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修许久未见庄芷言,反倒常常偶遇庄小蝶,他原本对庄小蝶有意,但得知她只是庶女后,就改变了将她作为备选的主意。
至多……让她为妾。
但是庄家肯定不会答应两个女儿嫁一人的,女儿的婚事,都是用来扶持家里人的,鸡蛋不可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庄小蝶对温文有礼的宋棠修印象很好,若非有珠玉在前,她都不想成全那个贱人和宋公子。
但是,一想到清冷自持的成霄安,他若动情,该是多么令人心动的事啊!
庄小蝶感觉肚子都抽了一下,实在是太激动了!
宋棠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女儿家竟然也有如此畏缩之态,难不成她在肖想自己?
“庄……”
“宋公子,有一句话……”
“庄小姐请讲。”她不喜欢被叫二小姐,宋棠修私底下都叫她庄小姐,投其所好。
“我阿姐她眼高于顶,从小到大,只给成安哥哥好脸色。尽管,尽管成安哥哥只是把她当做妹妹,并没有别的意思。”
“宋公子,阿姐她兴许是,错把青梅竹马当成爱慕之心了,所以才会对你……你懂我的意思吧?”
“庄小姐说得对,不知宋某如何才能得你家姐姐青眼?”
宋棠修见她有意撮合,心情放松不少,刚才还以为得想个理由让她暂时不敢肖想自己呢。
“这个,恐怕有点难,不过嘛,烈女怕缠郎,宋公子不妨备着礼物,或者诗词,让我送去给姐姐可好?”
她原本是怕宋棠修囊中羞涩,但转念一想,诗词歌赋更好,留下证据,才能传出不好的声音到成安哥哥耳朵里不是吗?
“好,你且容我准备一二。”
宋棠修道了谢,回去斟酌一番,觉得此计可行!
庄芷言对庄小蝶送来的东西,几乎是来者不拒,直到她听说这是姓宋的托庄小蝶送来的,才装作恍然大悟般,将庶妹好好说教了一番。
“你好歹是庄家二小姐,怎能学那些勾栏女子的做派?”
“长姐,你这话……太重了吧?”
庄小蝶眼眶都红了,欲语还休,潸然欲泣,却还是一再忍着。
庄芷言仍然以嫡长姐的身份自居,“不是长姐说你,你随便收男人的礼物就不对了,你还替我收,是想毁了我的名声呢,还是想毁了庄家的名声?”
庄小蝶还要说,庄芷言却让人把她爹请来。
“母亲不便操劳,我就请父亲来做主,您看看小蝶做的这事,当如何善后?”
庄廉烨听两女儿各说一词,最后有了自己的判断:“小蝶啊,不是爹不信你,但阖府上下都知道,你姐姐喜欢成霄安,怎会看上姓宋的小子?”
庄小蝶闻言傻眼,“可是,可是宋公子一表人才,文采出众,阿姐……”
“混账!你这是在说你姐姐朝秦暮楚,说我这个当爹的教女无方吗?”
庄廉烨很生气,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二女儿诡计多端的?
庄芷言可是头一回向爹爹告状呢,没想到就收到如此优良的反馈,立刻做出懂事识大体的模样来。
“阿爹,既然小蝶收了宋公子的礼物,无论她转赠与谁,都是收了人家的东西,咱们可不能叫人以为……”
“阿姐这话可就冤枉我了,那宋公子分明,分明求娶的人是你!”
庄小蝶快疯了,她爹怎么这样?
“那我问你,宋公子好还是成安哥哥好?”
庄芷言温言细语,人却往前迈了一步,逼近距离。
庄小蝶压力山大,直言:“当然是成安哥哥好!”
“所以,你觉得我会选宋公子?”
“可宋公子他更好!他对姐姐你……”
“阿爹你看,小蝶还没出嫁就开始维护宋棠修了,还说对他无情?”
庄廉烨见两人来回过招,也明白了几分,“既然如此,就让小蝶嫁过去吧。”
“爹!你……”庄小蝶哪里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你如此性急,就不要再多言了!”
庄廉烨拂袖而去,剩下庄小蝶咬破了唇。
“阿姐满意了?”
“还行吧,你的东西,我会好生给你收着,待你出嫁时给你添妆的。”
庄芷言主打一个“借花献佛”,分文不出。
庄小蝶气得说不出话来,兰芝已经比了个请的手势,“二小姐,回了吧。”
慕容庄小蝶泪奔后,庄芷言才道:“留些不值钱的给她,值钱的就拿去卖了吧,捐给灾民也好,散给乞丐也行,以咱们庄家的名义。”
为她和姓宋的造的孽积点德,也算她这个做姐姐的大方。
兰芝领命。
庄小蝶的婚事草草定下,唯一表示满意的就是宋姨娘。
“娘的乖女儿,你别哭了,这件事娘觉得挺好,那宋公子有才又有礼,是个有前途的,而且你嫁过去,可是正室夫人呢!”
“可是,娘,可是,你明知我心里……”
“这话快车再说了,成家公子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何况他已经和你姐姐议亲了!”
“她都没嫁,就算嫁过去又如何?我宁可当成安哥哥的妾!也不做他人的妻!”
庄小蝶这是气话,她内心知道,成安哥哥不会纳妾,他不是好色之徒,起码不会在新婚燕尔之时左右逢源,享齐人之福。
可别人,她就没这信心了。
宋公子再好又如何,他终究不是成霄安啊!鼎鼎大名的成霄安,她想代替庄芷言,唤他一声“成安哥哥”啊……
“兰芝,这个盒子好生奇怪,竟然没有……”
“小姐你受伤了?”
兰芝见她手指扎破了,连忙过来给她清理干净。
“没有残留的木屑,就是,就是我有点不太对劲……”
庄芷言有点心跳加速,还有点儿手脚发软。
兰芝急匆匆去喊人时,成霄安竟然来了。
“成安哥哥?”
他怎会出现得这样及时?
“丫头你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还好他的人一直盯着小丫头,得知宋棠修的诡计时,他就打算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这毒,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找我没用。”
圣手神医发话了,成霄安又把老头送走。
一脸懵逼的庄芷言:“他老人家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