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庄见付康发愣，便主动把右手从袖口里伸出来，语气平缓和淡定：“你好，我叫沈庄。”
果然！付康没想到自己的猜想竟然是真的。
他高度怀疑的对象，就在眼前。
你叫沈庄，凶手叫什么？
高博死亡时，他是亲眼看到沈庄跟着章洋在垃圾场。
现场除了那家工厂的人外，还有自己，还有一队的刑警。多么完美的不在场证据，简直无懈可击！
付康心想，就算是顶级神探道耳、江虎川、爱轮颇、克里斯帝坡都聚聚在这里，也没法找到任何破绽。
因为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事实，沈庄确实不在现场。
除非沈庄有远程杀人的能力，要不然根本没法作案。这可是现代都市，又不是玄幻世界，哪来会远程攻击的法师？
还是算了吧，的确查不到任何有用东西。
付康无奈，面对事实，只能尴尬地说道：“审是不能审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能悄无声息地干掉一个人，现场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显然这不是心血来潮，应该是盯住了他才出手的，一出手就是夺命手段。”付康知道，自己碰到棘手的案子了。
警察与凶手本来就是白与黑的区别，更何况是在对方的专长领域，单论杀人对方比他更专业！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唯一的线索都断了。
章洋捏着下巴，说道：“我倒是有个不成熟想法。”说完还看了一眼沈庄。
沈庄也看到章洋意味深长的目光了，心中暗道幸好自己单独一间房子，要不然这种眼神真的让人不舒服。
章洋长时间从事刑事侦查工作，时间一久那眼神锐利和充满了不信任，看谁都像嫌疑人。
当然了，沈庄也看的出来，章洋对他并不是怀疑他，而是别有用心。
“既然都不成熟，就别说了。”沈庄直接说道，“别看我，我帮不上忙。”
开玩笑，自己又不姓雷，不可能帮一火车忙的。
“谁说让你帮忙了？”章洋否认道，但同时拉着付康走到了另一边。
他一伸手，撵了一下。付康心领神会，递上来一支烟，帮他点上。
饭后一支烟，章洋终于抽上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往外吐着烟圈，慢条斯理的问道：
“你们胡建破获命案，有没有办案经费？”
“当然有了，大家不都是统一的吗？”付康不知道章洋为什么这样问。
“一般命案办案经费有几万？”
“基本上和人均年收入差不多，在5-7万之间，如果是有影响力或者重要人物，还有单独的办案经费。”付康想着内部文件说道，“当然了，现在全国正在搞命案要案百日清零活动，还有单独的一份经费，金额在5-50万不等。”
“这个高博案，杀人凶手太专业了，闹不好会成为一个悬案，估计到时候怎么着也得有10万专门的办案经费。”
“那就好办了。”章洋松了一口气，一指沈庄说道，“看到他了吗？你可以请他来破案。”
“他？”
“不要小看他，单论细致、观察、推理，我远远不如他，我们京海警察局命案也是经常找他，往往有奇效。”章洋主动给沈庄打起了报告。
事实上，沈庄一件案子也没有帮过章洋，但章洋双下嘴唇一碰，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他是落实军方领导的要求，在不违反纪律的情况下帮沈庄搞创收。
其中，给警方当线人、提供线索、甚至抓捕凶手都算是搞创收的途径。
有途径就得有人干，章洋相信终有一天胡建警局也得请沈庄上门破案。
“可他刚才说了，不帮忙的。”付康说道。
“所以我问你办案经费啊。”章洋说道，“就这案子给了你们办案经费，就算是花光了钱也破不了案，反倒在领导那里留下能力不足的印象。”
“他不帮忙，但你可以雇佣他啊。”
“这不一样吗？有啥区别？”付康不明白为何要这么绕，结果不都一样吗？
“请他帮忙用的是人情，你觉得你现在和他之间有多熟悉的关系？”
“有吧，但不多。”付康不自信了。
“所以，谈感情伤钱。你直接用钱说话，花钱雇佣他帮你破案，绝对比你点灯熬夜弄得大家都累要好的多。”
“你让我想想。”付康沉思了。
仔细想一下，他觉得还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一些大案要案难案，如果成立专家组，就算是破了，也没自己的多少功劳。
但花钱雇人破案，功劳可是算到自己头上的。
这其中的好处，自然要远大于几万块钱。
想到了这里，他眼前一亮，冲着章洋笑了一下，阔步走向沈庄。
“沈先生，我不是请你帮忙，而是想聘请你当我们的顾问！”付康想了一下，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请您指导我们侦破高博被杀案，顾问费2万元！”
大家都是男人，磨磨唧唧的耽误时间，直接说明目的，多快！
章洋一听，好家伙，你大胡建真敢给！
沈庄帮别人寻尸都报价1万，让人家帮你破案才给2万？
付康目光盯着沈庄，他看到原本平静的沈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光芒，整个人仿佛被注入了光芒，变得更加阳光起来，他的眉毛是舒缓的，嘴角是上翘的，精神是振奋的。
听说有钱拿，居然这么高兴？
果然这个人还真像是章队长所说，给钱就干活！
“付队长客气了，我本身也兼职做寻尸问案，分针定穴等业务的。”沈庄倒是眼前一亮，这个劳务活他可以接，也算是拓展业务，多打几份零工又累不着，能赚一笔是一笔。
“一般情况的命案，2万足够了。”
“只是这个高博被杀案，显然不一般。所以……”
“所以什么？”付康有点紧张。
其实像这种命案，第一时间没法侦破就得上报，由上一级决定是否扩大侦办。
从付康内心，他当然希望能尽快破案，要不然成立专案组，到时候自己就只有执行的活要干了，劳动量加大不说，奖金也没三瓜俩枣。
所以，他倾向于现在就能找到破案线索。
其实就是想花2万，买个破案率，还能有奖金拿，里外里怎么着也不会赔钱，甚至还可能赚一笔。
而现在面对唯一能助他破案的人，他是有些小紧张的。
谁知道章洋说的可不可以，这个人有没有本事。
沈庄目光看向付康，眼睛中充满了真诚：“所以，得加钱！”