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衣忙了几天,把红叶机械厂的呀一些问题解决了之后,就准备回去轮椅厂看看。
毕竟现在机械厂还是靠着轮椅厂在撑着。
可以说除了宋家沟村民的分红之外,她把轮椅厂赚取的利润全都投入到机械厂里面。
就这每天还有点捉襟见肘。毕竟水电,钢铁成本,机器租金,这年头人工反而是在最便宜的。
在她看来现在工人的工资还是太低了。
尤其是高级技工,他们现在拿的跟他们真正创造的价值相比根本就不相等。
甚至连机器租金的零头都没有,这是非常畸形的。
等到以后机械厂有利润了,当然不能就这么亏待这些为祖国奉献的人。
宋家沟这边,宋健中连夜审核了赵有文和赵素芬之后,决定亲自北京走一趟。
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张大妈过来跟他报告说,王翠花和赵有才两人打起来了,快出人命了。
原来赵有才实在是受够了王翠花天天偷吃他的肉,尤其是王翠花天天不好好伺候他,让他拉屎尿尿都在床上。
其实他对如今的生活挺满意,天天不干活,住这么好的房子,还有肉吃。
唯一就是想把自己的儿子赵自强也接过来,但是自己跟王翠花被困在这里,根本就出不去。
天天生活在黑暗的环境里,即使是白天也只有一点光线,让赵有才的心态越发变态和暴虐。
他面上对着王翠花软了,但是心里的戾气越积越多。
等到一次两天王翠花都没有给他换被褥,然后他大冬天睡在冷冰冰的被窝里差点冻死之后。
既然,她想让自己死,不如干脆弄死王翠花,这样赵盼弟就必须得给他养老,随便找个伺候自己的人,也比如今强。
于是,一天晚上,赵有才等到王翠花睡着之后,就从床上爬了下来,爬出房门,爬出客厅,
深夜伸手不见五指,赵有才磕磕碰碰,手中拿了一块垫床角的砖头,然后一路爬到王翠花的房间,爬到她的床头,
冲着她的脑袋就狠狠的砸下去……
王翠花睡觉是个比较轻的人,一直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还以为是个一个大老鼠,
一时间耳朵边上还有声音,顿时就烦躁的睁开眼,
“个死老鼠子,老娘非要打死你不可!”
然后就看到一个黑影子,手中拿着一个转头,仅有的一点月亮光,反光出赵有才渗人的双眼,
“啊——”
王翠花连忙往旁边一躲。
赵有才直接一砖头砸在她的左肩膀,王翠花连忙就要爬起来。
撕心裂肺的大喊:“救命啊,杀人啦!”
然而赵有才这次已经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把王翠花打死,摸着黑,抓着肉就开始猛砸,
王翠花猛的把赵有才往旁边一推,王翠花的体重现在已经涨到两百多斤,力气大了不少,赵有才腿直接废了,在床上瘫痪时间久了,王翠花直接就把赵有才推到床底下,
王翠花也发现竟然是赵有才,长久以来的家暴让她对赵有才有着深深的恐惧,尖叫:
“赵有才,你干嘛打我!不要打我!”
赵有才被王翠花推到床底下,又听到王翠花的声音,暴虐心又起,甚至还带着一丝惶恐,
王翠花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以后自己都要被王翠花一直虐待,他们两个人的角色会反过来。
赵有才一想到这样的情形,就开始恐惧,
这一回根本顾不上自己腿疼,知道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不能把她弄死,也一定要把王翠花打痛,
微弱的光线让他看到了王翠花的眼睛,
他直接把手指头往她的眼睛上一戳!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让周围几个听到的老百姓心里都有点渗的慌。
然而他们知道这里面住的是叶红衣的父母,这纯粹就是俩畜生,没人愿意打理他们。
所以根本就不起身。
张大妈推推他男人,
“你说王翠花他们那又闹什么呢,天天白天闹也就算了,晚上也闹,这听的真是渗人!”
