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立即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气鼓鼓地对其质问:“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吗?!我可是替你解了围,你要是再赶我走,你就是没有良心!”
梁辰取出一枚玉瓶,放到云裳面前。
“你在皇陵为我疗伤,我就察觉出你的修为已在开窍境后期,离神游境只差一步。此玉瓶中是一缕星辰之光,可让你入神游。就算是我对你的感谢。”
这缕星辰之光,是梁辰带余疯子强行在星空之界中剥夺黑袍人的那一缕。若是被云裳吸收,可让其立即踏入神游之境。自己终究无法阻止云裳,也知云裳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帝京,既然如此,那就让其多一些自保的实力。
“我不要。”云裳将那瓶星辰之光推回。
“据我所知,你的不少皇兄都是直接用的星辰之光,你为何不要?”
皇室纵有气运庇护,但要想始终维持对皇朝的控制,单单凭借气运是不够的。历代踏入神游境的皇室成员,甚至是外姓勋贵,都会在自己死后,将自己的星辰之光交给皇室,由皇室再分配给直系的皇室子弟或者亲信,以此来确保云氏一脉对皇朝的控制。
云裳道:“他们是他们。我要像你一样,自己踏入神游境。”
将星辰之光收回,梁辰起身,再次问向云裳:“你确定?”
“当然了,反正我不会用星辰之光。”
“那好,你随我来。”
归宁侯府后院之中,依山有一间硕大的密室。梁辰带云裳进入其中。等密室的门关上之后,梁辰轻敲墙壁,阵法启动,彻底与外界隔绝开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云裳不解,出声问道。
“公主不是要自己突破神游境吗,我来帮你。”
“在这里?你帮我?”云裳脸上露出期待之色。
“当然。”
闻言,云裳脸上喜色更盛。双手拉到身后,云裳走近梁辰:“你打算怎么帮我?”
梁辰取出聚气冠,放到云裳面前:“既然你不想用星辰之光,那我便只能用你们皇室的聚气冠来帮你晋级神游了。”
云裳看着梁辰手中的聚气冠,一脸的不可置信:“聚气冠真的在你手上?!”
“没错”,梁辰坦然道:“就是我抢了你三哥手上的聚气冠。”
见云裳不再说话,梁辰继续承认道:“不仅如此,你那位九皇兄就是我杀的。公主是不是后悔奔赴皇陵为我作证了?”
“为什么?”云裳脸色一僵,她摇头,问向梁辰。
梁辰语气陡然严厉了起来:“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与你那些皇兄之间不可能一直共存下去。既然你不听劝告,那我就只能将真相说给你。以后发生的事情,会比现在残酷数倍。你若是不能承受,那就在此处早日晋级神游,等你有了能力,或许才有资格阻止这一切。”
“我要出去。”云裳转身,想要走出这间密室。
“公主出去,是想去告密,说我就是杀害九皇子的真凶吗?”
梁辰再次出声,云裳闻言,停下脚步。进退不得之下,心乱如麻,眼中再次泛起泪珠。
梁辰走近云裳,将聚气冠交到她的手上,对她道:“这里很安静,没有人会来打扰,聚气冠会帮你牵引皇朝的气运,对你晋级有很大的帮助。而且,此处阵法已经启动,没有我的允许,你是出不去的。”
“你为什么……”
“你早就知道答案,为什么还来问?”
被梁辰打断,云裳又看向梁辰:“你要囚禁我吗?”
“现在帝京的形势,你那些皇兄定然不会安分,你不出现是最好的。我会对外宣称,公主在侯府中闭关,冲击神游境。有皇陵中公主的作证,相信外人不会怀疑。”
“也好”,云裳点点头,将眼中的泪珠擦干:“这一次,你终究是没有赶我走。即便是被你囚禁一世,我云裳也认了。”
言毕,云裳拿起聚气冠,转身走入密室深处。梁辰看着云裳失魂落魄的身影,也不知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留下一些丹药,梁辰对云裳嘱咐道:“你在此安心闭关,若是有需要,便通过身前的感应石传讯,会有人为你供应。”
说完, 没听见云裳的回答。梁辰转身,出了密室。取出烬云令,注入一道灵力,不多时,便有数名烬云弟子赶来。
“师宗,帝京烬云已经按照命令尽数进入蛰伏状态。不知师宗此刻启动烬云令,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梁辰让这些弟子起身,指着身后的密室,吩咐道:“此密室之中,是皇朝的云裳公主。你们日后便移驻侯府,专职看管她,不许任何人靠近。若有需要,尽量满足。”
这几名烬云弟子相互对视一眼,口称遵令。
安排好这些烬云弟子后,梁辰又将韩肃叫来,吩咐他将密室周围列为禁地,任何人不准靠近。
做完这一些,梁辰看向皇城的方向。虽说梁辰已经推测出老皇受伤,但是不亲眼所见,他终究是无法证实自己的猜测。况且,老皇此次拿他做局,他若是不还手,倒还真会让老皇小瞧了自己。
“韩肃。”
“侯爷请吩咐。”
“你去给在京的所有皇子下请帖,就说我明日在侯府设宴,请他们务必来侯府一叙。”
……
第二日,在梁辰的邀请下,所有的皇子尽皆赴宴。
等诸位皇子坐定,梁辰起身,先是说道:“上一次诸位齐聚我这归宁侯府,还是我这侯府落成之际。没想到如今再聚,中间却是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十三皇子云祥道:“归宁侯这些时日为我皇朝效力,虽然其中也有些许误会,但终归无伤大雅。来,我敬归宁侯一杯!”
云祥之后,八皇子接话:“不错,九弟行灵仪式上的事情的确是个误会。我始终相信归宁侯并无私心。”
云业说完,转向云宁:“十弟,你与我一起,敬归宁侯一杯。”
云业之后,诸位皇子一一寒暄。梁辰见气氛已到,放下手中酒杯:“诸位皇子说笑了。所谓清者自清,我梁辰并不惧查验。虽说那云长道胡言乱语,但也终归还了我清白。”
云时道:“云长道此人,是父皇的心腹,平日甚为低调。他在九弟的下葬仪式上突然出声,谁都会不免要信上几分。”
“大皇子说的话还是隐晦了。此事就是皇帝的布局。”
梁辰说完,现场为之一静。所有皇子都看向梁辰,梁辰继续说道:“借九皇子出灵一事,拿来聚气冠上的珠翠,查验的不光是我,还有在座的诸位。这件事,想必我不说,凭诸位的聪慧,也应该能想到。”
“父皇圣心独断,我等不便妄议。”三皇子出口,将梁辰搪塞了过去。
“三皇子 ,那日皇陵中听到巨响,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云执手摇折扇,摇头,又重复了一遍方才所言:“父皇圣心独断,我等不便妄议,我也不知。”
三方派系,虽然应梁辰之邀暂时齐聚。但各方之间的隔阂,却不会因为坐在一起而消除,相反,他们会更加小心,避免被对方抓住把柄。
“据说,巨响是出自皇宫之中,皇帝一直闭关的竹林之中。诸位皇子第一时间赶了过去,难道就没有探听出一些事情吗?”
“父皇圣心独断……”
“诸位不知,我却是知道一些内情。”梁辰直接打断了云执,更是引起了所有皇子的注视。
“三皇子想知道吗?”
这一次,三皇子云执没有再出声搪塞,而是眼睛不自觉地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