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游书彤的大脑宕机了一秒。
李言书扶着游书彤继续往前走，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游书彤又问，“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嗯。”
那天游书彤是怎么回到教室的她已经记不清了，站在教室后排时手抚上方才李言书触碰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脑子懵圈了一会儿后，才被下腹一阵阵的绞痛拉回现实。
请假的两天，游书彤都窝在床上，床头放着李言书的外套。
脑子里一遍遍播放那天的画面。
“没走错，学姐。”
学姐。
学姐学姐。
“啊！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啊！”游书彤将被子拉过头顶，完全蒙在被子里。
上个礼拜，自己还专门找高一的学妹借了一本数学习题册去找李言书。
“学长，这道题怎么写啊？”
上上个礼拜，她和李言书一起自习的时候，不小心掏出了自己的高三英语课本。
“呵呵呵，这个是姐姐的，不小心带出来了。”
上上上个礼拜，和李言书在小卖部偶遇，一起回教室的时候，在高一教学楼前停下。
“下次见，学长。”
然后在教学楼一楼等了五分钟后狂奔回高三教学楼，还不幸地迟到了，被化学老师微笑凝视了一节课。
“救命！”
游书彤脑袋钻出来，吼了一声。
“他会不会觉得我好笨啊！”
怎么会有人去问高一的数学题，问题是她还真的不会，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听懂了。
门被敲了两下，游母推门，“怎么了？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妈妈。”
“有不舒服叫我哦，要不要喝热水？”
“杯子里还有，不用啦。”
关门前，注意到床头放着的外套，走过来拿起，“那你好好休息，这件校服拿去洗了，回学校的时候好还给人家。”
“哎不用，”游书彤扑过去抓住，“不用洗。”
“这不是你同学的吗？洗洗还给人家。”
“不用，我同学他…不喜欢自己的衣服有别的气味。”
“什么？”
“没事啦，不用洗的妈妈。”
游书彤将外套叠好，放在床头的另一边，重新钻回被子里，看着游母。
赶人意味十分明显。
“好好好。”
游母走出房间把门带上。
“还有这么奇怪的同学呢。”
游书彤同学躺在家里头脑风暴了两天。
掉马了怎么办？
在男神面前从可爱活泼的学妹变成脑子不好的学姐了怎么办？急急急！
游书彤病急乱投医，在某乎，某推，某度上向广大网友求助。
底下评论很多。
——转学吧。
——将计就计，拿下男神。
——趁机表白啊！现在的弟弟都喜欢姐姐款的，勇敢上吧姐妹！
——破罐子破摔，换一个男神！
——掉马了及时就医呀！
…
游书彤觉得不吃香菜小姐说的非常有道理。
于是第二天，游书彤同学起了个大早，坐在餐桌前。
“妈妈，我今天去上学。”
“我不是给你请了三天假吗？躺糊涂啦。”
“我知道，但是我想去学校学习，您知道的，现在也高三了，再不学习的话，以后我可怎么活啊！”
游母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手抚上游书彤的额头，“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我，真的要去教室学习。”
坚毅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站在国旗前念入党誓词。
…
“什么？今天你要和他唔唔唔…”
“你小声点！”游书彤捂住江淮鱼的嘴，“对啊，下午放学后。”
“祝你成功。”
“你们陪我一起去嘛。”
游书彤可怜兮兮地看着两人。
“如果被拒绝了的话，我会难过地流眼泪的。”
“得了吧你，”江淮鱼拆台，“从来只有你让别人哭的份，谁能让你哭啊。”
好像不够严谨，又补充一句，“哦，仅限感情方面。”
她就知道！江淮鱼在她面前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
于是游书彤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时眠，“去嘛去嘛拜托，你们应该没见过李言书吧，很帅的。”
“咳咳，”江淮鱼清了清嗓子，“去呗。”
“真的？”
“不然还能有假？我可是看在我们感情的份上陪你去的，事先声明啊，绝对不是为了看什么帅哥。”
“…当然。”
于是两人一齐看向时眠。
“嗯？我当然去啊。”
如果不是过分的在时眠能力范围内的要求，时眠一般都不会拒绝的。
江淮鱼：“那你准备怎么告白？”
游书彤想了想，“说句‘我喜欢你’？就这样啊。”
“什么？就这？”
游书彤：“不然呢？还要怎样？”
她也没经验啊。
不然怎么办，送张卡吗？
给你一百万，和我谈个恋爱？
呃，李言书缺钱吗？
时眠也觉得没有丝毫问题，“emm这样不行吗？”
江淮鱼扶额，“好歹也写个情书啊，没有这个文采的话，折个星星啊，千纸鹤啊，或者买个小礼物啊。”
“千纸鹤也算吗？”
“就打个比方啦，总不能就只说一句话吧。”
“那你说，还有没有其他选择，现在能补救的？”
“我想想啊…”
时眠也陷入沉思。
不过她思考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
不需要。
不需要其他东西。
只要一句“我喜欢你”就够了。
少年的真心，就是最好的礼物。
不过两人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上课铃声就打响了。
于是这件事情只好暂时搁置。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游书彤突然说，
“我知道要准备什么了。”
“什么？”
两人都抬起头看她。
游书彤四周看了眼，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
上面只有四个很直白的大字——我喜欢你。
“嗯…还有呢？”
游书彤撑着脑袋，“我就知道你们是这个反应。我是这么想的，到时候我把这张纸条夹在外套里，然后去还外套的时候，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然后，我就对他说，‘学长…’，哦不对，‘李言书，你的口袋里有个秘密，你想知道吗？’，这时候，他就会拿出口袋里的纸条，看见上面的字。”
“我的秘密，就是喜欢你。”
…
下午放学的时候，沈漾揪住时眠的书包带，“去哪？”
“秘密。”
“漾漾拜拜啦！”
又看向宁岁晚，
“岁晚，今天我们有点事，先走啦！”
“喂，”游书彤回头看了一眼，“为什么沈漾今天会突然问你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之前会管你吗，你们不都是各走各的吗？”
“哦哦，”时眠摇头，“高三后都是一起走啦！”
“这样，”游书彤嘀咕，“沈漾以后应该会很黏女朋友吧。”
江淮鱼：“…虽然听起来很违和，但是好像有道理。”
虽然之前对沈漾产生过一些别样的想法，但时眠还是想说，“怎么会扯到这上面？”
完全就是好奇而已啊，一起走习惯了的人，突然有一天不一起了，问问也很正常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