王翠花她男人因为之前有点木工基础,后来又上了夜校成功进入轮椅厂工作,现在是二级技工,白天忙了一天,根本就不想管这两人,
“你管他们干啥,随他们怎么闹,你没看到宋老二对这两人的态度吗,若不是叶厂长心软,他们早就进监狱了,天天生在福中不知福。”
“可是这听着实在有点怕人,别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也不关你的事,让他们闹去,若不是看在叶厂长的面子,我非要扛个锄头去把那两个畜生砸死不可!”
张大妈转念一想,这两人天天骂叶厂长,她早就看不顺眼了,他们打架也好,早点把对方都搞死就天下太平了。
“也好,睡吧。”
睡了一晚上,周围几个村民起床都带着黑眼圈,
“这半夜叫唤了一夜,早上才停了,闹死了!”
“早点打死最好,我看她们不顺眼很久了!”
“就是叶厂长太心善,不然我宁愿坐牢也要帮叶厂长解决了这两个狗日的!”
……
张大妈也起床了,还是端了一碗肉,四个大馒头,端过去。
其他人也有点想看热闹的心思,一起过去。
大门还是锁着的,开了院门,开大门,然后发现整个客厅本来的几个桌椅都被砸的破破烂烂,王翠花的卧室更是到处都是血渍。
王翠花满脸青紫跟猪头一样,右眼直接被赵有才挖出来,只留下一个血糊糊的肉洞,
把在场的几个女人吓了一跳,
赵有才更是直接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原来王翠花被挖了眼睛,是真的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然后死命的推了赵有才,赵有才又被推到地上。
王翠花逃跑,赵有才动了杀心,把她撵到客厅,直接就想拿着长凳砸她。
王翠花吃了几次亏之后,发现赵有才只能在地上爬,自己其实是占优势的,于是就拼命的搬起桌子往赵有才身上砸,
张大妈一看事情大了,赶紧去喊宋健中,
宋健中听了之后眉头都没动一下,
“死了没?”
张大妈脑袋懵了一下,然后说,
“好像还有气。”
宋健中叹了一口气,好像有点遗憾的样子,
“那就算了,去医院找温宜修给他们看看,能治治,治不了算了,有口气就行。”
张大妈还生怕宋健中骂她不尽责,结果就这?
她一时间 有点恍惚,
“哦哦,好。”
“对了,这事就别告诉红衣了,万一让她知道自己老娘把老爹快打死了,又该伤心了。她现在事情多,只要两人没死,不要拿这些小事情去干扰她。
有什么事情我负责。”
“……好。”
回来,张大妈带着温宜修,温宜修去检查赵有才了。
张大妈男人问:
“怎么样?”
张大妈这才露出一个微笑,
“没事,宋老二挺好的,也没说我,就是让我们别给叶厂长说。”
然后又把宋健中的话重复一遍,
其他几个村民纷纷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昨天也见死不救过。
“这是当然的,叶厂长多忙,她可是正在建设新中国,怎么把时间花在这种芝麻大点的小事上。”
周围几户村民纷纷统一口径。
他们也发现了宋健中隐含的意思,只要两人不死,爱咋地咋地。
温宜修检查一下,说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肋骨断了两根,要卧床静养。”
赵有才此时被扎了几针也缓缓的醒了过来,一只手抓着温宜修的腿不放,嚣张的说:
“王翠花要杀了我,赶紧让她滚,赶紧报公安!不然我让我女儿都把你们开除了!”
一个村民不耐烦了,直接一巴掌糊过去,之前是担心叶厂长,可是现在有宋建中负责了,他怕个球,早就看着两人不顺眼了。
天天不光骂叶厂长,还天天说他们这些村民都是哈巴狗,喜欢吃屎……之类的。
赵有才满脸不敢置信,
“你竟然敢打我,我让我女儿把你全家赶出去!”
“赶你麻批!”
