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璐瞪向钟雁霜：“笑个屁啊笑！”
“好好好，我不笑了，再笑我的粉就该泡烂了。”
杨璐气得一脚踹在墙角，“啊啊！！！气死我了！嗷！！痛痛痛！草！连你也欺负我！”
而后像个疯婆子一样，对着那堵墙拳打脚踢泄愤。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以为她是神经病，“有个痴线，咱们走远点吧。”
……
钟雁霜觉得今天的牛腩粉格外的香，心情也格外的美丽。
直到晚上辛一诚回来之前，她还坐在床上，高兴地哼着曲儿，一双玉足在床下荡来荡去。
辛一诚在门外听见屋里传来阵阵愉快的歌声，板了一天的脸也带上了柔柔的笑意。
他正准备敲门进去，陶圆圆却突然从楼道里冒出头来。
陶圆圆有些惊讶，第一次见到辛一诚脸上有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风。
陶圆圆的脸都不经意地红了半边：“一城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辛一诚皱眉，对她的称谓有些不适。
这个女人这几天每天早上都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早饭，辛一诚拒绝了好几次。
“是关于你妹妹的，咱们到这边说。”
辛一诚这才提步跟上。
眼看着这人就要把他带到楼下，还不停。
辛一诚的脚步顿住，站在昏暗的楼道里，声音冷漠：“可以说了。”
陶圆圆这才转过身，一副为他好的语气：“一城哥，其实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我就是心疼你。你天天起早贪黑的，雁霜却光知道花钱，昨天回来大包小包地扛，今天也是，有钱也不是……”
辛一诚面露不喜，打断她嘴里的喋喋不休：“你管得着吗？”
陶圆圆愣住：“什……什么？”
辛一诚言简意赅，语气很轻：“滚。”
陶圆圆在原地，气笑了：“我好心好意，就得了个滚字？好好，算我多管闲事。”
这一茬，辛一诚并未往心里去，他挣钱不就是为了给钟雁霜花的？
先不说和这个名为陶圆圆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是亲近之人来找他说三道四，他也会送一个滚字。
回到家里，他才发现地上摆了两个红桶，桶里插满了红色的玫瑰花。
“你回来啦？”钟雁霜的歌声戛然而止，只有一双脚还在床下晃荡着。
“嗯。”
钟雁霜从床上蹦下来，将脚塞进新买的粉色拖鞋里：“那咱们吃饭去，我饿了。”
辛一诚将那双圆润的脚看在眼里，想起那天晚上也是这双脚……
他顿住，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应了声：“好。”
“对了，我也给你买了一双拖鞋，他们这里的人回到家后都穿这个。还有给你新买了一套衣服，我也有，你看这条裙子，好看吧！这样就不用天天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没洗澡呢。”
“我今天又接了两个大单！一个客户定了13支玫瑰，送给他女朋友。另一个是个姐姐定的，居然定了99支！说是要订婚宴上用的，明天一大早我就要送过去。你知道这两单我挣了多少钱吗？整整40块！”钟雁霜说得格外起劲，连说带比划。
“小姐好厉害。”辛一诚替她感到高兴，他的公主自然是嘴里还的。但同时也开始自卑起来，感觉他自己好像没什么用，挣的钱也没小姐的多就算了，还半点进步都没有。
“走！搓顿好的去，我想吃那个烧鹅，闻着好香！”
……
辛一诚将盘中的鹅腿夹到她的碗中，见她吃的高兴，嘴角也忍不住扬起笑意。
没事，他不是永远都挣这么少，只要她天天都这么高兴就够了。
回到家后，他坐在地上，帮着钟雁霜把玫瑰枝上最下面的叶子清掉。
他的手笨，不一会儿就被刺扎破了手。
他却丝毫不在意，一声都没有吭过。
直到钟雁霜看到他的拇指有一道浅浅的血迹。
“呀……你被扎到了。”钟雁霜将花放在地上，扯过他的手掌。
这才发现他的手上可不止一个伤口，带着厚茧的手心满是斑驳的划痕。
钟雁霜有些吃惊，他都不会怕疼的么？
“这种花不能这么握着，你得看清楚哪里没有刺，再用手捏着慢慢把不要的叶子摘下来，你这样子会受伤的。”
“没事，不疼。”
“算了算了，你笨手笨脚的，还是去休息吧，我来弄。”钟雁霜从他手里拿回那束已经摘了一半叶子的玫瑰。
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嫌弃。
辛一城伸出来的手顿在空中，而后低着头一言不发，还是将手伸向桶里的玫瑰花。
他的动作比起刚才来说，小心了不少，一双修长的手轻轻地捏在花枝上，摘叶子的动作小心谨慎，总算不像刚开始时那么辣花催手了。
耗费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钟雁霜才将花束扎好，她打了个哈欠，“明天这个客户要的早，明天你出门前叫我，我怕送迟了。”
“好。”
平日里钟雁霜都是等到辛一诚出门后才会醒，可能是因为一早有事要忙的原因，
天还漆黑一片，钟雁霜已经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模糊中好像自己的手碰到了什么硬物。
“嗯？？”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疑惑的声响，试探性地在上面摸了又摸。
辛一诚捏住那只作乱的手，轻轻地放回被子里。
那动作是说不上来的熟练，就像做过许多次一般。
钟雁霜呆住，不敢置信地收回自己的手。
为什么？她会睡到辛一诚这边，难不成这几天，她都是这样？
她想都没想，第一件事便是转过身滚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侧。
辛一诚怀里一空便立马醒了过来，眼睫轻抬，却在黑暗中与钟雁霜四目相对。
“……”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沉默了片刻，辛一诚才起身，“我错了小姐，您怎么罚我都行。”
“这……”钟雁霜顿了顿，没有应他的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十分生硬地转移着话题，“是不是快天亮了，我得赶紧起来洗漱了，免得给客人送花迟到。”
说完这话之后，她便红着脸，像逃难似的跑到洗手间。
借着洗手间昏黄的灯光，她看着镜子里殷红的脸蛋，忍不住双手捂脸，“怎么会这样，真是丢死人了！”
前两天她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睡觉多老实呢，没想到都是假象。
她想：辛一诚肯定是碍于自己的脸面，才忍着没有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