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奥利比钟雁霜还要激动。
“钟小姐，你跟她比！”
虽然奥利只是个会弹小星星的渣渣，但不妨碍她辨别谁好谁坏。
在她看来，钟雁霜的琴技可比林雅洁高超多了。
虽然用琴技高低来决定谁才适合当这个老师有点儿太过儿戏，毕竟不是琴技好，就能教得好人的。
但照此情况来看，钟雁霜也不得不应下这份战帖了：“那咱们怎么比？”
林雅洁想了一会，把桌上的琴谱放在桌上：“随便翻，翻到哪页，咱们就比哪首。”
这本谱子上边的曲都是经典曲目，只要会弹琴的，十有八九都会弹。
钟雁霜拿起琴谱翻了几页，上面的谱子都是她连听都不曾听过。
见钟雁霜迟迟定不下比赛的曲目，林雅洁语气略带嘲讽：“怎么，你别说里边的曲子你连一首拿手的都没有。”
钟雁霜深吸了一口气，随便翻了一页，置于桌面，“那就这首吧。”
林雅洁轻哼一声，将琴谱拿起，上边的曲子恰恰好正是她最熟练的曲目。
林雅洁信心爆棚：“谁先来？”
钟雁霜：“你先来吧。”
她得在心里练习一下。
林雅洁没有多说什么，坐到自己的古琴后边，开始了这一曲的弹奏。
林雅洁高傲也是有高傲的资本，一曲下来很顺畅，琴音婉转，钟雁霜都听入了迷，可见她平日里是下了苦功夫的。
轮到钟雁霜了。
钟雁霜弹奏时，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琴谱，还是不小心在林雅洁看来，最不该弹错的地方卡了壳。
钟雁霜叹了口气，按停了琴弦。
“我输了。”
林雅洁却没有因为钟雁霜的认输而感到高兴，甚至气红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雁霜有些莫名：“此话怎讲？”
林雅洁自尊心向来很强，只觉得胜之不武！
她咬着牙说：“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一点儿都不熟悉这首曲子。为什么偏偏选这首！”
钟雁霜抿了抿嘴，那是因为，里边的谱子她都不会。
奥利没有想到，钟雁霜居然输了。
明明那天钟雁霜弹得极好，比起她看过的大型音乐会都要好听，怎么会输了呢？
“再来一首！你弹你拿手的曲子！”
钟雁霜十分认真地解释：“我拿手的曲子，这里边都没有。”
林雅洁被气得心里有些发梗，觉得钟雁霜自负得让人恨得牙痒痒！
她总算理解了同门为什么平日里看不惯自己了。
真的很招人讨厌！
“……”
不是，凭什么她要理解那些技术差还要嫉妒别人的渣渣？？
林雅洁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自信地昂起头：“来，你弹！”
这本谱子里的曲虽然齐全，但也有不少冷门或者新潮一点的曲子不在上边。
林雅洁醉心于古琴，只要有点儿名气的曲子，她都练习过。
所以她也不是很担心。
但没想到是，钟雁霜弹奏的曲子，完全打破了她的认知。
没听过，而且……
很好听。
还有钟雁霜的技巧，在他们这行也属于佼佼者的行列。
完全找不出一点儿错处来。
琴音飘逸洒脱，闭上眼睛，林雅洁似乎看到了山峰林立，水流潺潺的景象。
林雅洁渐渐听入了迷，钟雁霜一曲结束时，她还觉得意犹未尽，甚至还很想求着她再来一曲的念头。
还好在自尊心的驱使下生生按住了这个念头。
“行，是我输了。”林雅洁直接认输，“这曲子叫什么名？”
她心里清楚，就算她非常熟练这首曲，她也不会弹地比钟雁霜好。
钟雁霜回答：“逍遥游。”
林雅洁皱了皱眉，这曲她是知道的，但音却完全不同，她暗想，可能是同名的曲子。
收拾完东西走之前，林雅洁还是忍不住问：“你老师是谁？”
“先师已经不在了。”
林雅洁抿嘴，也是，若是还在，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下楼时，在待客厅的真皮沙发上，看到了正瘫坐在里边，张着嘴巴呼呼大睡，呼噜打得震天响的钟二。
林雅洁本就不高兴，出门之前厌恶地看了钟二一眼：“睡得跟死猪一样！”
“那头死猪”一点声儿也没听着，张着嘴打呼继续睡。
……
钟雁霜也开始了今天的第一课。
她先把一首简单的曲子会用到的指法告诉奥利，第一堂课的内容便是不断地练习这几种指法。
“学会弹奏一首曲子之前，要先把基础的指法学会，熟练掌握。”
“前期是个枯燥漫长的过程，奥利小姐要稍微坚持一下哦。等到第二堂课，咱们就可以用这几种手法学习新曲子了。”
奥利点了点头，开始按照钟雁霜所说的练习起来、
钟雁霜授课的时候很有耐心，“上身保持端坐状态，手臂还有手指放松……对了很棒……”
两堂课下来，奥利只能磕磕绊绊地弹两段，但在她自己看来，已经是质的飞跃了。
两堂课时间过得很快，超出了一点时间都没发现。
等奥利这小半首曲子练完，钟雁霜才起身：“那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
“好的，我送你下去，顺便叫司机送你去搭船。”
“好，麻烦你了。”
两人下楼时，钟二还在睡呢。
“钟二？钟二！”钟雁霜叫了好几声，才成功把钟二叫醒。
钟二的呼噜声戛然而止，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神戳戳地喊着：“咋了？！”
直到他看到站在一旁一脸无奈的钟雁霜才反应过来，他挠了挠脑壳：“小嫂子下课了？”
奥利探出脑袋来，一脸震惊：“小嫂子？钟小姐已经结婚了！”
钟雁霜啊了一声，还没容她说话，钟二已经帮她开口了：
“没有，只是男朋友，还没结婚呢。”
奥利拍了拍胸口，“我说呢，钟小姐看上去年龄还这么小。”
钟雁霜：“……”
算了，还是不解释了。
回去的路上，一辆眼熟的车子从身旁开过，只不过钟雁霜顾着跟钟二说话，没有瞧见。
但秦昊天却看得仔细，透过那扇半开的车窗，瞧见了那抹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