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
陈瑶道：“还有一次丽丽姐家里收到过一只带血的娃娃，不知道是谁放的。”
“娃娃呢？”江一平问。
陈瑶不安地挪动身子，“扔掉了。”
罗刚道：“我当时联系过物业，也查了监控，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田甜在一旁皱眉，这样的话线索就断了。
*
江一平回到家里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小区里多数人家已经熄了灯，他走到楼下，一抬头，发现周声声的家里还亮着灯。
江一平心中一喜，上了楼，敲开了女朋友家的门。
周声声来开了门，江一平一边换鞋一边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告诉我？”
周声声道：“我觉得你应该在忙，就直接回来了。”
江一平微笑，“同学会开心吗？”
周声声整理沙发上的画稿，“挺热闹的，后来他们要去唱歌，我没去。”
江一平过去帮忙，从她手里接过画稿往茶几上放，觉得最上面的一张画像里的女人眼熟，好像就是白丽丽。
“你在画她？”江一平露出诧异的神色。
周声声低头，“是有人下的订单。”
“这个男人是谁？”江一平指着白丽丽旁边的男人问。
周声声道：“也是一个明星，他们合作过一部剧，粉丝觉得他们般配。”
江一平对着图片若有所思，周声声问：“你今天的案子是她？”
江一平点头，“下午的时候接到报案她浑身赤裸死在家里的浴缸中，萧思文推断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天。”
周声声听得认真，江一平拉着她继续：“现场虽然有翻动的迹象，但是经过辨认，没有财物的丢失。”
周声声挨着江一平，两人肩靠着肩，“为什么是浴缸里？”
“不清楚，我觉得应该有一定的投射心理。”江一平道。
浑身赤裸、手脚被缚、蜷缩着泡在水中，凶手一定有想表达的东西。
周声声想象画面，“像是初生的婴儿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江一平道：“你说的很有可能。”
他掏出手机拨给萧思文。
萧思文已经忙碌了半夜，江一平打来时他还在解剖，助手帮忙接了电话，按的免提，他的动作不停稳稳地下刀，“说。”
江一平的声音在解剖室里回荡，“白丽丽的状况像不像婴儿蜷缩在母体里？”
萧思文动作顿住，脸色紧绷看着解剖台上的女人。
江一平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萧思文的回答，喊了半天，终于听到他的声音传来，“恭喜你，说对了，白丽丽怀孕了。”
一尸两命。
第二天江一平来到警局，直奔法医室，把包子和咖啡丢给萧思文，径直坐在椅子上看报告。
萧思文左手咖啡右手咖啡，感叹：“包子配咖啡，亏你想的出来。”
江一平有些心虚，豆浆被他喝了，“谁让你喜欢喝咖啡呢，我当然只能投其所好。”
萧思文轻哼，对着包子一口咬下去，味道还挺不错的。
江一平：“怀孕两个月？”
萧思文点头，“而且体内有安眠药的成分。”
江一平拧眉，“她知道自己怀孕吗？如果知道，不应该在怀孕初期服用大量安眠药。”
“同意。”萧思文点头，“不过我只对尸体负责，她知不知道需要你来查啊。”
“那尸体还告诉你什么了？”江一平没好气地问。
萧思文道：“死因啊，报告里不是写了。”
说话间，江一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
“吴局找我。”
江一平出了法医室就直接去了吴局的办公室。
吴局面色凝重，“这次的案子很敏感，女明星家中残忍被杀，各路媒体记者都在托关系打听，网上的舆论更是五花八门，市领导很重视，你明白吗？”
江一平正色，“明白。”
吴局这才缓和了神色，问：“案子查得怎么样？”
江一平道：“法医那边已经完成尸检，我刚去看过，死因已经确定，死者怀有身孕，结合现场环境，疑似报复或情杀，昨天已经找了相关人员进行谈话，了解案情，会围绕人际关系寻找犯罪嫌疑人。”
吴局的脸色彻底缓下来，翻出抽屉里的茶叶放进水杯，刚要起身，就被江一平极有眼色地接过来，转身去给领导倒热水。
吴局手里一空，又坐回椅子上，等到江一平再度站定才透露：“要抓紧时间破案，案子破的好你的位置还能变一变。”
话没有说透，江一平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吴局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行了，出去吧。”
办公室里，陈立夫正念着热搜头条，“女星惨死家中，疑凶到底是谁？”、“白丽丽被杀”、“白丽丽绯闻”......
似乎标题越惊悚越能吸引眼球，营销号纷纷下场，总结白丽丽的生平、作品，一副惋惜的口吻，实际上不过是在吃人血馒头。
还有一些粉丝在悼念她，回忆和她相处过的细节。
林文道：“死者的身份太敏感了。”
江一平走了过来，“我看看。”
白丽丽的微博是自己的本名，因为是公众人物，私生活发的很少，基本都是一些剧照和商务广告。
白丽丽名字后的关联词除了一些男明星以外，还有一些黑料，大部分是说她傍大款、整容的。
江一平记下关联的人名，交给田甜调查。
*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孙丹阳从外面进来，“江队，白丽丽的父母到了。”
江一平放下手里的工作接待了他们。
白丽丽的母亲悲痛欲绝，看到尸体的瞬间几乎就要倒下，被丈夫勉强扶住，孙丹阳赶紧上前帮忙，又招呼警员帮忙把人扶到休息室。
白丽丽的母亲一直哭泣，父亲也难掩悲痛。
江一平给他们倒了两杯温水，等他们的心情平复一些才开始问话：“你们最后一次见白丽丽是什么时候？”
白父道：“她自从进了演艺圈，工作就特别忙，很少回去了。只在大概是一个月之前，回过一次家。”
“她回去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白父摇头，“没有，她不跟我们说她自己的事情。”
女儿自从进了娱乐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隐瞒这些没有意义。
“她有男朋友吗？”
他还是摇头，“不知道，有时候她妈妈看到新闻，打电话问她，她都会不耐烦地说是假的，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不再问了。”
“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吗？”
白父想了想，“她有一天打电话回来问我们能拿出多少钱，但是问理由又不说。”
“她需要钱？”江一平皱眉，白丽丽一个明星经济条件明显好于多数人，这一点从她衣柜的衣服珠宝包包就能提现，是什么原因让她需要钱？并且她的孩子的父亲又是谁？
和她的父母聊完，江一平心中的疑团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