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倒是自来熟,自己跟墙上的各位聊得挺好。整个人对着法坛无障碍交流了有10多分钟,染染在旁边都看呆了。
这10分钟里她希望在墙上的各位能保佑她家儿子学业有成,保佑她发大财,保佑她晚年幸福,等等一系列吧,我就想说,你是进来驱鬼的,你不是进来许愿的,咱差不多点儿成吗?
10多分钟过去了,她可能也聊累了,这时她突然发现,摆放贡品的条案下面有一个一次性餐盒和一个小镊子,餐盒里装着零零碎碎的看不清的东西,于是她低下头去看了半天,然后指着下面的那个一次性小餐盒问染染:“这是什么东西啊?”
染染低下头看了一下,继续说道:“那里是香根啊。”所谓的香根就是我们插香时,当香燃尽了,而在香沙里的那部分燃烧不到,而燃烧不到的那一部分就叫做香根。
徐九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是她思考了一下,又问了染染一个问题:“那旁边的那个小镊子是做什么用的?”
染染继续回答她道:“这个是夹香根用的。因为香根在香砂里面,所以要用镊子夹出来。”
徐九月听完了之后满脸都是迷茫与不解,仿佛脑袋上面都是问号,于是她又接着问道:“为什么要用小镊子捏出来呢?直接用手把它拿出来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染染耐心地给她解释道:“我们人吃饭的时候都有饭碗,那么仙家食香火,所以香火就是饭,而香炉就是碗,你用手到人家饭碗里乱扒拉,你觉得这样礼貌吗?或者说你正在吃饭的时候,别人伸手到你饭碗里去找东西,你觉得合适吗?”
“哦,是这个样子啊!”徐九月说完了之后,转眼看着她家的钟馗,突然间边磕头边说道:“对不起!”她又边磕头边说道:“我错啦。”接下来她每磕一个头就说一句话:“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知者不罪,我不是故意要用手扒拉你饭碗的。你不能怪我,我真的不懂。我发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这一段话里我都没数她磕了多少个头。当她全磕完了之后,我看她整个人跪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我猜测她是磕头磕晕了。
接下来染染就看着她欲哭无泪的表情对着她自己家的钟馗,那表情多少有点好笑?染染憋着笑对她说:“怎么了?磕头磕晕了?还是你们家钟馗原谅你了?”
徐九月白了她一眼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大概半个多小时吧,徐九月和染染从房间里出来了。临出来时,她还在里面行了道家手握双鱼的三拜九叩的大礼。
染染出来赶紧给我讲了徐九月对着条案上的各位,无障碍交流了半个小时。
徐九月出来之后看着正在折狗头金的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回答道:“这是狗头金。”
“这个有什么作用吗?”徐九月继续问道。
“这是我一个缘主定的。”我回答她道:“他在我这里起财,而我起财的用料就是狗头金。”
“多少钱呢?”徐九月继续问道:“我是问如果我做要多少钱?”
“如果你要是能自己准备物料,自己在这儿折狗头金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个大折。”我回答她道,因为我已经掐算一定会做。但是我用料是8000个狗头金。这个量是非常大的,而且狗头巾非常的不好折,我也不想接这种活,因为我嫌累,他愿意自己折呢,我可以给她打个折,只收法金。
“你这里还有多少狗头金的原材料?”徐九月继续问道:“我现在就在网上买,我先用你的原材料折,等我买的到这儿了再还你我用掉的部分,你看行吗?”
“行。”我回答道:“马上七月半中元节了,我真的没有时间给你折,你要想做的话,你就每天自己到这边来折,我可以给你留一把钥匙。”
说完这话,我便给她了一把我家里的钥匙。方便她每天来这儿折狗头金,她接过钥匙,美滋滋地就走了。
当天晚上我还在继续直播,因为我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以前还有一些可以上门的活在齐齐哈尔。自从来到长三角地区,我连上门的活几乎都没有了。因为周围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了。
第2天一早八九点钟我听到了门响,应该是徐九月来了,她没有吵我睡觉,来了自己就去拿着原材料的纸开始折狗头金了,看,只要和钱有关遭多少罪都可以忍。这要是旁人让她折8000个狗头金,她得哭。
有些话不能念叨,刚念到没人上门,就有人在网上找到我,他告诉我他是汇龙人,我知道了他在我附近, 跟我联系的是位男士,他的女朋友是一名东北绥化人,家里有出马仙的供奉。但是最近闹腾得厉害,想找我看看。
于是我给他发了具体地址,让他第2天来找我,我们约了第2天下午一点半见面。
他也算是守时,一点半准时到了,我去了法坛所在的房间,上了三炷清香。
出来搭了搭她的脉象,又掐了掐她的中指,该说不说,绥化这个地方是真出大神啊,东北所讲的大神就是指出马顶香看事儿的人,东三省里出这类人最多的地方就是绥化,而吉林省是出二神多。
但是现在但凡有三五个仙家都能给立个出马仙的这种师傅我真心是不敢恭维,真的是不够保家仙的硬立一个保家仙。人家是保家仙的,你就硬给人家立个出马仙。这个行业里的怪圈真的是没眼看。
我曾经就看到过有人拿着3尺3的红布给人家立保家仙,这不是扯犊子吗?上面写着全堂保家仙,这件事儿就出在我们这个镇子上,如果这家人将来出马了,全是这个师傅给害的。我们那么多人劝她说不对,人家根本就不信。
这个年头,说真话的人没人相信,那些神神叨叨,天天神啊鬼呀的人总有人相信。假作真时真亦假,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