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你们都还小……人的一生有那么多变数，谁都说不清楚的，丫头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你能不能答应外公，记住我刚才的话，就当是外公拜托你了……”
老爷子一脸语重心长，为了外孙女的未来，他也是考虑颇多。
“我答应您”
卫执看着老爷子，郑重承诺。
即使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为了让你心安，所以我答应你。
“好，我知道你是一个信守承诺的好孩子”，秦老爷子抓住他的手，满意地笑着，然后拍了拍。
“行了，你也快去躺着休息一会儿吧，外公没事”
老爷子开始催促，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睡意也涌上来。
卫执见老爷子精神头不错，便从善如流，爬上旁边许瓷睡的那个床。
许瓷平躺着，呼吸平缓轻柔，睡得很熟，根本察觉不到他上床的动静。
这个床本就是单人床，许瓷尽管人娇小，但是她平躺着也占了不少位置，卫执就算是侧躺着也觉着后背镂空，时刻要掉下去的样子。他小心地把她朝另一边挪了挪，她被吵到，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本来这并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但是卫执还是出了汗，主要是怕把她吵醒，然后被赶下去。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与她亲近过了，怕错过这个机会。
许瓷翻了身就没动静了，卫执放下心，伸出手小心地搂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属于她的气息，然后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黑暗中，卫执闭上眼睛，但是没有睡。一直到天亮了，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响，他才放任自己就着困意睡去。
卫执刚睡过去不久，许瓷就睁开了眼睛，见到扣搂住她的人。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他的手紧紧搂住她的侧腰，一只手搁在她后脑勺，是绝对占有的姿势。
那天早上的震惊与慌乱似乎还历历在目，许瓷抿了抿唇，紧紧盯着他。
他的皮肤比较白，眼底有青色，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没有精神，像是熬了一个大夜的样子。
是昨晚根本就没有休息吗？许瓷伸出手想要去碰一碰那青色，却在快要触及他的肌肤时及时缩回了手。
他那天对她的伤害还没有过去，不能轻易就对他心软。
许瓷收回手，又看了他几秒，然后把他的手小心拉开，起床。
她去洗手间简单洗了把脸，用清水漱了口，出来时，外公已经起床了。病号服也换了下来，时刻准备要走的样子。
“外公，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许瓷帮他穿上厚厚的棉服外套。
“人老啦，没多少觉，醒了就睡不着了……”
“你想现在出院回家吗？”
许瓷顺手把被子整齐，随口问道。
“先不急，丫头，陪我到楼下走走吧，让这小子好好睡一觉。他昨晚估计守了我一晚上没睡……”
还真是啊……许瓷意外。
冬天的早上有些冷，许瓷拿上帽子和围巾给外公戴上才让他出去。石头镇位于南方，冬天很少能见到雪，所以就是干冷。
医院有一个小花园，里面没有花，只有光秃秃的几棵大树，还有花坛里一丛丛的常绿小灌木。红的紫的黄的绿的叶子，看起来倒也漂亮。
“你爸妈有没有说哪天回去？”
秦老爷子问道。
“妈妈说她准备在这里多陪你几天再回去”
“嗯，她要陪就让她陪吧，免得留遗憾”老爷子笑了笑，转了话题，“你留下来了，那小子怎么办？你自己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想过的，卫执他一向容易生气，总认为我什么都不想到他，其实这一次我最先考虑的就是他。我昨天问过他的意见，也给了他选择，他同意我留下来照顾您。”
“什么选择？”
她这样说，老爷子倒是有些好奇。
“……我说，他如果接受不了的话，我们可以马上离婚……”
“……”
老爷子哭笑不得，“你这不是为难人家吗？才刚结婚没多久，就要离婚，下次不许再提这个了。这个世界这么多人，你们双方能够结成夫妻，本来就是不可多得的缘分。我看的出来，外孙女婿很喜欢你，你好好跟着他过日子……”
“……我知道了。外公，以后我尽量不提这个”
“就算他答应了让你留在这里，那你的工作怎么办，你们两个要从此分居两地吗？”
“工作的事情我还没有底，一会儿我问问师兄，如果公同意我在家办公的话，我就留下来继续好好工作，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辞职重新找一个。我听说现在网上也有挺多人居家办公的，这个不用担心。”
许瓷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其实对于分居的事，她有些苦恼，目前也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卫执大概率不会同意的。“至于我们两个要不要分居，我还没有和他讲过”
“其实呢，外公自己一个人能行的，你不要把这件事想得太严重，还是明天跟着卫执一起回去吧。不然耽误了你，外公也不能心安。”
“您不可以反悔的”
许瓷陪着外公在里面转了一圈，就带着他回去了，太冷了怕他着凉。
祖孙俩回到病房，开门声响起把卫执给惊醒了。
虽然还是有些困倦，但是他不打算再睡了。
洗了把脸清醒后，他去给外公办理出院手续。
出了医院，开车回家的路上路过集市，许瓷让卫执把她放下来，她去买点早餐，顺便买点菜做午饭。
卫执把车停到路边，跟着她一起下去帮着提东西。
许瓷买了粥，还有小笼包，然后买了新鲜蔬菜还有肉。
她负责买，卫执负责接过来，两个人除了肢体接触，没说过话。
许瓷在思考，关于分居的事。
而卫执就是太困了，脑袋也有些疼，不太想说话，最重要的是许瓷昨天把他惹到了，他现在气还没消呢！
买完了，两人地往车子方向走，每到赶集日，买卖的人都多起来，人一多，蔬菜又是离不开水的东西，整条街的路面基本上都是湿漉漉的，上面还这一块那一块的烂菜叶子。
许瓷心不在焉地走着，突然踩住一个萝卜，滑了一下，卫执手明手快一把抓住她。两个人都有些惊魂未定，许瓷的情况要比卫执严重一点，她差点就要与湿漉漉脏兮兮的地面相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