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默的画卷经过多少个月的绘制,终于合成了,六六三十六,三十六合一,绘制完成了。
三十六张画,三十六道景色,三十六道关卡,每张画上皆如现实中的山谷一般,山川物形皆如常,能存物,能困人,能纳水,能纳火。
内里自成一片空间。
洞天法宝不外如是也。
自此后,山谷中一切可装入画卷中,而人不觉有异也。
象冲默的大戟,平常不用时,可以抛入图中,以利平时携带也。
内中防御攻击以四象五行大阵为主,而在其中,又能自在演化不停也。
若被困其中,虽然比冲默高一个层次的修行者也不能立时脱身也。
此物虽然用画作底色,如今炼来,冲默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了呢。
本体是数丈许长短,厚度达尺许,宽达三尺,色做草黄,外表莹光闪闪,形体虚实变化不定。
冲默不管它时,化作长长的一条,曲折波动,化宽则遮天蔽日,下不见光,化细则可伏于溪水中变作一条透明的水绳,化小则能如芥子,隐入草丛中,则莫能识,若坠入地上,则茫茫大地,谁知识之,而内有洞天,水草丽日,江河依旧,外间风波与我何憾哉。
山中拾枯枝,树下搜落叶,汲水由流泉,手提松柏桶,踏动路边石,倾入造化炉,燃起太阳精,烟起火自生,东南刮巽风,水沸体自暖,汽拥聚顶上,须弥云雨成,水上火居下,既济卦画明,茶本树木生,遇水舒身形,轻者则上升,重者坠底层,香味解枷锁,入口通重楼,海底明月生。
六一泥和至细,红泥火炉须紧固。
每日里,闲时节与冲锦喝茶,观云雾,忙时节,插秧育苗使温床,保墒除草勤浇地。
种菜,种瓜,每日忙,早起时,炼功,习武,锻筋骨,夜晚时,读书,静思,习字符。
庚午日。
久久不见动静的,于修炼,阴阳分判一气化明术时,得到的云箓,这一天终于出现了变化。
冲默又一次例行画云箓时,画完后,上面符纸上面,清光闪动,如银色的水银,顺着符纸上面的,朱砂笔迹顺序滚过,在结尾处结了个莫名的符号后,收敛入了朱砂笔画中。
红黄色的符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青光,三息之后也敛入了,符纸之中,只是细看之下,与未画成功的符纸比较之下,颜色变成了很浅的淡绿色。
成功了一次后,信心大增,在多次试验之后,终于又成功了一次。
有了两个样品之后,就可以释放一枚,看看此符的功用了。
来到堂屋中,取出云箓,手中只一抖,火光自符尾燃起,待燃尽时,一团清光迸出,如一点灯火,在无尽的黑暗中照亮了一切。
冲默只是感觉到,一瞬间,心情变的非常的平静。
修行中人对自身感觉,是最清晣的,突然有了洗心之感。
就是如同,将心拿了出来,在清凉而清澈的溪水中,轻轻的涮洗,甚至感受到了,溪水自然流动,冲撞心肌的麻酥的,痒痒的感觉。
围绕着赤红色的,跳动着的,心的,有些无形的灰色的黑色的尘土,心上的浅色和深色的斑驳的颜色,在水流的流动下,似乎在慢慢的,变成了正常的鲜艳的红色。
而似乎自身的魂灵,本来在身中忙忙碌碌的,不停歇的忙着的。
这一刻的感觉,好似,魂灵可以放下一切休息一下了。
原来,身魂也累了,只是平常不知不会让他歇着罢了。
约莫三息后,这种感觉渐渐的散去,冲默又慢慢体味了一番后,作了一下总结。
此云箓果真是对神魂生效的,如果比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的话,以前自己所画的:清洁袪秽符,是对身体表面的,清洁洗涤,并且可以祛除身体有形的污秽,及无形的秽气。
而云箓则是对身体内部的更深层次的清理,而且似乎可能常常使用后,有开智的可能,这个需要以后的慢慢验证。
如果修练之前使用,大概率能够更快更深的入静。
总结下来后,这一道符也是一项被动的辅助的技能,暂时来看功用不大,廖胜于无。
鉴于云箓的功能,取名为:清心安神符。
虽然自我感觉用处不大,而且是从术法中悟出来的。
练习难度却是最大的,自开始练,时至今日,几乎每日里都要练上几张,却耗费了年余的时光,看看日后,对于此符是否还有新的发现否。
正在思索中时,冲锦跑了进来,原来为了画符与验符,冲默以经在屋里一天了,冲锦不放心,进来看看,见他无事,遂叫他出门去散散心。
冲默被冲锦拉了出来,天色以经向晚了,西边的太阳以经坠了半个身子,几块白色的云彩被太阳一照后,隐隐的镶了金边。
冲锦问冲默:哥哥,你的符画出来了么,有什么用处啊?
冲默道:符画出来了,也验看了,好象没什么用,只是被动的对神魂有作用,有镇净安神,洗心涤虑,祛咒解厄之功。
冲锦拍手说:很好了啊,可以预防走火入魔,能防咒解咒,很历害了呢,我回家时,听二姐他们说,有的邪修专门修炼咒术害人,咒术无形无质最是难防难破了。
我们的符法要是真的能应对咒术,不光有用,而且大大有用呢。
听了冲锦的话后,冲默也是大大高兴。
说道:现在只是大体的感觉,要多画出一些来,你与我多多试验,如果真有如此功用,如你所说,真真的有大用呢。
凡我家族里的修士,可以不用,但不可不备也。
明天开始,你与我好好看看,钻研一下,要不是你说,我都准备画上几张后,存起来不画了呢。
冲锦道:我还是有些用的吧!
冲默说:有用有用,大大有用。
二人坐在了山石上,面向西方,太阳几乎压到了西山顶上,山上稀疏的树木,山石,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红色的光。
二人的影子拖了很长很长,山中起了小风,吹起了树叶草茎,在到处盘旋,高空中黑色的苍鹰,如钉在了青天之上一般,一动不动。
南山的峭壁上,几乎垂直的山壁上有几支山羊侧着身子,爬了数十丈高,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只为吃横生的树上鲜叶。
山羊山羊,爬山的羊,果然名字不假也。
几只野鸡则早早的,宿到了东山的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