有些欲言又止。
而此时睡在王凯身边的苏明昭也醒了过来。
看了一眼王凯正在拿着手机，跟一个女人视频着。
但屏幕太亮，她一时没看清对面是谁。
她下意识的问道：
“老板，谁呀？”
王凯抬手将房间的灯打开，然后偏了偏手机，给苏明昭看了看。
“是顾秘书。”
苏明昭这时清醒了些，立刻意识到不对，赶忙伸手将手机的角度挪开。
可苏明昭的那张脸，却仍然让顾念情看到了。
她再次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踩着高跟鞋的脚丫也因为尴尬而死死的扣着，这个动作，让她多了一丝人间的气息。
她不惊讶王凯会让顾念情看身旁的女人，她惊讶的是，老板身旁的是苏明昭。
什么时候的事儿？这么突然！
王凯却无所谓的笑了笑，又将手机屏幕对准了苏明昭。
“念情，跟苏明昭打个招呼。”
顾念情一脸尴尬，但还是听话的冲着手机招了招手。
“嗨，苏明昭。”
苏明昭则更加尴尬。
她躺在枕头上，双手捂着脸，大声喊道：
“老板，你有病是不是？”
王凯却笑着拉开苏明昭其中一只手，笑道：
“没关系的，顾念情什么都知道，不用跟她避讳什么。”
苏明昭这时才翻了个白眼，用另一只手冲着顾念情打了个招呼。
“嗨，顾秘书。”
这时，王凯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手机对准了自己。
“说吧，念情。”
“呃...”
顾念情更加犹豫了。
刚才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现在更是没法儿说出口了。
不过此时王凯身旁的苏明昭不乐意了。
她将身上的被子一脚踢开，转身下床，简单的穿上短裤和上衣，然后一把抄起沙发上的内衣，气冲冲地甩下一句话。
“老板，你就纯纯地有病！”
说罢，她走出房间，狠狠地甩上房间门，然后刷卡打开自己的客房门，走了进去。
王凯目送苏明昭出了自己房间，无所谓的笑了笑，冲着顾念情道：
“别理她，你说吧。”
“老板...”
那边的顾念情快要哭了。
打扰了老板睡觉，是一罪，打扰王凯跟苏明昭的美梦，是罪上加罪，把苏明昭气走，她是罪无可赦。
她此时打死也不敢说，给王凯打电话，只是为了闲聊天了。
“老板，抱歉，我只是想问你，我人在巴黎，需不需要我帮您买些什么东西带回去？”
“哦，就这事儿啊，不用了。”
“好吧，那您休息吧，再次抱歉，打扰您睡觉了。”
说完，顾念情便急不可耐的挂断了视频电话。
接着，她双手捂着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满头白发的老年司机回头用法语问道：
“小姐，您没事儿吧？”
顾念情摆了摆手。
“没事儿。”
司机点点头，不再说话。
顾念情按下车窗，感受着车窗外巴黎夜晚的气息，狗屎味道夹杂着香烟味，最正宗的巴黎味道。
可没过几秒，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老板的视频通话。
她无奈轻叹一声，接起了电话。
“老板。”
手机里的王凯此时已经换上了睡衣，坐在了沙发上。
他看着顾念情，温柔地笑了笑。
“念情，你不对劲。”
“没...没有啊。”
顾念情试图掩饰，可她却结巴了。
她脸上忍不住露出懊恼的神情，她知道没藏住自己的心思。
“念情，不管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王凯停顿了几秒后，又补了一句。
“你是不是要辞职？”
这是王凯最担心的一点。
顾念情这么个豪门大小姐，在自己的手底下做秘书，是个人都会想不明白。
这个女人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买十个王凯这种规模的公司，公司的业务也没有可以让顾念情学习提高的地方。
她玩腻了，想辞职了，再正常不过。
不过此话一出，却反而让顾念情颇为惊讶。
“辞职？老板，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王凯皱了皱眉，解释道：
“我看你欲言又止的，状态不对。”
顾念情无奈的笑了笑。
“老板，我不会辞职的，跟着您挺好的。我给您打电话，其实...”
“念情，说吧，只要不是辞职，什么都好说。”
手机屏幕那边的王凯温柔坚定的声音，给了顾念情一些勇气。
她浅笑一下，说道：
“我就是想找您聊聊天而已，却没想到打扰了您，也打扰了苏明昭，我...真的很抱歉...您没生气吧？”
王凯顿时明白了顾念情为什么欲言又止了。
他仰头哈哈大笑了好几秒，随后冲着顾念情笑道：
“就为了这个呀？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呢？”
他起身走到冰柜前，打开一个罐装咖啡，仰头喝了一口。
“说吧，我陪你聊一会儿。”
顾念情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谢谢老板。”
王凯笑了笑，他指了指屏幕里的顾念情。
“念情，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啊，怎么，要参加路易十四的宫廷晚宴啊？”
顾念情被逗乐了。
“呵呵，老板，你可真会说笑，不过我要去的地方确实离凡尔赛宫不远，是这样的，我叔叔他在欧洲有几家合作商...”
顾念情开始对着手机里的王凯吐槽着，王凯也嘴角含笑的认真听着。
隔壁房间，苏明昭躺在床上，气得牙直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