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回来遇到景佑师兄了。”温确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嗯,我知道,他刚刚来过,应该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时愿轻声给她说道。
温确挠了挠头,想了想之后将那天晚上的事清清楚楚地交代了一遍。
时愿听完之后,只是揉了揉温确的脑袋:“无事,师姐明白。”
温确却仰着头看向时愿:“可是师姐,阿确不明白。”
时愿叹息了一声:“阿确,很多事,师姐也不明白。”
“不是师姐不愿意告诉你,而是师姐没办法告诉你。”
“阿确想想,你是不是连你的梦都记不住?”时愿只能这般隐晦地去提醒她。
温确愣住了,所以不是师姐不愿告诉她,是师姐不能。
甚至很有可能师姐已经和她说过,但是自己早就忘记了。
那一刻温确忽然有些明白,师姐身上那无法散去的孤寂是为什么了。
“算了啦,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师尊说过的,只要人还活着,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温确对上时愿的眼眸,忽然又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师姐怎么回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师姐要忙很久呢。”
“融天秘境开启在即,掌门命我明日便带着众弟子去往秘境,你也在同行之列,至于其他人,只要进入了开光期便可以前去。”
温确也不关心其他人能不能去,只要她能跟着师姐去就好了。
“一会聚集所有要去秘境的弟子,阿确也要去。”时愿打量了她一下。
“不要梳洗一下吗?”
听着时愿揶揄的声音,温确立刻从床上起来:“洗。”
“还有一个时辰。”时愿给温确提醒道。
温确连忙去了沐浴房。
时愿看着她匆匆忙忙的样子,摇了摇头,还是这么冒失。
温确匆匆忙忙地梳洗完毕,回到房间的时候发丝才刚刚用灵力烘干。
时愿看着她打开首饰盒,然后眼巴巴地问时愿:“师姐,戴什么合适。”
坐在她面前的时愿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衣裙。
“宗门大会,必须穿弟子服,戴统一的发冠。”时愿只是提醒她,毕竟温确在思过崖之下久了,怕是对宗门规矩都不记得了。
温确挠了挠头:“哦,是哦。”
她说完脱下身上的红色长裙,而后从储物戒之中翻了许久才找到了那尘封的弟子服。
但是在她拿出来之后,看着那小小的弟子服,温确无辜地眨了眨眼:“师姐,穿不了。”
时愿一时有些无奈。
随后取出了自己的弟子服递给温确。
温确却狡黠地对她眨了眨眼睛:“要师姐帮忙,阿确不会。”
时愿:......
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信。
但时愿还是展开衣服给她穿了起来。
“张手。”
温确看着时愿认认真真地帮自己更衣。
梦醒之后那股酸涩感彻底消散了。
她总觉得那个梦是和师姐有关的,不然还有什么能让她这么难过呢?
“有些长。”时愿看着,最后想了想简单帮她剪裁了一下。
而后又将弟子玉佩帮她挂在腰上。
还好只是些许长了点,大小还是合适的。
都帮她更衣了,索性时愿也帮她束好发冠。
看着面前的温确,时愿有些恍惚。
这辈子小师妹长大后,还是第一次穿这身衣服。
“嗯,好了。”时愿刚刚说完,温确便再次抱住了时愿,随后仰头在她下巴上亲了一下:“谢谢师姐。”
时愿轻笑了声:“再不放开就都要迟到了,迟到了可是要受罚的。”
温确立刻放开了她。
时愿朝她伸出手,温确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冰河剑出鞘,时愿带着温确站在了冰河剑身之上。
温确一如既往地抱着时愿的腰肢。
眼见快到的时候,温确忽然好奇地问道:“师姐,你不用换衣服吗?”
“不用。”
“好吧。”
时愿带着温确落在广场上。
此刻广场上已经有一些同门早早便到了。
甚至云升都到了。
云升看到温确立刻热情地和温确打招呼。
温确看向她的方向,时愿对她微微一笑:“去吧。”
看着温确入队之后,时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随后走到了掌门身边,微微躬身行礼。
不多时其他人也都到了。
时愿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云与墨和沈霁一同凑到了温确身边。
一个笑容荡漾,一个看一眼温确都好像带着几分腼腆害羞。
时愿就知道一旦回了宗门就躲不开这三个瘟神。
温确能感觉到两位师兄好像都想和她说些什么。
但是温确只觉得头疼,她根本不想搭话,但是偏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好在高台上,掌门已经开口了。
时愿站在掌门身边,甚至不输丝毫气势。
“大师姐好厉害,都已经元婴期了。”云升凑过去和温确说悄悄话。
“师姐自然厉害。”温确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是上扬的,不难听出是发自内心地觉得骄傲。
云与墨在旁边听着,内心忍不住有些嫉妒。
小师妹和他说话的时候,虽然听起来温柔,但是总还是带着疏离的。
可一旦说到大师姐,小师妹的语气都是充满了黏腻的。
云与墨至今都觉得,是时愿不允许温确和他们多接触,才导致了温确和他们不熟悉。
宣布了此次融天秘境执行将由时愿带队之后,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之事,这才算是结束了。
一结束沈霁便开口叫了温确:“小师妹。”
温确转过头看向他,沈霁被她看着便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害羞。
“上次多谢小师妹相救,还没来得及答谢。”
温确转头看向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的时愿,立刻对沈霁摆了摆手:“师兄客气了,都是同门,不必如此客气。”
说完温确对他笑了笑,便急切地跑到了时愿身边。
“师姐~”
沈霁远远地看着温确对着时愿撒娇,不自觉地握紧了手。
云与墨走到他身边冷嗤了声:“别想了,师弟你啊比不上师姐的。”
“师姐如今已经是元婴期了,你我还差得远呢。”
沈霁扫了一眼云与墨。
云与墨嗤笑了声:“对小师妹有意的,可不只是我,我观这上清宗上下,今日不知多少人看着小师妹直了眼。”
沈霁松开手,勉强地笑了下:“师兄说笑了。”
温确可管不着二人在想些什么,她此刻正抱着时愿一个劲撒娇想要时愿珍藏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