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不是向晚让给你，那是什么？”顾柏翰冷声反问道。
江悦柔没想到顾柏翰的反应竟会如此冷漠。
他和秦向晚已经离婚，而自己已经表露了对他的心意，就算再怎么样也会对自己比对他的前妻要好吧？
“柏翰哥……”江悦柔的语气有些错愕。
秦向晚的心中亦是一愣，对于自己这个“没有什么感情”的契约前妻，顾柏翰居然没有听出江悦柔口中的暗喻。
不过，这些并轮不到她来操心。
“小事一桩，不劳顾总操心了。”秦向晚主动和两人划清界限。
“等等。”看秦向晚转身要走，顾柏翰连忙着急地牵上秦向晚的手腕。
顺着她的手臂看下去，秦向晚手中拎的全都是给孩子们的一些用品和玩具。
冰凉的手腕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罩住，秦向晚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顾柏翰的眼眸。
——在他的眼中竟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顾总，您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秦向晚平和中带着疏远道。
不过顾柏翰忘了没关系，她可以好心提醒。
“向晚，我想和你聊聊。”顾柏翰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自从上次知道了孩子们是他的孩子的消息后，他就越来越后悔让秦向晚三年来独自将孩子带大。
这不仅让两个孩子们缺少父爱，也让秦向晚缺少婚姻关系中的一个踏实依靠。
“柏翰哥，为什么你不帮我说话。”江悦柔急得忘了自己的包袱，伸手拉住顾柏翰。
这就让场面形成了一个略显微妙的三人关系。
她拉着他，而他却拉着她……
姚菲和导购吃瓜般默契地咽了下口水。这是所谓的大型修罗场吗？
“还请顾总自重。”秦向晚不动声色地将手腕从顾柏翰的大手中抽了回来。
纤细的手腕在自己的手中拖离。
顾柏翰觉得只剩下寂寞的温度残存地萦绕在手掌内，这种空虚感和当初秦向晚从自己的世界消失时如出一辙。
秦向晚没有理会顾柏翰的黯然失色，她走到第一条裙子前——鹅黄色的丝绸连衣裙被拿了出来，就算没有灯光的照射，也依旧焕发出迷人柔顺的色泽。
“我更喜欢这件，请帮我抱起来。”秦向晚和颜悦色地对导购说道。
导购正觉得店里的气氛充满着尴尬的时候，没想到还是第一位进来的客人解了围。
她连忙应道：“好的。你的身材很标准，我给您拿套您手里的尺码应该够了。”
闻言，江悦柔的脸上挂不住了。
原来她费尽心思花时间和秦向晚抢的裙子居然是她没看上的？！
这个秦向晚到底是不是在耍她玩呢？
“老板，那这件衣服你还要吗？”姚菲在一旁试探性地问道。
就连她这个局外人也能看得出来，江悦柔明显就是为了和那个女人争而说抢着要买单的。
毕竟哪有一个人一进来，连看都没看其他的衣服，就把陌生人面前的衣服给抢了的？
姚菲的声音不大不小，江悦柔笃定此时在收银台的秦向晚一定能听到。
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她故作从容地大声说道：“要，这件裙子我很喜欢。”
顾柏翰的眼睛从始至终都锁定在秦向晚的身上。
江悦柔识趣地放开握着他手臂的手，口中依旧是娇嗔的语气：“柏翰哥，我们现在好久都没去过帝景大厦那家餐厅吃饭了……你不是说那家的江景以后只带我一个人看么？”
江悦柔的声音娇滴滴的，和刚才指使姚菲时的语气截然不同。
姚菲默默地远离变了一个人的老板，走到收银台拿公家的卡结账。
导购还在拿袋子把衣服装好，还没离开的秦向晚也不出意外地听到了江悦柔的话。
帝景大厦那家可以看江景的餐厅……
只带江悦柔一个人去……
四年前，那是她主动带顾柏翰打卡的第一家，也是最后一家餐厅。
顾柏翰那晚和她吃饭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多余的情绪。
这样回想起来，恐怕他当时心里想的是以后可以带江悦柔去吧？还只带她一个人？
呵呵，秦向晚淡漠地勾起嘴角。
“悦柔，我有朋友在医院工作。如果对于我和你说过的话你出现了记忆错乱，我可以推荐你去看看。”顾柏翰一道淡漠的目光投向了一直在他面前求关注的江悦柔身上。
那个眼神算不上凶狠，却冷得彻骨，实实在在吓了江悦柔一跳。
顾柏翰确实在江悦柔回国后带她去过那家餐厅。
可是至于他曾说过什么、没说过什么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柏翰哥……”江悦柔失神地喃喃道。
江悦柔自以为顾柏翰一定会站在她的战线，自然不会在秦向晚面前拆穿她。
可他冷酷的话语和残酷的事实正不留情面地摆在她的面前。
两人的对话都被在一旁等待的秦向晚听了进去。不过秦向晚以为只是二人间情趣般的小打小闹，付完钱后接过导购的袋子便离开了。
顾柏翰连忙跟了出去，在江悦柔的注视下消失于她的视线中。
江悦柔不甘地握紧了拳头，前今天才做好的长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的肉里。
姚菲刷完卡后如临大敌般回到了江悦柔的身边。
江悦柔定定地站着，脑海里闪过方才秦向晚拎着袋子的画面。
等等，刚刚秦向晚手里拎的是母婴用品？
难不成她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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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柏翰从perpetual门口一路追了出去。
看着秦向晚单薄的背影，一下就联想到她将孩子一人带大时的无助。
这一次他不会让她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小晚，我都知道了，时枫时雨两个孩子都是我的。”顾柏翰言辞恳切，再度拉住了秦向晚的手腕。
这次用孩子的借口，她果然没有挣脱开来。
秦向晚的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上停下。
“就算你知道了，然后呢？”秦向晚藏着情绪，却抿着下唇。
她心里想的是刚才江悦柔和顾柏翰闹别扭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