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封？什么讨封？”
我是长在红旗下，生在春天里的一个时代。
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实在是知道的不多。
秦老头先是不太相信的看了我一眼：
“你真的不知道？那你还敢接她的讨封？”
“我哪知道什么讨封啊，你们都不知道那黄皮子就跟施用了定身法一样让我动弹不得，一个劲儿的凑到我脸上问她像不像人，我要是说个不字小命一准就得交代了。”
我没好气的大吐苦水。
林灵儿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被她笑的莫名其妙：
“林灵儿你笑什么？难道我回答的不对吗？”
林灵儿没有接我的话茬，而是笑嘻嘻的朝我一挑眉道：
“其实黄皮子入梦并不能控制你的身体......”
秦老头摆着的那张臭脸这时候也是不由地露出猥琐的笑容：
“林姑娘也是一番好意，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了。”
“啥意思？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我见秦老头和林灵儿光顾着笑，赶紧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四眼和木头。
四眼的表情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林灵儿强压着笑意：
“那个，刚刚我们看到阿左身上附体的那只黄皮子突然蹿了出来一下跳到了你的肩头上，紧接着你就像死了一样没了动静，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四眼的话可说把我吓的不轻，没有心跳没有呼吸，那他娘不就是在说我成了一具妥妥的尸体了嘛？！！
不过一切也刚好对的上，因为在那幻境里，黄皮子幻化的美女就趴在我的肩膀上。
木头这时候也是轻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道：
“是我给你做的检查，照生理学标准你绝对是死了，我们还以为你是被黄皮子用什么手段给害死的，只是林姑娘坚决的说你没死，还给你做了心脏复苏，还有，还有...”
木头说的倒也和幻境对得上，我在幻境里的时候确实觉得心脏被人在按动，而且随着每一次按动就好像在吹去幻境里的雾气一般。
可惜终究是差了一点，要不然我也不会做成什么劳什子讨封来。
不过后半句话，木头终究是支支吾吾没有说出来，但四眼可不管那么多，略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坏笑道：
“快谢谢林姑娘吧，人家可是给你做了人工呼吸呢！”
“啊？不是..人..人工呼吸？”
我觉得自己像是傻了一样，然后就是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问道。
如果林灵儿说的没错的话，黄皮子在我幻境里并不能控制我的身体，那我能够感受到所有真实的触感和体感那都是来源于现实。
所以说在幻境里是黄皮子亲了我，那么我既然真的感受到有那种感觉的话。
也就是说现实中真的有人亲了我......
当然，如果人工呼吸也算是接吻的话。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林灵儿，她倒是大大方方的朝我眨眨眼俏皮道：
“别客气，虽然是姐的初吻。”
我的老脸又是忍不住一红，她是初吻，老子不也是初吻嘛？
四眼和木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始拿眼神撮合起我俩来。
就连秦老头看我和林灵儿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
见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旖旎，我赶紧扯开话题问秦老头道：
“秦老头，你还没说清楚啥是讨封呢？”
秦老头微微抬眼看了我一眼，分明是给了一个“我懂”的表情。
得，这老不羞显然是知道我对司彬娅的事情上心。
这时候又有了和林灵儿的小插曲，他那表情分明是觉得老子花心啊。
草，这他娘的我是有苦说不出。
可不是得了便宜卖乖......
好在秦老头倒也给力解释了起来：
“宋命，你应该听说过东北野仙不过山海关这回事吧？”
我沉思了片刻，猛的就想起了之前阿左他们讲的东北野仙的事就赶紧回道：
“你是说乾隆皇帝封野仙在东北的事？”
“没错，东北野仙不出山海关，这是几百年的规矩，可就是人也不甘心常年待在一亩三分地，更何况是那些野性难训的仙儿家呢？”
秦老头侃侃而谈道：
“尤其是满鞑子倒台之后，萨满巫师的地位急剧下滑，那些附庸的野仙也就没了积累功德的法子，于是就催生了出马弟子，也就是找一些天生有灵窍的人通了窍，仙儿家就能通过出马弟子的身体给人看事，这就是出马。”
“可是讨封和出马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大了去了，东北仙儿家以前跟着满鞑子混，萨满教怎么着也算是满鞑子国教，再加上野仙会帮着满鞑子看守东北的赤龙龙脉，也算是吃上了皇粮，香火供奉一应俱全，再不济也能混个泥塑成个真正的地仙。”
说到这里，秦老头话锋一转道：
“可随着满鞑子的倒台，炮火之下野仙儿那点道行根本就挡不住，赤龙龙脉被大土肺张作霖炸的稀巴烂，满鞑子的倒台让那些吃皇粮的野仙直接就下了岗，萨满巫师也跟着没落，这个时候要想再修成地仙就得一步一个脚印去积功德，但东北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就那么一块地方哪那么多神神鬼鬼的，所以为了能走遍大江南北野仙就开始收弟马。”
顿了顿，秦老头略带着嘲讽的笑意：
“这野仙儿嘛归根结底还都是畜生，他们之中也像道家的山医命相卜一样有着不同的本事，而能通窍的弟马实在不多，所以这些野仙儿就跟地痞流氓一样立起堂口，接着出马弟子的身体带着出了山海关大江南北的去给人看事，在民间一般把这种人叫做跳大神的。”
“哎，不太对吧秦老头，既然是跳大神给人看事的，这不也算是好事吗？再说了，这和讨封有什么关系？”
我皱起眉头不解的问。
秦老头照旧是那副故作神秘的样子：
“要是真的诚心实意给人看事也就算了，可这些野仙儿良莠不齐难免会惹出岔子，但只要有功德积累够的仙家就可以讨封，所谓的讨封其实就是在度人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