这村民两手开干,直接抡圆了打,一连打了十几下,赵有才的脸直接肿的跟猪头,
这才颤颤巍巍,露出欺软怕硬的本性来,开始求饶,整个人蜷缩起来,
“别打了,别打了……”
这村民手都打疼了,停下来,居高临下,又把他踹了一脚,
“你以为你谁,你可是想杀了叶厂长的人,我们全村的村民都把你恨的要死,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叶厂长男人也支持我们,我就是把你打死在这,你又能怎么样我!”
赵有才这才看清形势,脑子清醒过来,
自己一开始就不该离开家,跑到人家村里来。
宋家沟的人把赵盼弟看的跟天神一样,自己这不是浪入虎口吗?
王翠花看着赵有才都被打成这样,温宜修给她检查她根本不敢动。
“右眼废了,其他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说完之后,就连药都没有开。
毕竟他对这两个一直虐待算计叶红衣的亲人没有什么好感。
张大妈听后直接把饭往桌子上一放,眼神凌厉,
“说,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王翠花:“是他半夜拿着砖头要砸死我!”
赵有才开始哭着说,王翠花怎么虐待他,偷吃他的饭,不给他换被褥,让他差点冻死的。
张大妈好歹也活了四五十个年头了的,当然知道赵有才打的什么算盘,心里想着,还好,还好王翠花没有被打死,不然闹到叶厂长面前,她岂不是多了个累赘,还是个烦人的累赘。
还是让这两人绑死好了。
张大妈直接脚往她肚子上踹,连着踹了好几下,毕竟那个血糊糊的脸真的有点打不下去。
王翠花想还手,看着后面那么多人,顿时又不敢了,被踹到地上:
“你男人的事就是你的事,以后我每天早中晚,过来若是看到你男人臭烘烘的,你们两个都没饭吃。以后他的被褥,衣服就你洗,
我到时候给你们迁个管子,洗完,就把衣服放门口,我到时候自然会拿去晒。”
王翠花满脸不情愿,她现在简直恨死赵有才了,她的右眼瞎了!
可是她不敢违抗张大妈。
然后张大妈直接就把今天的肉和馍馍分给在场的村民吃,
“看到了,你们今天肉没了。
既然你们桌椅板凳都砸了,以后也不需要这些,我就直接拿走了,以后你们就蹲着吃饭吧!”
说着,张大妈让这些人直接把屋里的桌椅板凳扛走,一个都没留下。
赵有才和王翠花还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自己的肉和白面馒头竟然就没了!
赵有才怒吼,
“还不快去给我洗衣服换被褥,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没饭吃!”
王翠花经过昨夜已经不怕他了,直接爬起来,对着他脸往下一坐,
毕竟肋骨断了,脸还好着。
“王翠花,你死定了!”
王翠花学着刚才那男人一样,抡圆了打他,眼神里都是恨意,
“你想弄死我,要不我先弄死你!”
赵有才这才终于有点怕了,他还没活够呢,他还等着叶红衣把他接进城里过好日子呢!
王翠花打累了,肚子饿的难受,想哭,却发现自己眼睛疼,
自己眼睛瞎了,她是真的想哭了,
“早知道,我们就不来这了,这里全是豺狼虎豹呀!”
王翠花浑身都疼,哭够了爬起来,然后把赵有才的床单被褥换了,张大妈已经找人给她弄了一大盆还带着冰块的凉水,那人坏笑着说:
“听说你以前天天让我们叶厂长用冷水洗衣服,以后你也只能用冷水洗衣服洗澡洗头。”
王翠花根本不想动,可是自己饿的难受,若是不去洗,中午怕又会没饭吃。
只能把手伸进还带着一大块冰块的水中,冰冷刺骨,手都要麻了。
王翠花有点恍惚,
想到一个小小的几岁的孩子,拿着一个比她人还要大的盆,在河边,洗着一堆冒尖的衣服,
回来,还一脸濡慕的看着她,可是什么时候,那双眼睛里的光没有了呢?
最后全剩下麻木……
原来这水是这样的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